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约先把王屿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大致讲述了一下情况。
王屿汇总出来的消息就是,那三个搂在一起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有一个是蹲地上的那四个男人其中一个的女人。
就这样,男人找了三个帮手上门,摁着三人就是一顿胖揍。
王屿听完有些讶然,“陪酒这种事,就算是在国内遇上了也犯不着动粗吧?自己女人从事的什么工作自己不知道吗?”
吉尔约摇了摇头,“事情细说下来也不是这么简单……不是,这些咱们先不说,王老板你知并不知道喝花酒都有什么你内容?”
王屿:“花样喝酒不就是什么‘深水炸弹’、‘地心引力’……或者还有些什么别的?”
吉尔约:“……”
面对如此单纯的王老板,吉尔约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打破他天真的自以为是。
当然,最终王屿还是明白了花酒所包含的项目。
“什么?裸……”王屿失声到一半,才堪堪收住了自己的惊诧。
“不过就是寻摸个乐子,什么实质性的行为也没有。当然咸猪手什么的这种可能避免不了,但是总而言之,不能算涉黄。”吉尔约替几人辩解。
当然这种程度的事情,在骠国也算不上什么。
王屿也服了这三个人。
长长记性也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事。
吉尔约多精明一人,从王屿眼神中立刻就看穿了他的意图。
拉了拉他的手说道:“不过,它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刚才说的那么简单。这里面的女人,都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没主的。”
说完看王屿还是不理解,想了想解释道:“这么说吧,那个女人……也是我从这里带走的。”
这话有那么一点绕,但王屿想了一下还是很快就明白过来。
这里面的姑娘,大概率都不怎么被当人看待,更别提会跟什么男人谈恋爱了。
不过就是另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所以,今晚的闹剧并不是什么来自道德制高点的谴责,而是眼前男人的占有欲。
这种欲望就像是人对某种宠物的一时之欢。
吉尔约很快又对王屿说道:“王老板要是处理这样的事情没经验,我来代劳怎么样?”
王屿还没说话,韩清那边三个就连连点头。
看样子是刚才被揍的不轻松,这会儿急切想找一个靠谱的人来给自己撑腰。
王屿现在就像一个被叫到学校的不良学生的家长,有一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吉尔约也不再继续征求王屿的意见,随手扯过一张椅子,吊儿郎当的一屁股坐下去。
紧接着甩出一连串骠国话。
王屿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是听语气还有一旁哥丹觉频频附和的点头来判断,应该是在质问对方几个彪形大汉。
其中一个抬起头兀自分辨了几句,很快就被吉尔约更加激烈的语气给怼了回去。
眼瞅着吉尔约这边以压倒性优势占据了上风,彪形大汉中的一个居然口吐国语。
看着王屿说道:“老板,虽然我们打人是不对,可你们这边的人也不是一点错没有吧?他们挨了打,我们也挨了打,这不就是扯平了吗?就这么了了不就结了,怎么还扯到赔偿上了呢?”
显然是觉得王屿好说话,冲着软柿子下手了。
“哟,会说国语?那就更好办了。”吉尔约笑眯眯的开口说道:“正好苦主就在你们面前,你们直接面对面沟通。”
说完,转头看着王屿,“王老板,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刚才我那两位老伙计可是说了,他们四个联系了人要把这位三位老板送到北部搞电信。他们亲口说的。要不是人来得及时,你就可以跟你这三位伙伴撒由哪啦了。”
听到这话,哥丹觉第一个蹦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他是干什么的?
居然还被别人给拐卖了?
这要是传回营地,自己算是当场社死,直接换个星球过日子得了。
“坐下!”
王屿看他这架势,是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把他能耐的。
哥丹觉立刻缩着脖子又坐了回去,刚恢复上身的气焰再次消失无踪。
“我们、我们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彪形大汉之一仍旧嘴犟。
“哟,那敢不敢一会儿要是真有人来了,就把你们送过去?你们可是想好了再说话。要是敢答应,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陪你们耗。”吉尔约痞里痞气的说道。
对面的男人不说话了。
因为电话是真真实实打了的,没准一会儿就来人了。
谁能想到,在这种地方遇到的几个异国人竟然还有靠山呢。
但是,威压之下总有人不服气。先前的一切优势都没了不说,还被人索要损失?
一会儿联系好的人就会来,到时候哪一方占据优势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对面那人当中一个穿着金丝绣线隆基的男人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王屿跟吉尔约,开口说道:“我劝你们不要没完没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吉尔约听完立时就乐了,“你是谁?大声说出来,吓死我们。”
男人似乎是被他这种调侃的语气给激怒了,“我是达闼尔!”
“谁?什么达?什么闼?”
吉尔约语气中的羞辱成分不减反增。
这直接冲垮了男人仅剩的那道自尊防线,“我达闼尔,阿迈奔的矿主是我亲哥!我告诉你们,你们要么现在乖乖的把我放了,再跪下给我磕个头。我心情一好就饶了你们也说不定。”
看来在骠国并没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法。
况且他还算不上什么王子,顶多算是矿主的亲戚,就这么嚣张。这要是骠国真有点什么特权的人,那还不得横着上天。
吉尔约冷冷一笑,“阿迈奔是什么地方?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里是帕敢场的范围?你要说你是帕敢的矿主我没准还有点害怕,你会摇人过来围攻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什么地方,也能这么拿出来吓唬人了?”
男人被吉尔约怼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就差当场翻白眼了。
看来是平常被人捧惯了。
很快,包房的门被再一次推开了。
达闼尔立刻就跟鬼上身一样,嗷嗷叫起来。
一连串骠国话不带喘气的从他嘴里接二连三蹦出来。
王屿都担心他这一口气能把自己憋死。
闯进来的人王屿能看到的有四五个,但感觉后面应该还有。
只不过包房容量有限,他们挤不进来罢了。
气势汹汹的模样、以及人多势众的优势,倒是让吉尔约也有些端坐不住。
毕竟自己这边就这么几个人,对方只要来的人足够多,就算连轴转那也能把自己这边耗死。
虽然他自己脱身不难,但在自己的地头上,连几个人都保不住,以后传扬出去,估计也没什么老板愿意跟他们帕敢建立什么来往关系了。
想不到现在这些新场口手伸的这么长,跟这种组织都有这么深的往来。
以前,帕敢自恃场口名气大,出产的料子品质过硬,向来不屑跟这些阴沟里的组织建立什么长期的往互关系。
就连运出矿的料子也都是买主自己找路子、打点这些事宜。
先来看来,层出不穷的场口、不断扩展种质的料子一浪接着一浪,不能继续吃老本,是时候与时俱进了。
吉尔约的思绪很快被达闼尔的叫嚷声给拉了回来,还是想办法先解决眼前的难题再说别的。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紧接着又是关节。
既然不能避免,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