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哼了一声，“你懂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人都能纹的吗？”
王屿倒还真听说过有一种说法。
纹身不能乱纹。
命格不够的人要是纹了自己背不起的题材，反而会出大事。
所以就有了什么龙不能睁眼、关公不能随便上背之类的说法。
想到这里，王屿也顾不上观察醉汉的身材了。顺着对方后背纹身的线条去找龙头。
也不知道一龙一凤的方位是什么人设计的。
两颗脑袋分别趴在醉汉左右两边的锁骨处，头对头、嘴对嘴。
让王屿很不应景的想到一个词语。
双龙戏珠。
虽然不太贴切吧， 但又莫名契合。
醉汉像是看穿了王屿的想法，嗤之以鼻，“俗世的人就是矫情。听风就是雨，没有一点儿自己的主见……懒得跟你说。”
王屿觉得他不是懒得跟自己理论，而是根本没力气跟自己理论。
不过看他为了帮自己，导致这会儿看上去沧桑又疲惫。自己还这么腹诽对方，显得自己很不懂事。
连忙收起这些不正经的心思，冲醉汉说道：“老先生，既然这边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如我先送您回去？”
醉汉最后看了一眼黑沉沉的水面，轻轻叹了口气，“走吧。老头子也要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晚才有体力跟精力……”
这话让王屿有种不妙的预感，“明晚？”
醉汉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王屿，“不然呢？你该不会以为你明天跟他们说一声你无能为力，他们就会立刻痛快放人吧？你这后生，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王屿：“不是……小子就是来帮忙的……”
醉汉嗬嗬一笑，“你去问问陈七、再去问问龙生，他们有谁是拿了工资的？”
王屿：“……”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被动上了贼船的既视感。
醉汉同情的看了王屿一眼，“我刚才就说过，陈七有一件事预判对了。这件事有了眉目，你没准还能过回到以前的日子。祈祷吧。”
说完自顾自晃晃悠悠顺着那道门往回走。
王屿连忙小跑两步搀住他。
也不是不相信陈七跟醉汉的说辞。只是自己是新社会的五四青年，独立自主。凭什么说被限制自由就限制自由？
就算犯罪分子，也没人能有这么大特权行私刑吧？
更何况自己就算不是好人，至少也没作奸犯科吧！
“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每个人进来的时候都是各种反骨、各种不服。不过没关系，不出三五天，个个服服帖帖的认命。你现在是他们一大帮人重获自由的希望，他们力所能及都会给你行方便。不过劝你把握好时机。你要知道，希望落空的人那种负面消极的情绪，是需要找一个宣泄口的。”
醉汉的话让王屿想到一则神话传说故事。
装在瓶子里的魔鬼被丢进深海，心态不同阶段的变化。
第一个阶段就如醉汉说的这般。
对能救赎它的人，愿倾尽所有；第二个阶段就是滋生的恨意，使它对迟来的救赎生出杀心。
这就难怪龙生立场明明是站在老者那边的，今晚却还是愿意与陈七、杀马特为伍。
都是有原因的。
“我也是。虽然今晚算是偿还了先前欠陈七那老小子的人情。不过为了搏个概率，明晚我还愿意陪你再来一次。不过奉劝你还是当回事去做。我这能力也不是无休止能释放的。”
王屿明白他说的是刚才释放凤鸟那一幕。
有些好奇，又不知道自己贸然开口会不会冒昧。
还是醉汉主动说道：“棋逢对手才有可能引出其中一方。那野鸡虽然比较像，但毕竟不是。在段位上还差了一大截。用他的血就像钓出最有灵性的生物，想想也知道不可能。那守护兽已经对你做出了示警。你要是再不知死活的往上凑，惊扰到它……哼哼，你知道脚下的瓮山泊里，已经埋了多少具白骨吗？”
王屿原本不想说话的。但又想起今晚自己神智潜入水底的时候，那大蛇甚至都没正眼看看自己。
“那是因为你身上带着凤鸟的气息。那种压制力让一般的生物都没办法兴风作浪。要不然，你以为我闲的有劲儿没处使？”醉汉没好气的说道：“不过，这凤鸟虽然能短暂化形，却毕竟凝不成实质。要是没有那点儿野鸡血，也确实不行。这一点，倒是不能把他的贡献抹杀……”
以凤钓龙？
感觉像是在施展美人计的既视感。
没办法，王屿只要是心里没底的时候，脑子就格外不正经的活跃。
最后连醉汉都不想理会他。
“真是没一点常识。谁他么跟你们说的，凤鸟就一定是女的？神经病！滚犊子，别在我眼前晃悠！”
到最后， 醉汉一副恨不能把王屿有多远踹多远的模样。
王屿这下也不敢继续跟，怯怯问道：“老先生，明天晚上……去哪找你 啊？”
没来由先信了醉汉的说辞几分。
醉汉头也不回的挥挥手，“到时候我自会去找你。等着就行了。”
看他这会儿声如洪钟、脚步有力。自己走回去应该不成问题。
王屿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能不能顺利摸回房间还是个没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