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淑菊把自己的苦楚,心里话说了个痛快,一旁的胖妞则感同身受的说了句:“做咱们这行的姐妹即使从良了,哪一个不是落了一身病,想想没得AZ就烧高香了!”
胖妞还安慰了丛淑菊,说她在姐妹中绝对算得上是个有福之人,嫁给了一个“财主”,对她还百依百顺,拿她当小公主一样宠爱。
“你再看我,等哪天雷哥玩腻了,我还不知道,哪个瞎了眼的老爷们能接我这块臭肉,娶我回家呢!”
“明白了,就早做打算!明知道你那个雷哥就是稀罕你这身肉,不可能给你名分,早点撒药哪啦吧!有合适的老实人就麻利嫁了吧!我运气好是瞎猫装了死耗子,那个南蛮小老头说白了也是图我年轻,有点模样而已。”丛淑菊在这些姐妹里看问题,总有她独到之处。
说到这儿,丛淑菊便把话题引到了顾燕身上。
“你看,咱们都是同年同学同乡姐妹。”丛淑菊指着顾燕说“燕儿虽说这几年过得也挺难,但她干干净净,没我们这些人做过的那些脏勾当,过起日子来心里坦坦荡荡。燕儿,我这就跟你说,回省城来我出外总戴着墨镜,真不是装逼,就是担心在路上碰到了以前那些熟客!”
“都成心魔了!”
丛淑菊这番话胖妞未必理解,但顾燕倒是很理解她。
现在丛淑菊已经是个小有成就的女老板了,又有了疼爱自己的老公,温馨的小家;她极少回家也是不愿意面对这个给她带来羞耻,痛苦的伤心地,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眼下也有个闹心的事,不知道该咋办好?”顾燕趁着和两个好姐妹相聚,便把自己最近在公司里的境遇,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丛淑菊,胖妞听。
当顾燕说自己集团公司的大老板就是邢宇,而且她还和邢宇单独见过一面后,丛淑菊,胖妞都面露惊诧之色,不敢相信顾燕竟然和她的初恋情人,又各自以这样的身份重逢再相见。
“燕儿今天不提这混蛋,我早就对这个小子没啥印象了!”胖妞先张大嘴巴说了一句。
“前几年只知道他找了一个高官家的大小姐,然后就没啥音讯了,”丛淑菊摇了摇头说“没想到这个吃软饭的主,竟然成了这么大的大老板!”
“他就是上天当老天爷,下海当海龙王都跟我没啥关系。”顾燕说“这个人就跟鬼影似的,本来我和他早就不存在任何交集了,可谁成想他又现身在你面前!我是不是八字不清,才躲都躲不开他啊!”
顾燕接着便把自己家的近况,还有本来准备辞职离开公司的打算聊了聊。
“这个混蛋还有脸见你?!怎么还有这种不要脸的人!”胖妞先拍了桌子,说“我要是你燕儿,见到他还不把这孙子给废了!”
说罢还做了一个掏裆的动作。
“你这是受雷哥影响,遇到事儿就要动武动六的!”丛淑菊看了一眼顾燕,说“燕儿现在不比我俩,又是老爹老妈,又是儿子小宝,心思,压力多了去了,还都得自己一个人扛!”
丛淑菊接着问顾燕:“听你这么一说,自从见到他公司对你又是照顾,又是献殷勤;依我看我跟你想法一样,背后百分百是邢宇对他手下打了招呼!”
“嗯,所以说我有些纠结,矛盾。”顾燕说了心里话“没有小宝怎么都好说,我去北京找你菊子,不管啥工作我都可以做;可孩子咋办?我妈为了我儿子连地都给租出去了,老爷子酒也戒了,每天巡河连口可口的饭菜都不舍得吃......”
“陆宏他现在挣得辛苦钱,真的很有限;我要是再离开售楼处,还不知道能找到一个啥样的工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燕儿我倒觉得这事儿你想多了。”丛淑菊把扎啤杯交给胖妞,让她再给自己打一杯过来,对顾燕说“这个邢宇是欠你的,老邢家是欠你们顾家的!你没有必要心慈手软。”
胖妞小跑着把丛淑菊扎啤杯灌满了,端过来听丛淑菊在说些什么。
“你装傻就好了!”丛淑菊说“他既然想装大尾巴狼暗中要补偿你,你就顺水推舟,凡是公司要给你的好处,你都接着就是了!他不公开,你也没有啥心里过意不去的;那个谭涛不是说,这都是你们公司的正常福利待遇吗?你干嘛不享受?!”
“燕儿你这么想,我就是一个打工的,管他老板姓许还是姓邢;我付出了,你公司愿意给我的我就拿走不谢!咱们把日子过好了,把儿子抚养好了,还管他三七二十一!你说呢?”
没等顾燕说话,胖妞发声了,说:“我要是你燕儿,直接找他要青春损失费!这混蛋那么有钱,他明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你张口十有八九他都能应了你!”
“燕儿是那种人吗?!你竟出馊主意!”丛淑菊撅了胖妞一句,接着对顾燕说“你真的不用想那么多,咱们是凭本事吃饭,又不是靠他施舍。跟他划清界限是一回事儿,只要以公司的名义能帮着咱们解决眼下困难,何乐而不为呢?!”
“那我就走一步看一步。”顾燕的决心被丛淑菊这番话说松动了,她也觉得,只要和远在京城总部的邢宇不再有任何面对面交集,在售楼处继续做下去,也确实是当下自己最理想的一个选择。
也就是从三姐妹这次聚会起,顾燕打消了离开“冀美”的念头。她把重心全部都放在了如何提升业绩,让自己的银行卡数字与日俱增上。
方经理再找她谈及为她在附近租房,送小宝入托的事,顾燕也不再推辞。
唯有方经理建议陆宏来“冀美”装修公司工作一事,顾燕回绝了公司方面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