“许流星 。”
兰若亭低低地喊了一声。
青年眉眼,绪着清愁。
“嗯?”许流星侧眸。
“侯爷,能登天梯吗?”
“能。”
“她能去诸天万道吗?”
“能。”
不管兰若亭问了什么,许流星的回答都只有一个。
如此的肯定不疑。
“你为何如此笃定?”兰若亭问。
“事关侯爷,焉能不笃定?”许流星反问。
兰若亭:“理由是什么?”
许流星:“理由便是,她叫叶楚月。”
俩人对视了眼,都在彼此的眸子里看到了闪动的光泽,皎洁如月华,于这孤夜,衬起了潋滟。
武侯府。
书房。
楚月来到密室,卫袖袖对于修阵之事不情不愿。
“侯爷,锻剑需要专心。”
他埋怨道:“这才炼了一批劣质火晶,如今还要来修阵,岂非强人所难?若不专心,锻剑抛在一旁,就怕会有所生疏。修阵之事侯爷合该提前知会一声,剑星司将要竣工,我身为剑星司的长老,又要锻剑,又要做长老的,容易吗?”
当真是不容易极了。
太违背初心。
莫名其妙开始锻造假冒劣质的火晶。
如今还开始修阵。
他竟不知,自己还会修阵?
他对阵法,一窍不通呢。
霜华月阵徐徐地铺展在密室当中。
卫袖袖厌恶至极。
楚月勾唇笑了笑,踏步而至,在一侧的禅椅坐下。
“不开心了?”她问。
卫袖袖闷哼了几声,撇过脸,神情冷峻紧绷。
他原不打算理会楚月的。
忽而想到——
天老爷啊。
自己在做什么。
那可是楚神侯。
为父亲封神的女子。
于是,卫袖袖软了语调,却难掩倔强道:“有点。侯爷,我真不会修阵。”
“我喊了花家两位战神来,辅佐你修阵。”楚月说。
卫袖袖眼眶微红,“既然花家的人来了,让他自己修阵不就好了。”
“修阵之事,离不开你。”
“为何?”卫袖袖问。
“你趁着修阵,将这阵法上的冰灵之气取下。”楚月说得漫不经心。
卫袖袖眉心狂跳,“这岂非是监守自盗?”
天菩萨,这到底是修阵,还是偷阵。
“而且……”他怕了,“这如何与元族交代?”
“有息丰老兄兜底,我们不怕。”楚月笑时,卫袖袖在曙光侯的眼底,察觉到了一丝狐狸般的狡黠。
他咽了咽口水,默默为息丰长老捏了一把汗。
转念一想。
不对啊。
他干嘛要为那老不死的捏汗。
“可侯爷,我们要这些冰灵之气做什么?”卫袖袖百思不得其解。
“如天炎火晶那般,锻造五行灵器,届时,就有水系灵器了。”
“!”
卫袖袖豁然开朗,眼神大亮如忽而燃起的灯火顺着风摇曳,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怎么了?”这回轮到楚月迷惘地看着他。
“侯爷,我这就去修阵,是我不好,修阵之事,怎能耽误,花家两位战神何时来?今天能赶过来吗?”
“………”
楚月瞧着斗志昂扬的卫袖袖,倏然间有些哭笑不得。
就这样,从未接触阵法的卫袖袖,一夕之间,不仅成了修阵师,顺手牵羊盗走冰灵之气的事,愈发熟练了。
朱雀在元神空间瑟瑟发抖了一下。
还好。
跟着主子的它无需做劳什子的苦力。
只要默默吃着滴油的鸡腿就好。
话说回来,这鸡腿也快吃完了,它不敢开口。
怕主子留意到它,将它丢给卫袖袖锻造五行灵器也不过是顺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