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向远峰转了转眼珠,“明天唐羽跟小华彩排是不是?今天谁也不能走漏风声。等明天直奔彩排现场,送他们天降惊喜。你们觉得怎么样?”
孙有国笑着说道:“我们俩老东西是折腾不动了。由着你们安排。我们无条件服从。”
向远峰点头,“那可就收好了。不许偷偷给小华通风报信啊!尤其是你孙叔。重点点名。”
孙有国笑得更大声了。
向父休息了一会儿,精神头也恢复了不少,提出想要出去走走。
但是被孙有国给无情的拒绝了。
理由是想出去看看,完全可以等明天、后天,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跟后天拿出最饱满、最好的精神状态出席向云华人生中的大日子。
向父看样子还是很听孙有国的话,见他说的不容反驳也就没再坚持。
向远峰安排了送餐服务,直接将食物送到房间。
小林跟那位助手也过来一道,倒也热闹。
其间,向远峰将注意力放在小林身上,问了很多问题。
不过小林这个人性格比较腼腆,话并不多。
向远峰问十句话,他也回答不了一句。
估计这还是看孙有国面子,要不然估计向远峰从他嘴里问不出一个字。
最后向远峰不死心的问道:“我就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啊。小林,你能当孙叔的贴身保镖,身上功夫肯定了得。我就想知道,你年纪轻轻怎么练的?你看我现在学还来得及不?”
小林上下瞥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干饭。
孙有国哈哈笑起来,“你?就你?小疯子,不是我说你啊。你这都晚三春了。人小林几岁的时候就去少林寺了,论起来算是释小龙的师弟。你今年几岁了?还惦记人家这身手?是真敢想……”
“哎,孙叔,你怎么能这么灭自家人威风呢?我……年龄也不大……至少算不上老吧?”
这下连小林也跟着笑起来,“峰哥,您就别闹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小时候家里穷的,真的是多一张嘴吃饭都吃不起。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才被送出去学武……这种脏手的事就交给我们这样的人去做。你有更重要的事。”
小林说话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出生地应该是在北方。
王屿倒是听说过,北方有一个省份,是武术跟杂技大省。在那里也有一些地方的确偏远又贫穷。
所以会选择把幼子送出去,自小学习杂耍或者武术。
北方人的身形整体来说偏高大,可小林的个头看上去可能最多一米六出头。
除了先天基因的问题外,想来被送去的地方,要么自身也不富足,没办法让那么多张嘴完全吃饱。
也可能,对他们来说养大这些孩子,就跟在外面喂个流浪猫狗差不多。
会给口吃的,也会教授本事。但能长成什么样、学成什么样,完全各凭本事看个人努力。
就跟养蛊差不多。
这么一想,这小林也是一个身世可怜的人。
这种事距离向远峰的生活可能太过遥远,以至于他并不能感同身受。
因此小林这话在他那里得到的反馈是,“有道是艺多不压身。你们是不知道我跟王屿在骠国时候的险象环生。要不是因为有释利那伙计,估计我们都回不来!”
向父跟孙有国这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些,出于关心,向父问道:“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向远峰却撇了撇嘴。
嘴太快就这点不好。
不过脑子就容易言多必失。
这些事当着谁的面说都无所谓,唯独向父的身体又不好,万一那句话听进心里去,说不定就要引起什么连锁反应。
所以他连忙给孙有国使眼色,那意思是让孙有国挡一挡。
然而孙有国却说道:“说吧,我也想听听。正好这魔都的口味吃起来寡淡,就着你们的经历下饭。”
向远峰满头黑线的看着王屿。
王屿挠了挠头,转过脸去不看他。
开什么玩笑,在这两头老狐狸面前,自己这个后辈能有什么发言权。
向远峰只得为自己的嘴快买单,捡着没那么严重的一些细节说了说。
但就是这样,也足以让向父跟孙有国瞪大了眼睛。
向父冲孙有国说道:“确实太危险了。”
孙有国立刻像是接收到了什么指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然后看着小林说道:“小林,魔都这边的情况结束之后,你就留在他们两个身边。像保护我一样,贴身保护他们。”
所有人都是一愣。
向远峰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孙叔,你这不是打我脸呢吗!我们挖墙脚也不能这么当面挖啊。”
孙有国直接乐了,“那就更这么说定了。这要是不当面啊把这件事给办了,后面我还得防着你背地里挖我墙角。算了算了,老了经不住这么折腾。还是主动缴械投降。”
小林看着孙有国,也是抗议,“孙叔,我从出来社会就跟着你。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我要是走了,换成别人我也不放心啊!你换个人跟峰哥不行吗?”
孙有国摇了摇头,“就是因为你是我信得过的人,我才把阿峰交给你。你替我看住他。而且你也说了,从出来社会就跟着我。你还年轻,而已经是个老头子了,还能有几年活头。趁着他们俩收上缺人,跟着他们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我这也是在为你以后铺路。”
小林喉头滚动,调整了好一会儿情绪之后,才又开口说道:“孙叔,我不走。你去哪我去哪!你就是赶我走我也不走!我也不需要铺什么路,你给的钱我一辈子都花不完,我也不需要为以后打算。”
这大约是小林晚上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了。
向远峰清清嗓子站起来,“都别争了。孙叔,我刚刚不是说了,我们在骠国有人吗?虽然不一定比的过你的小林,可至少对付那些歪瓜裂枣不成问题。以后真要是有小子们摆不平的事,我们再来求您拨人手,这总成了吧?”
向父微微叹了口气,“那就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吧。”
孙有过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