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中有一句经典的话。
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还说过。
围城之内，看透了人性，也看到了生死。
不知怎么，王屿就突然想到了这两句话。
老者说完，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副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不过应该不是老花镜或者近视镜。
因为王屿看他戴上之后，眼睛周围没变大也没缩小。
更像是个平面镜。
戴上眼镜之后的老者，扭头看向窗外。似乎能从漆黑一片中看到什么风景般。
接下来的时间老者没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王屿感觉到身体重心前倾。
车子应该在一个角度相对较大的下坡上行驶了一段。
最后在老者的招呼中下了车。
灯火通明的地下空间。所处的地方面积不大。
但外似乎还有跟这里相似的空间存在。
王屿没有更多时间打量环境，因为老者已经摁开了电梯。
电梯停在这层，像是随时准备着迎候来人。
他只能跟上。
电梯里面的按钮也不是寻常电梯的配置。
上面有的数字根本毫无逻辑可言。
老者却精准的摁下了靠近中间的一个。同时身体前倾，用一种看门上猫眼的动作看着上面某个位置。
王屿眼角余光扫到的，自己没敢用太露骨的眼神关注。
他甚至判断不出来他们这是要去几层。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现在想什么也于事无补。
出来电梯……不对，准确来说，王屿也不知道算不算出电梯。
因为电梯门一开，就进了另一个空间。
电梯门就像这里的房门一样。
门开的同时，室内亮起昏暗的灯光。
王屿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光源处。
像是被某种雾蒙蒙的罩子罩着，
除了刚才进来的那部电梯是个对外出口之外，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
给王屿的感觉像是进了银行的金库。
这一路走到这里，是要考验自己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
这么暗的光线，就是迎面给他个锤子，如果不借助生活经验去判断，怕都看不出来是个锤子。
王屿就看到面前一排排木架，排列方式像是现代的图书馆。
老者排头开始摇动架子上的把手。
将闭合在一起的木架借助滑轮打开。
在进行到大约第五个木架的时候， 老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王老板，你来……”
王屿还以为是他累了，喊自己过去继续摇把手。
才更把手伸过去，跟平行于自己视线的东西对了个正着。
他立刻忘了摇把手这档子事，整个人都被眼前的原石给吸引了。
那是一块足足有人躯干大小的翡翠原石。
那种折射光线的苍蝇翅既视感，让人很容易区分翡翠跟其他玉石的皮壳。
因为苍蝇翅会有微弱的反光。不管光线多暗，都会有这种反应。
王屿这会儿距离也近。加上职业敏感度，所以立刻认了出来。
他职业病的习惯下意识让他伸手掏兜，将口袋里的玉石电筒摸了出来。
不过在打灯之前反应过来，看向老者。
老者像是知道他想干什么，微微点了点头，“无妨。这里的灯光是为了照顾其他东西才设定成这样的。你这点光线问题不大。我批准了，你可以上手。”
老者说完王屿这才放心的打开电筒，先上上下下将面前的原石照了个遍。
光线晃动间，王屿余光注意到这一整个架子上，摆放的都是石头。
至于是不是翡翠原石，因为只是惊鸿一瞥，不好做判断。
“这是……自璧原石？”王屿讶然。
真他么大啊。
而且造型很奇特；两侧对称生成一道道横向排列的蟒带……
蟒带宽窄不过指余。
王屿伸手摸上去……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像是人的肋骨。一条一条，平行又对称。
这个发现让王屿鬼使神差的将手伸到原石背面的中间部位，像是想摸摸看那里是不是存在一条脊椎骨。
但手才刚刚隐入暗影中，就感觉手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舔了一口。
让毫无防备的王屿惊叫出声，并快速抽回了手。
冰冰凉、滑腻腻。
像是有条藏在暗中的蛇，伺机伸出舌头挑逗了一下自己的肾上腺素。
“有……有东西……”
王屿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胆小。
对于未知的恐惧，让他对周围大片的黑暗产生戒备。
老者波澜不惊的“哦”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就尽量不要往看不见的地方摸。这块料子，感觉怎么样？”
他问的是感觉。应该是指的自己身上异能的感应。
其实自从上次陈七跟龙生前后脚进行了一系列加持之后，异能是不是完全彻底回归手玩件，王屿也说不清楚。
至少这段时间以来，识海中已经没有异能的活动迹象。
刚才王屿被舔那一下之前，手玩件倒是热起来。
那种灼热，要是放在平常早让王屿惊讶了。但因为突如其来的那一舌头，瞬间吸引了王屿所有的关注度。
这才没第一时间往下深究。
看老者神态自若，王屿倒也慢慢缓过来。
冲老者说道：“这料子表现不错。比我之前带来的那几块表现都好。既然你们手上有这种品质的自璧原石，完全没必要舍近求远？”
费时费力还费钱。
老者笑起来，“用途不同，标准自然不同。王老板以赌石为出发点，你的标准来看，可能这原石的确不俗。但它不符合我们的需求。”
他说完，小范围的踱起了步子。
像是在思索用什么样的表达形式，能在不透露更多的前提下，把能对王屿说的部分表达清楚。
“万物有灵。不管是人、生物，还是顽石趣水。矿石也是一样……”
老者这个开头，让王屿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
矿精。
当初手玩件要是没有这东西的加持，还真没法茁壮到异能失控。
王屿有感觉，老者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自己认知中的矿精。
但他没说，静候老者下文。
“有些东西按照凡俗的标准来看，的确是好东西。但它没有灵性。就像是个人，徒具其表，内里却是个傻子。”
老者打了个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