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宏对顾燕的认识,虽有因爱生成的主观色彩,但也算是客观,中肯。
正因为此,他对谭涛和顾燕分开后还一直保持联系,特别是顾燕已经成为他的妻子,从省城来到了自己身边,那个男孩不仅邮寄过来了“信物”,三天两日与顾燕通过电话“窃窃私语”直到深夜。
这让陆宏痛苦不堪,压抑在心底的苦闷与日俱增。作为男人,丈夫尊严受到的挑衅,使得陆宏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
如果他还在省城,陆宏会亲自找到这个叫谭涛的男孩,当面警告他不要再“骚扰”自己的妻子;他甚至想过,即使跟这个“情敌”展开一场决斗都在所不辞。
但眼下,他既不能将自己要求妻子和这个男孩务必断联的想法正告顾燕,也难以启齿他为此事心神不宁,非常反感,不快的糟糕心情。
因为顾燕很坦荡,她从伊始便没有隐瞒过来电人的身份,在当着他的面通话中,也听不出一半句暧昧,男女间绵绵情话。
所以这才是陆宏既憋气又没有疏通,发泄出口的原因。
这种复杂的感受,他只能日复一日的累积在自己的心底里。
陆宏便想到了天底下男人通用的消愁办法,借酒消愁。
陆宏本来就不胜酒量,又一天几乎没有正经吃东西,喝了几口这瓶高度劣质酒,便身不由己的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了。
电脑屏幕亮着,他的大脑袋越来越昏沉,太阳穴”砰砰“跳个不停,身子也有些支撑不住,干脆趴倒在办公桌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宏感觉有一只柔软的小手,轻抚,游走在他胀痛的头上,让他感觉既轻快,又舒服。
这会儿陆宏的意识确实有些昏沉,侧过身依然闭着难以睁开的双眼,一下子抓住了那只温柔的小手,卷着不利落的舌头说:“燕儿,你不让我碰你,我答应了你。从结婚到现在,我再难受也一直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你,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吧。”
“燕儿,你能不能别再和那个谭涛联系了。”陆宏手揪着头发说“我回家一看到你俩在通话,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
陆宏没听到应答的声音,而是感觉两只细滑的手将他的手握住,指尖在他的手掌,手背上丝滑的滑动着。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可这小子心里怎么想的我可明明白白。”陆宏顺势把两只手拉向自己的身前,泪眼婆娑的说“燕儿,你对我怎样都是我活该承受的,可我也是个男人啊!”
陆宏这一拽一拉,他明显感觉到一个软绵绵的胸脯贴到了自己的脸上,顿时,把他挤压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没想到陆工这么苦!”
听到“陆工”两个字,陆宏一惊。他努力的把眼皮抬起,抬头看去那个和他搂抱在一起的人竟然是吉总。
惊恐中陆宏的酒醒了一多半,他赶紧松开自己握着的吉总的手,“腾”的站了起来,抖动着嘴巴说:“吉,吉总你,你怎么来了。”
“我见完客户看了一下天气预报,说是今夜又要来寒流,刮七八级大风。”吉总倒是很淡定,双手轻轻把陆宏摁坐到椅子上,自己把身边的椅子拖到陆宏身边坐下,说“知道你还在加班,我哪放心啊,这不就开车过来想顺路把你送回家。”
“谢谢吉总。”陆宏根本不敢看向吉总,低着头含糊嘟囔了一句。
“陆工你要是想喝酒干嘛不告诉我。”吉总拿着桌上的酒瓶看了看,又把吃剩的半个硬面包扒拉到一边,说“这劣质酒喝了多伤身?我不在你就吃这玩儿意儿?哎呀,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不是,我就是今天不知怎么了,突然想喝口酒......”
“这还不容易。”吉总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说“走,今晚我就陪陆工好好喝顿酒;还好刚才见客户我滴酒未沾,也正好想喝口小酒暖暖身子呢。”
边说,边伸出两只手来要把陆宏拉起来。
“不了,我还是回家吧。今天不大舒服。”陆宏摇摇头,摆了摆手。
“陆工,我可没把你看成是我的下属啊。”吉总说“按说我比你大个几岁,你叫我姐姐都应该。刚才不管你说的是酒话还是酒后吐真言,我可都听到了。”
“作为男人,特别是有事业心的男人,遇到家庭的问题轻则影响工作,重则会毁了自己的前程,事业。我不认识你陆工便罢,可你现在是我的合作伙伴,你说,我听到了能装作不知道吗?”
“你这样颓废,对身体,对你的精神百害无一利。听吉姐的话,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你要想喝酒,说说心里话,就跟我痛痛快快的聊一聊。在这里,你就别把我看成啥老板了,我们有缘相聚,那就是家人啊!”
吉总就像哄孩子一样,脸贴着陆宏的脸,搀扶起还东摇西晃的陆宏便走出了办公室。
打开她的小卧车车门,将陆宏推进了后排座位上,好让他侧卧舒服一些。
吉总打开车里的暖风,又将车载音响打开,放起了一段舒缓的轻音乐,车刚启动不久,陆宏就又昏昏沉沉合上了眼,迷瞪了过去了。
车又行了多久,朝那个方向开去,还在醉意中的陆宏浑然不知。
忽然,后车门开启随之一阵寒风吹了进来,陆宏隐约意识到应该是车停了下来。但他此刻就是无法睁眼,只想继续睡下去。
”到了。“陆宏耳边传来吉总的叫声,陆宏依然丝毫未动。
又过了一会儿,陆宏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一种奇怪的压迫感,脸颊,嘴唇像是小时候小伙伴用一种毛草撩拨的感觉。
一股香水味道随着自己的呼吸,也越来越浓烈窜进自己的鼻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