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宏,屠光明只好移步来到酒吧前的空场一角。
哥儿俩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从马路边,一直摆放到二楼楼梯口一溜两行,一个挨着一个的花篮。
“光明你眼神好,能找到咱们公司送的花篮吗?”陆宏边手搭凉棚寻寻觅觅,边问屠光明。
“我也找了两圈了。你瞧瞧,一个花篮挤着一个,红飘带根本看不清楚是哪家送的。”屠光明说“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程三哥在咱们省城人脉真得太深了!对了,最中间,显眼的地方我可能看得到,不是这局就是这委,那办的名头。”
陆宏嘴上没说,但心里后悔极了。他要是知道是这种情形,说什么也不会订了一个小一千块钱的花篮做冤大头。堆成小山似的这么多庆贺花篮,程老板也好,光头罗经理也好可能至多瞥上一眼,至于谁尽的这份心意,他们未必一清二楚。
又过了差不多十分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了一支鼓乐队,站在台阶上奏响了百姓耳熟能详,振奋人心的乐曲。
两三个工作人员,在空场上摆放了一组礼花,长长的鞭炮。
“光明,咱省城不是早就禁放了吗?”陆宏诱惑的问屠光明“这要是让城管看见还不得开罚单啊。”
“你想多了。”屠光明撇着嘴说“这些人罚你没商量,程三哥的好事他们还真不敢。再说了,待会儿你看看,没准城管的大脑袋还是三哥的座上宾呢。”
两个人边闲聊,边感觉得到周边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通往娱乐城门前的主干道已经有交警出现,指挥着开始塞车的路况。
眼见一辆辆豪车陆续停到了娱乐城特意为此次开业庆典,规划出来的临时停车场。走下车的每一个人个个气宇轩昂,衣着笔挺;与周围探头探脑,穿着跨栏背心,大裤衩的观众们明显不同。
这些乘车到来的来宾,都由至少两位开衩到大腿根部,腰身凹凸的旗袍女迎宾引导,大模大样的走进了酒吧门里。
“程老板不在外面搞个仪式吗?”陆宏不解的问屠光明。
“你这就外行了。”屠光明摇头晃脑的说“我可知道,程三哥这人别看事业做的那么大,名声那么响,可他特别低调,很少在大庭广众下抛头露面。”
陆宏对程老板的了解也仅限于这次偶然的合作,至于屠光明乐于用评书联播的方式,时常在他耳边讲述这位程老板过往的江湖传奇,如今的辉煌,实话说陆宏并没有多大兴趣。
因为他对程老板这类人从没接触过,他们轰轰烈烈的故事,离陆宏这种成长在另外一种环境的孩子来说,更像是天方夜谭。
屠光明还要跟陆宏说些什么,只见小广场上烟花腾空而起,鞭炮齐鸣,那支站在台阶上的鼓乐队奏响了一支威武雄壮的进行曲。
在马路上交警的引导下,一个由五辆豪车组成的车队鱼贯直接开到了酒吧大门前。
从头车副驾驶位迅疾跑下来一个人,陆宏一眼就认出正是光头罗经理。
罗经理一改在陆宏他们面前端着老大的姿态,麻利的小跑到第二辆车后门边,拉开车门还把一只手垫在车门上沿。
“三哥到了!”屠光明就像有先见之明,朝陆宏喊了一声。
果然,一只铮亮的皮鞋先落到地面上,然后便出现了陆宏已经熟悉的身影:程老板身穿一身飘逸的藏蓝西装。胸前别着小花红丝带笑吟吟的走下了他的座驾。
不得不说,程老板集团属下确实训练有素。眨眼的功夫,酒吧门前站好了两排旗袍迎宾女孩,朝走进酒吧里的程老板和一众随同贵宾鼓掌致意。
礼花散去,空气中弥漫着鞭炮响过后的硝烟味道。屠光明这才推了一把陆宏,说:“咱们也该进去了。”
陆宏,屠光明算是最后手持请柬进场的来宾。也许是两个人没有乘车,穿戴又普普通通,检查请柬的保安也没给哥儿俩该有的尊重,只是挥了挥手便示意俩人可以进去了。
进到酒吧里,马上又有一个迎宾小姐走到陆宏,屠光明跟前。
迎宾小姐倒是礼貌有加,用迷人的职业微笑对陆宏,屠光明说:“您二位的请柬我看一下,我来帮你们找一下你们的座位。”
陆宏这才看到,酒吧的每张小桌前都摆放着号码卡。部分来宾就是按照请柬上标明的号码就坐。
看过陆宏,屠光明请柬上的号码后,迎宾小姐在前面带路,将陆宏,屠光明带到了靠近洗手间拐角的一张桌旁,笑着说:“二位的坐席就在这儿,你们需要什么酒水尽管跟服务员说。一会儿演出就要开始了,希望二位在西部酒吧玩儿的开心。”
“罗经理怎么给咱俩安排了这么个位置?”陆宏回头看了看卫生间的门,很不舒服说“知道是这样,咱俩根本就不该来。”
“你不能这么想。”屠光明小声对陆宏说“三哥的社交,朋友太多了,能给咱俩一张请柬就绝对给了大面子,别计较这些。说半天陆宏,咱们还得自身得强大,有了实力还愁没正座?”
屠光明的话有道理。
酒吧的格局陆宏闭眼都能一清二楚。他坐定后就看出来了,他们这些散座是一类人,搭起的小二楼楼上来宾的层次看起来又不一样了;而那几间VIp包房里,从服务生端的酒水,周到服务看,更是程老板高朋才有的待遇。
屠光明在这种环境里倒有些经验,他招招手叫过来一个服务生,摆出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让服务生给他和陆宏先上两杯红方。
“咱俩既然来了,就别客气。”屠光明端起酒杯和陆宏碰了碰,说“怎么着也得把那个花篮钱捞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