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走吧？这个时间拙物斋那边也应该开门了。”
王屿一方面是提醒向远峰，一方面也是担心他还要游说自己。
当着女店主的面王屿也不好说太多。但自己的确对这些提不起什么兴趣。
王屿的性格决定他不可能把金钱花费在这种地方。
“老板们要去拙物斋？”女店主突然问道。
向远峰想也不想回答道：“朋友有些原石要寄存在拙物斋里代售。我们今天过去勾兑一下。”
“听说最近几天拙物斋老板淘到宝了？该不会是从老板们的朋友那里得手的吧？”女店主突然神秘兮兮的问道。
向远峰摇头晃脑的说道：“不可能。东西这会儿估计都还没到他门上呢。而且也是临时决定的，他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女店主道：“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整个园子做翡翠的商家圈子里都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神乎其神的……”
王屿心里一动，“什么宝？料子还是成品？”
女店主笑了，“拙物斋做的就是原石生意。那肯定是翡翠原石了。我跟他不算数，最多也就是看见了能认出来的程度。人家家大业大，也不可能把我们这样小打小闹的门店放在眼里。”
“现在就算是做传统翡翠成品生意的商家，也未必能有老板娘这么好的生意。随随便便一单开出几十万。谁小看你，那才是有眼无珠。”
向远峰恭维人的本事，一般人都难望其项背。
把女店主哄的心花怒放。话也更多了，“我听说他那宝不是真的本身价值有多高。似乎更多是社交属性方面的。”
王屿还没领会女店主话里的深意，向远峰就已经开口了，“投其所好了某位达官贵人？”
女店主露出一个老神在在的笑容，“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要真是这样，那得是什么样的料子才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要是老板们有了答案，记得回来跟我八卦一下。我也好奇着呢。”
她知道的肯定比她说出来的要多。
但既然对方不想蹚这趟浑水，王屿自然也不好追着往下问。
招呼向远峰赶紧忙正事要紧。
好不容易把向远峰从这里给拉了出去。
韩清明显也是松了口气。
向远峰上来那股劲的时候，油盐不进。哪怕是好意，也难免让人心理负担过大。
就是这点耽搁，赶到拙物斋的时候，不但已经开了门。甚至连货都卸上了。
拙物斋主已经就位，现场指挥着几名临时找来的工人有条不紊的搬着料子。
周周这方面的效率倒是高得出奇。
拙物斋主人见到王屿向远峰露面，招呼着工人小心干活之后，朝他们走来，“两位老板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们来的时候我这边应该已经都搞定了呢。”
王屿笑道：“老板动作已经够快了。我们还以为怎么也要一天时间才能赶到这会儿的进度。”
拙物斋主打了个哈欠，“其实不瞒两位，我这会儿全是那股精神头撑着。等安顿完怕是还要好好补个觉才行。”
向远峰探头看了看他们的进度，说道：“看这效率，估计再过个把小时老板就能得偿所愿了。”
拙物斋主挤出个笑容，“三位老板光临小店，自然要先招待贵客。这个觉也没什么好睡的。”
不知道是不是王屿的心理作用，总觉得拙物斋主话里有话。似乎对他们三人上门这件事有些排斥。
这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之前他那种恨不能自己留在他店里，双手奉上自璧原石的劲头消失的也太快了点。
难道女店主说的淘到宝，是指的这个？
王屿心里犯嘀咕，却不可能因为拙物斋主的态度就弃周周的嘱托于不顾。
更想知道自己的猜测究竟是不是真的。
因此佯装听不懂他的潜台词。
“周周应该再过一会儿也到了。加把劲也好。总比来了看到这乱糟糟的场面强。”
向远峰捧人的时候是一把好手，给人扎软刀子的时候也丝毫不掉链子。
大约是见拙物斋主前后两副模样，所以说话也跟着不中听。
他可不怕得罪拙物斋老板。
拙物斋主的反应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不但没有跟向远峰执这口气。反而缓和了态度，“向老板提醒的是。我这觉没睡够，脑子也跟着不转。太熬人了。你们先招呼好自己，我盯着工人先把货卸完再来请罪。”
客客气气说完，利落转身回到车边继续跟干活的工人较劲去了。
“能屈能伸的人最不能小看。”说话的是韩清，“能干成他这样，还是有些为人处世在身上的。”
向远峰哼了一声，明显是有些不服，“这算什么为人处世？说白了就是两面三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真是炉火纯青，咱们根本看不出来。被人看出精明的人，说明手段还是不够高明。”
“萍水相逢的关系。你又不跟他处对象。犯不着。今天先把周周交代的事完成。后面说不定这辈子都没再接触的机会。”韩清劝说道：“我觉得还有一点。咱们得摸摸这人的底。他营造出来的身份跟周周重叠度很高。但他们却不认识。我怎么琢磨怎么说不通。”
向远峰伸了个懒腰，“是犯不着。就他是人？知道困想睡觉？谁还不是个肉体凡胎了。”
王屿丢了眼神给向远峰，“少说两句……这会儿一看你这反应，谁都能看出急眼了。”
韩清跟着笑了，“急不急眼倒没什么。关键是咱们你要不进去坐着说？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向远峰看了看在一旁忙碌的拙物斋主，道：“你是着急小姑妈那边需要的原石了吧？放心。就算拙物斋满足不了你的需求，不是还有一整个潘家园子呢吗？这算得上整个帝都原石最多的所在，总有一块适合你。”
韩清嘿嘿一乐，“那向老板还真说错了。要说潘家园子里文玩最多，是没毛病。可要说翡翠，还真不一定……”
不过这时候向远峰已经抬脚朝拙物斋里面走去。
韩清连忙收了声，同王屿一起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