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淑菊见顾燕被她姐俩这番话说的脸色大变,便安慰她:“我和胖妞了解的程万三都是他过去的事儿,至于现在他是不是‘从良‘了谁也说不好。我们的意思就是让你那个老男友,和他做生意时候多长个心眼。”
“就是,生意上的事儿男人比咱们懂。”胖妞也附和了一句“赚钱咱就给他干,要是一瞅不是那么回事儿,让你男朋友赶紧撒丫子颠,不跟他玩儿不就得了。”
丛淑菊从自己背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顾燕。
“我现在算是在北京安稳下来了,我爸也走了。”丛淑菊对顾燕说“这是上次你男朋友帮我交的罚款,也没给你算利息,也不说谢了,燕儿你替他收下吧。”
“干嘛那么着急。”顾燕话是这么说,可还是把这个信封接过来,揣到了自己口袋里。当下,她对自己和陆宏近阶段的财务窘况一清二楚,这笔钱过去在陆宏眼里他可能根本不在乎,可时过境迁这五千块钱的份量就不一样了。
这个看似微妙的变化,也正说明顾燕和陆宏的关系确实不同往日了。两个人不仅在情感上日渐加深,就是所思所想也越来越有默契,已经凝结起了只有家人才有的那种互相体恤,心有灵犀的亲情。
姐仨又说了些闲话,胖妞突然问顾燕知不知道邢宇出国了?
“年前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得了啥重病,要到国外治疗。”顾燕实话实说“他让我去北京见他一面,我还真的差点就去了。”
“你可真是个傻丫头!”胖妞撇了撇嘴说“我这次回家过年,听我老爸说,邢宇他爸到处炫耀他儿子已经去国外留学了,说还是他女朋友出资赞助的呢。他能有啥病?老邢家不都是脏心烂肺的坏水病!从老一辈他们家就是鬼话连篇,你到现在还信他?!”
“我能理解燕儿。”丛淑菊说“打小,他们俩十几年的感情多纯,多真?哪能说没就没了。咱们这些姐妹里没一个有像燕儿这么痴情的,当年她和邢宇交往可比007盗秘密图纸难多了。”
“都过去了,是我傻。”顾燕笑着说“胖妞要是不提他,我心里早把这个人清空了。”
“这就对了嘛!”丛淑菊吐了一口烟圈,挑着眉毛说“你那个老男朋友实话说就是老点儿,臃肿点儿,可我早就看出来了,对我们燕儿那可真是百依百顺,结婚以后一定会像公公伺候太后一样照顾我们燕儿的。”
顾燕用小拳头锤了丛淑菊一下,笑问:“你竟操心我了,你在北京到底怎么样啊?”
丛淑菊收住嬉笑告诉顾燕,她投奔的那个大姐大对她十分信任,照顾;现在她是这家足浴城的大堂经理,大姐大马上又要在京郊开新一家连锁店,已经答应让她做新店店长了。
“菊姐走哪儿都是头牌,真没的说。”胖妞随口赞了丛淑菊一句。
“你能不能改改你那行业术语?”丛淑菊斜了胖妞一眼,说“我这是正儿八经的工作,足浴城管理人员,哪来的狗屁’头牌‘!”
顾燕倒是替丛淑菊在北京站稳了脚,摆脱了过去的不堪,开始了新的生活开心,高兴。
“我们姐妹都好好的,等菊姐当了老板,我和胖妞去北京看你。”顾燕也开了句玩笑“我们憋几天不洗臭脚丫子,去你那儿好好享受一把。”
小姐妹在一起神侃,神聊,时间便不知不觉过的特别快。因为丛淑菊买好了返京的火车票,仨人只好卡着钟点,将丛淑菊送到开往站前的公交车站,恋恋不舍的相拥告别。
晚上回到住处顾燕早早的做好了晚饭,可一直等到快九点了,陆宏才一副疲惫的样子一瘸一拐的走进屋里。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顾燕上下打量了浑身脏的像个泥猴似的陆宏,说“快洗洗去,饿了吧?”
陆宏累的话都懒得说,点点头先去卫生间呼噜了一把脸,把脏衣服脱掉,一屁股便坐到了餐桌旁。
顾燕在家听母亲说过,男人饿了,累了的时候别跟他问东问西,唠唠叨叨,男人只要酒足饭饱心情就会自然好起来。
待陆宏狼吞虎咽吃了三大碗米饭,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后,顾燕才接着问道:“工地那边是有啥情况?”
“妈的,还没等怎么着,今天就被城管罚了一大单。”
顾燕几乎没听过陆宏骂人,说脏字,显然他说的“被罚”让陆宏不仅忿忿不平,还心疼不已。
“到底发生了啥事儿?”顾燕问。
陆宏端起顾燕为他准备的俨茶喝了一口,告诉顾燕说,今天工地往外清理建筑垃圾,他特意租了一辆高槽板,带苫布的大货车,以为考虑的够周全,万无一失了。
“可谁知道,这车刚出去不远就被城管拦下了,说我们没办建筑垃圾清运证,大白天在城里运输建筑垃圾,属于未按规定时间运营,两项合并一共处罚我们两万元。”陆宏苦笑着说“原以为老爸那笔钱能让咱们宽裕一阵,谁知道照这么个罚法,几回就给我罚破产了。”
“还是我们做这么大的项目没啥经验。”顾燕只好安慰陆宏,说“全当长个经验吧,以后好多事儿都得打听清楚了再去做。”
说到这里,顾燕想起来丛淑菊还给陆宏的五千块钱,从外衣口袋里拿出来交给了他。
“中午丛淑菊和胖妞来找我了,这是她还给你的钱,我也没推辞就收下了。”顾燕接着问陆宏“你知不知道甲方那个老板可不是啥正经人?”
“言重了!”陆宏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程老板过去确实有过人命案,蹲过大狱,在咱们省城威震四区;可你没见过他现在的样子,温文尔雅,一看就是个有底蕴,有实力的儒商样子。”
“我们只要把娱乐城项目做好,得到程老板这个省城商界名人的认可,只有好处真没啥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