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哼了一声，但脸上写满肉眼可见的自得。
“你们少拍马屁。想让我别打主意也不是不行。但你们几个不仗义，是不是应该付出点代价？”
王屿一听事情有转机，连忙说道：“陈老请说。只要小子们能办到的，一定去做。”
陈七说道：“我带你们去市场上看几块原石，你们掌掌眼……”
话没说完，向远峰就眼睛一亮，“潘家园？哎哎，我知道那儿！大金牙的店在那！”
王屿满头黑线的看着他。
陈七则一脸茫然，“什么大金牙？”
向远峰兴致勃勃的正要给陈七讲一讲大金牙跟铁三角之间的关系。
被王屿一把被拉住了，“你好歹说个现实中的人，也就算了。你非说个小说里的……能不能先听听陈老怎么说？”
向远峰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陈七见两人安静下来，说道：“今天周五，晚上潘家园那边有七天一次的鬼市。你们跟我走一趟。”
向远峰转了转眼珠子，“这跟外边这位有什么关系？”
陈七：“不该问的别瞎打听。你们没意见，那今晚行程就这么定了。”
他大帽子一扣，谁还能说出半个不字。
不过王屿还是问道：“陈老，听这意思是有目标原石了。是想考验小子们的眼力?”
陈七说道：“倒也不必说的那么好听。就是让你们去掌眼赌石辨好赖的。”
向远峰：“没问题。包在王屿身上。”
他现在有王屿在身边，直接赌石技能一朝退化到公元前去。当起了甩手掌柜的。
陈七大约也是没把向远峰当回事，所以目光落在王屿身上，“还能好好休息一会儿。五六点钟出摊的少，还是等到七点以后再去比较合适。你们多少睡会儿，后面韩清会来喊你们。”
说完自顾自转身出去了。
向远峰趁着韩清还没进门，凑到王屿耳边小声嘀咕，“怕不是外面那位需要的料子？”
王屿说道：“刚不是说了不该打听的不打听。反正跟咱们没关系。负责好咱们那部分，对韩清有所交代就行了。”
向远峰点点头，“倒也是这么回事。你说了算。那咱们现在干什么？”
王屿：“你不困吗？我反正要去躺一会儿。要是你精力充沛，可以自由活动。”
向远峰摇了摇头，“自由活动个屁。人生地不熟的两眼一抹黑。我上哪活动去……晚上再说吧。”
两个人又把石头里拎回房间，倒头就睡了个昏天暗地。
都不知道韩清敲了多长时间的门。
最后还是干脆进了房，掀了两人被子这才把王屿弄醒了。
两人合力费了半天劲才把装死不起的向远峰闹醒。
“两位老板，起来醒醒神吃点东西，差不多该走了。”
韩清晃了晃手机让两人看屏幕上的时间。
晚上六点钟。
向远峰一听立刻倒回床上，“你们吃，走的时候再喊我。让我再迷糊一会……”
王屿也没食欲，但不好驳了韩清面子。稳了稳心神，起床去简单洗漱。
小院里石桌上已经摆上饭菜，这会儿还冒着热气。杨九陈七都已经落座，脑袋碰着脑袋不知道在低语着什么。
温着的酒壶里，腾空而起的热气，将这个北方城市提前拉开的日暮黄昏氤氲出几分温暖的气息。
帝都的四合院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置身其中的人自动融入成为它的一份子。
王屿洗漱完毕，坐到桌边的时候，陈七看着韩清问道：“向家那个小子呢？”
王屿解释向远峰贪睡，走之前再喊他即可。
陈七仍表示自己亲自去喊他。
被韩清杨九好说歹说才拦住了。
相较于边城人的随性，北方人的好客热情度要更高。
远来是客，待客之道不可等闲。
王屿还是吃到差不多就起身去喊向远峰了。北方重长幼有序，长辈起他还在贪睡不成体统。
有了一开始的搅扰，向远峰后面倒也没再睡的死沉。王屿一喊就乖乖起床洗漱。
等到陈七杨九吃好喝好，他差不多也准备就绪只待启程。
临走之前，韩清还是贴心的给他抓了两个带馅的烧饼，方便他路上果腹。
不过向远峰有点捡嘴，不是特别吃得惯北方面食。
所以那两个饼直到赶到潘家园都没动一口。
停好车子在陈七的带领下，距离潘家园越近向远峰越激动。就像是朝圣的人看到了心中圣地那般。
惹得韩清一通嘲笑。
王屿以前也没少听说过关于潘家园的一些故事，心里多少也是有些向往。
只是被人心美化过的地方，多半在见到实际面貌后会产生一些定的失落感。
现实中的潘家园就是一个寻常的文玩市场。只是规模还算大，种类又齐全。加上一些明星大腕时不时会来刷刷脸。因此名气居高不下。
而且这里确实有真正的古玩。来路不明，但确实存在。
能不能捡到漏全看个人眼力。
当然王屿跟向远峰是绝对没有这方面技能的。赌石跟捡漏确确实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但这并不妨碍向远峰一路走一路看。时不时停下来蹲在地摊前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据陈七所说，赌石区域位于潘家园最后面一片。差不多要穿过大半个市场，才能看到。
这可乐坏了向远峰。他本来就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感兴趣。如今就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看着看着就不想挪窝。
对此陈七杨九倒也没说什么，配合的站到一边等着。潘家园如今是古玩市场不假，却也更是一个网红打卡地。
南来北往的人，只要是有时间都会来的地方。这就导致陈七有带他们逛景区般的觉悟。
不过向远峰也知道今晚有正事在身，没过多耽搁时间，选择性看了几样东西之后，就跟着大部队畅行了。
陈七也没过多交代今晚的原石情况，更多的是在跟杨九讨论着什么。
王屿默不作声跟在两人身后，听着只言片语。
杨九问道：“你确定今晚的原石里真有表现不俗的料子？这么多人来人往，难道就没有人慧眼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