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宏被吉总说了个大红脸。
“快走吧,我只是想跟你聊会儿天。”吉总拉起陆宏说“算是工作晚餐不可以吗?”
陆宏无奈只好和吉总保持一步之遥的距离,随吉总上了那辆让他心有余悸的小卧车。
本来陆宏主动要坐到后排座位上,可车门拽了两下都没拉动,吉总招招车示意让他打开副驾驶座位车门,坐到她旁边来。
“你坐后边我还得扭着头跟你说话。”吉总很自然的拍了一下陆宏大腿说“真是的,你也不知道心疼个人。这么坐着,咱俩说话多方便。”
一路上,陆宏都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吉总不管是问起顾燕当下的情况,还是聊起他喜欢吃些什么口味的餐食,陆宏都是三言两语简短作答。
“陆工放松些好吗?”吉总见状笑了起来,说“你这哪像去和老板吃饭,简直是上刑场似的。”
车开行了时间不长,吉总便把车停到了一家亮着璀璨灯光的酒楼门口。
“这家店牛羊肉都是内蒙专供的,特别适合你这种男士大补。”吉总下车前歪头看了一眼陆宏,说“我们陆工最近太辛苦了,我选这个馆子就是要给你加加油!”
锁上车门,吉总自然而然的挎起陆宏的胳膊,便昂首挺胸的朝酒楼门里走去。
门口人来人往,又有迎宾小姐热情的问候,陆宏想摆脱吉总又觉得不妥,只好一步一趋迈着僵硬的步履,任由吉总搀扶着自己的臂膀。
“给安排个小包。”吉总看起来是这里的熟客,她对迎宾小姐一发话,一旁的邻班马上满脸堆笑的引导着她和陆宏上到二楼一角,打开一间小包房。
以陆宏说专业眼光,一进这间包房通过包房的装修,便知这家酒楼在这座小城绝对算得上高档消费场所。
服务员给二人沏好一壶茶,倒入茶盅双手奉上后,便开口问吉总:“红酒您还是用以前的牌子是吗?”
一听到酒字,陆宏马上条件反射,抢白道:“我就喝茶,不喝酒。”
“既来之则安之。”吉总侧头看了陆宏一眼,噘着小嘴说“吃啥,喝啥听我的好吗?”
然后还像个小女生撒娇似的把菜单递给陆宏,说:“要不你来?”
“我不懂。”陆宏把菜单推开,嘟囔了一句“酒我是不能再喝了。”
吉总不再理会陆宏,便向服务员熟练的报起了菜名,还着重强调但要一份“牛鞭”给陆宏。
“你不喝酒,那我就自己来点儿。”吉总还摇晃着陆宏的胳膊说“你要是不允许,我就听你的保证滴酒不沾!”
陆宏只好低头小声说:“您随意吧,我,我哪有权利限制您吉总......”
“我还真的希望像大男人一样管我,说’听我的!不行就是不行!‘”吉总盯着陆宏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陆宏看的脸红脖子粗,低下了头,说“可惜啊,陆工你不是那种霸道男人!”
酒菜很快被服务员一一上到了桌上。
吉总将一碗汤盅推倒陆宏面前,说:“你不喝酒,这可是我特意给你点的这家酒楼的招牌菜,来,试试看!”
陆宏盯着这碗他从没见过的菜肴,用小勺搅了搅,发现里面飘着枸杞,姜片,汤底有几段类似大肠之类的食材。
“吉总,您还是您来吧。”陆宏把汤盅要推给吉总面前,吉总笑着拦住道“我一个女人吃它干嘛?这是特意给你点的。快吃吧,可别浪费哦!”
刚才吉总点菜的时候,陆宏听了一耳朵吉总跟服务员说要给自己单点一道菜,但他心不在焉至于这是个什么特色菜,他并不很清楚。
吉总既然再次言明说这个汤盅是特意为自己点好的,陆宏只能客随主便,用小边滋溜滋溜的喝着鲜美的汤,边夹起里面的食材送到嘴里咀嚼起来。
“还顺口吧?”吉总笑着问陆宏。
“味道挺好的,还挺有嚼头。”陆宏点了点头,说“吉总是猪大肠吗?我以前吃的猪大肠跟这个可不大一样。”
“这是个傻小子!”吉总笑的前仰后合,说“我能请你吃猪下水那恶心玩儿意儿吗?这可是好东西——牛鞭!”
“牛鞭是啥?”陆宏盯着汤盅里一段被吉总叫做“牛鞭”的食材,还是一头雾水。
“我服了你了陆工,我要是不知道你有了老婆还要马上做爸爸了,我还以为你是个童男子呢!”吉总指着汤盅说“你先给吃干净了,可别浪费啊,吃完了我再给你详细介绍这道菜的功效。”
顾燕走后陆宏每天三餐除了中午公司提供的盒饭外,他在家中都是能糊弄,将就就糊弄,将就一餐,再加上这些日子工作期间不分白天,夜里的施工,身体没有补充的必要能量,又体力消耗过大。所以,他这几天总感觉肚子不时咕咕乱叫,胃里空空如也。
这碗汤盅汤鲜味美,食材又软滑不腻,陆宏尽管还不知道“牛鞭”到底为何物,但还是三下五除二连汤带食材吃个一干二净。
“有啥感觉没?”吉总给陆宏递过一张餐巾纸,然他擦擦嘴,笑着问了一句。
“身上热乎乎的了,”陆宏比划了一下肚子说“这里舒服多了。”
“嗯,看起来这道菜还真不是徒有虚名。”吉总把身子靠近陆宏,贴着他耳朵悄声将牛鞭是牛的哪个部位,吃了它会有什么功效详细的给陆宏做了普及。
陆宏边听,也不知道是“牛鞭汤”起了作用,还是吉总的讲解让他面红耳赤,尴尬的盯着空了的汤盅,自言自语道:“我真不知道是那个东西......”
“陆工你可别误会了啊。”吉总倒是一本正经的说“那些一天到晚不干正事的臭男人能吃,我们陆工为啥不能吃?不能补一补?”
“我没别的意思,这份单点的’牛鞭汤‘,就算是给我们陆工这段时间辛苦付出的慰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