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耸了耸肩,“既然你听的懂国语,也应该知道我们今晚成功打了秋风。所以出这笔费用的,与其说是我们,不如说是有个冤大头被动做下的好事。”
往浪漫了说,他这就是送人玫瑰手留余香。
达闼尔就是那个大冤种。
女人的眼神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用骠国话跟身边两个女人说起话来,眼睛却一直盯在王屿身上。
紧接着另外两个女人脸上滚落大颗大颗的泪水,其中一个更是直接跪在当场。
王屿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样子的感觉,但觉喉头发紧,心中隐有不忍。
这些原本应该是被精心照顾的对象,到了骠国竟然就成为了牲畜一样赚钱的工具人。
让人一时间很难顺应这种变化。
冉成离得近,伸手将女大扶起。
女人嘴里喃喃有声,想来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感谢他们。
只不过语言不通,这会儿也无人有心思去专门翻译,所以大家只能依靠揣测。
他们这边还在谢来谢去,那边哥丹觉已经走了回来。
在王屿耳边说出一个价格。
这和国币十五万,虽然说不上多高,但也绝对不是能让人随随便便想都不想就愿意往外掏的。
王屿知道老板这是在坐地起价。但是今天晚上他已经没有心力去跟老板拉扯这些。
点点头,跟冉成示意了一下,后备箱里钱是够的,人钱两讫,以后就山高水长吧。
不想,吉尔约伸手就拦住了冉成的去路,冲门边那两位老伙计打了个呼哨,然后说了一番骠国话,男人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不着急,这价格高了。再找人去跟老板聊聊。”吉尔约冲王屿眨了眨眼睛。
然后又冲着女人们说道:“这会儿有时间,你们可以想一想要去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就近送你们一程。但是等我们走了,你们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走了。过时不候,自己好好想。”
黑.丝女人一愣,然后在身边伙伴的催促下,将吉尔约话语的内容翻译给她们听。
然后,三人像模像样的商量起来。
吉尔约这两位老伙计办事很利索,没用多长时间就走了回来,跟吉尔约用骠国话交谈起来。
原本还显得有些不服气的哥丹觉竖着耳朵听吉尔约那边的对话,越听脸上的表情越是惊讶,随后跟王屿说道:“他们明明可以直接抢的,却还给了对方一千五百万。”
一下省了三分之二,连王屿也是始料未及的。
不不好打断吉尔约那边的谈话,所以王屿催着哥丹觉问究竟是什么情况。
哥丹觉告诉王屿,那两个人把老板的办公室给砸了。老板甚至说不要钱了,人送他们了。
但是两个男人说一码归一码,买人不给钱万一以后扯皮也是麻烦。
最后象征性的说给一千五百万,老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五万块,两个活生生的人。
王屿忍不住推了哥丹觉一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去把钱给了。再问老板要张字据。”
跟钱沾边的事,冉成表示不放心。跟在哥丹觉身后一起去了。
吉尔约显然对这个价格比较满意,重新翘起二郎腿,悠哉游哉的问面前的女人,“想好了吗?去哪?”
黑.丝女人目光灼灼的回望着他,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加掩饰的心思。
“我想跟你走。”
她说道。
这下连吉尔约都愣住了。、
“你说的我吗?”他手指着自己,不确定的看看女人,又看看王屿。
不管钱多钱少,好歹金主都是王屿,如今自己莫名其妙成了香饽饽,也不怪吉尔约意外。
“马蚤 娘们儿!”达闼尔见黑.丝女人直接无视自己,堂而皇之跟别的男人示好,忍不住狠狠的咒骂。
他花的钱打了水漂也就算了,关键那个杀千刀的老板狮子大开口问他漫天要价。
越想越气,越气越是忍不住想要发泄一下心里的不爽。
不过,这一声刚骂出口,就被黑丝女人一脚踹翻在地。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骠国话,王屿有理由认为那是在问达闼尔的祖宗十八代。
吉尔约磋磨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女人的一举一动,这副样子看上去还真显得有点欠。
女人丝毫不畏惧吉尔约的审视,抬起头跟他对视着。
一会儿后,吉尔约笑起来,“王老板,人我要了。你有意见吗?”
王屿当然没意见,表示只要几个姑娘没意见,随他们。
自己只不过是给了对方一个机会,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还是要看她们。自己并没有生杀予夺之权。
吉尔约很高兴王屿的审时度势,不知兴头上还是男人的显摆欲望作祟,他居然摆了摆手,说道:“既然老板卖我这个人情,我也不能无所表示。今晚的料子就全归老板了。”
王屿心里那是一个大写加粗的靠谱。
有人爱江山有人要美人,不存在丝毫冲突。
“一言为定。”
返回矿区的路上,从原本的一辆车发展成四辆车的车队,王屿探头出去看了看跟在最后面的皮卡。
有些忧心的问吉尔约,“这么张扬的把达闼尔的车开到帕敢场口,会不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吉尔约笑了笑,没丢给王屿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什么也没说。
直到车子远离人来人往之所,在朝矿区开去的最后一个分叉的土路上,吉尔约将车子停了下来。
驾驶皮卡的是吉尔约其中一位老伙计,看到吉尔约停车下马,他也从皮卡上面跳了下来。
王屿看到他手上带着工具,三下五除二将皮卡上的牌照拆卸下来,随手丢进驾驶室。
然后没有再回到驾驶座,而是跟吉尔约打了个招呼之后,跳上其同伴开来的车子,掉转车头,扬长而去。
吉尔约冲王屿问道:“你们谁来开着辆皮壳?”
“我来吧。”王屿说道。
主要是他不想去负责看守达闼尔,虽然自己来骠国之前没有申领右舵车的驾驶执照,不过在这不见人影的半夜荒山,怎么也能对付过去。
重新上路,短暂适应了一下右舵车的架势习惯后,头车的吉尔约早就连后尾灯都看不见了。
还算哥丹觉有良心,车子开的比较平缓,王屿勉强能够跟得上。
只不过开了没有多远,哥丹觉就靠路边将车子停了下来。
王屿开到旁边,降下车窗问道:“怎么了?”
坐在哥丹觉后排座上去的冉成朝达闼尔怒了努嘴,说道:“他非要闹着上厕所。”
看哥丹觉这架势,是准备要成全他了。
王屿赶忙制止道:“上个屁。这地方他要是跑了,救他着体格,咱们四个捆一块都未必追得上。让他憋着回去再尿。”
头上被吉尔约套上麻布袋的达闼尔听完王屿说的话,嘴里立刻开始不干不净的骂起娘来。
他被冉成跟韩清夹在中间,身上捆着绳头上套着袋,动一下都难,如今就连上个厕所的权利都被王屿说剥夺就剥夺了。
士可杀不可辱。
当即开始挣扎扭动起来。
王屿对这个达闼尔现在完全是一点好印象都不具备。
刚才开他皮卡的时候,刹车下面扔着一根粗壮的铁棒,还有几件刀斧利器。
什么人才能在车上放这样的东西。
想来这个达闼尔平常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自己有什么必要给他一个好脸色。
看达闼尔这么不识趣的架势,王屿也不罗嗦,从他车上顺手捡了一柄不大不小的锋利匕首,递给靠近自己这边的冉成。
“他要是还不老实,就给他来上一刀清醒清醒。让他也试一试自己车上的这些凶器还有什么不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