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陆两家老人心情不同,陆宏和顾燕在这个春节假期,却像许多初尝甜蜜恋情的年轻人一样,在多巴胺的不断急升下,越来越沐浴在幸福的时光里。
这几天,陆宏作为省城长大的东道主,带着顾燕逛庙会,看电影,还去了省体育馆新开的滑冰场报了个速成班,俩人手拉着手感受起了冬季最有意思的冰上运动。
总之,这几天陆宏都是变着法的把日程安排的满满的。这既是他要尽情享受终于博得了顾燕芳心的快乐,也是用这些对顾燕来讲新鲜,好玩儿的节目,让她在这大过年的时候淡化思家,想念父母的痛楚。
陆宏确实用心良苦。
顾燕也实实在在被陆宏节日期间眼花缭乱的安排,让她本来沉重的心情化解了不少。
她长这么大,每年春节都从没离开过老家东沱村。村里过年的活动虽然也不少,但在她的记忆里,总像是老戏码常年没变过。
可在省城和陆宏过的这个年不一样,每天换着花样出去都满眼新鲜感。比较起来乡下村民的娱乐,老套,粗鄙;而省城里年轻人的去处更时尚,更有趣的多。
所以这个春节假期,顾燕过得既充实又开心。
初六,上班的前一天,顾燕提出在她的住处请屠光明一家三口来做客。其中既有感谢她年前病重时,两口子对她的关照;也是工作室的三个同事在新一年度再出发,来一场小聚会凝聚感情,也算是讨一个好彩头。
陆宏觉得顾燕这个建议想得很周到,便提前约好了屠光明,请他们一家三口初六按时赴约。
初六这天,屠光明两口子带着腿有残疾的女儿欢欢一进门,顾燕便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红包送到了欢欢手里。当然,陆宏也没忘记他的那一份。
屠光明媳妇边笑,边调侃道:“以前都是他陆叔一个人给欢欢红包,今年又多了个婶婶红包,我们欢欢发财喽。”
“嫂子别瞎说,欢欢还叫我姐姐呢。”顾燕被屠光明媳妇说了个大红脸。
“以前叫你姐姐就不合适。”屠光明媳妇朝陆宏眨巴了眨巴眼,说“孩子叫陆宏叫叔,叫顾燕叫婶才对嘛!你说呢,陆宏?”
陆宏偷瞄了顾燕一眼,嘿嘿一乐。
屠光明媳妇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她搬了把椅子让欢欢坐在厨房一角,挽起袖子套上兜兜给顾燕在厨房打下手,帮厨。
沙发上便只有陆宏陪着屠光明喝茶,聊天。
“你这就准备在这里扎下去了?”屠光明小声问陆宏“是不是太快了?没想到顾燕这丫头还挺那个的!”
“怎么不行吗?犯国法还是犯家规?”陆宏拍了拍沙发说“你别想多了,我晚上就睡这里,我和顾燕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这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屠光明给陆宏做了个鬼脸,说“但我可提醒你一句,我就是血的教训;要不是当初一上头’无证驾驶‘,能让这娘们栓死了吗?你可想好了,别到时候跟我一样后悔莫及!”
“去!我跟你,顾燕跟欢欢她妈根本不是一路人!”陆宏举起拳头挥了挥,说“这话题你给我打住!”
屠光明知趣的举起双手,连声说:“得,得,我闭嘴!不过作为老同学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你和顾燕的事儿不要急于求成,冷静再冷静。不能和家里,你母亲把关系搞僵了。”
“你现在单身汉一个,不知道养家糊口有多难。你想过没有,你和顾燕真的走到结婚成家那一步,不会也就在这儿租个婚房,俩人铺盖卷合二为一,就这样凑合一辈子吧?”
“顾燕还没到婚龄,再给我两三年时间,我一定会给她一个幸福的家!”
陆宏把自己开春后要把工作室规模扩大,重新启一张装修公司执照的想法跟屠光明说了说。
“这个计划我当然赞成。你的设计没的说,可办了公司的执照将来要接大业务,人员,办公场所都不能像现在工作室这么简陋,这得有先期投入。大客户才可能认可你。”
“这方面我考虑过。大不了我们先节俭些,等拿下了大单公司很快就会运转起来。”
屠光明摇摇头,说:“年前我有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老板,过了年就有一个装修大业务,本来我还真想答应下来,可现在你这个情况恐怕咱们就不敢接了。”
“是个什么活?”陆宏问“怎么就不敢接了呢?”
“一个娱乐城豪华装修,起码大几十万的业务量。”屠光明说“这老板要求的标准可高,只能预付三分之一的费用,达到验收标准才结算尾款。你要不跟家里闹蹭了,找你弟弟贷些款这个单咱们就完全可以接下来。可现在你这情况,咱们有心无力啊!”
陆宏挠挠脑袋,接着问:“你说的这个娱乐城装修还能继续谈吗?”
“这没问题。”屠光明拍拍胸脯,说“我那个朋友和我关系不是一般的铁,只要咱们有这能力,随时可以签约。”
这几天,陆宏最强烈的愿望就是在新的年度里,把新公司业务抓紧扩大。赚钱的紧迫感从未像现在这么急切。
他知道,对顾燕未来的承诺是需要实实在在的物质支撑。与母亲,家庭决绝后,一切都只能要依靠自己了。
陆宏刚要和屠光明就此继续深谈,顾燕朝他俩喊了一句:“请陆老板,屠总入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