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打喜欢,疯狂爱上顾燕起,陆宏事无巨细,可以说无处不为她着想,给了这个女孩自己所能几乎给予的一切。
可时至今日,顾燕对他依然没有他所期待的情感升华,他俩之间的关系也没能够如愿破茧成蝶。
陆宏应该是他的性情所致。
与其说他不在意,顾燕始终没有回应他的付出和一片真心;倒不如说他赋予顾燕的关爱从来就无怨无悔,这些说白了是他陆宏现在的生活动力,幸福源泉。
心底纯净的陆宏只要看到顾燕快乐,幸福,他就乐在其中。
回到家中的顾燕还是虚弱,吃过药后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昏昏欲睡。
陆宏见状忙把顾燕安顿好躺下,又在床头柜上的水杯里续上温水,便转身蹑手蹑脚的走出顾燕的房间。
正像母亲评价她这个大儿子,自小到大陆宏本是一个粗线条,没心没肺的男孩,可是只要在顾燕面前,他仿佛脱胎换骨,完全跟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心细如发。
上午顺着顾燕提前办理了出院,把她从医院带回到住处后,陆宏才想到白天他可以守护在顾燕跟前,吃,喝,服药照顾她不成问题。
可顾燕的病情毕竟没有痊愈,到了夜里她身边无人照应,如果病情有所反复,那岂不是要让顾燕再遭二茬罪?
陆宏倒是愿意日夜陪伴在顾燕跟前,可他明知,以他和顾燕这种关系显然不合适,顾燕她也绝不会应允。
这半天,陆宏一边服侍着顾燕,一边不停地在思索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他本来想开口问顾燕,趁着她得了重病,正在康复需要身边有人陪伴;是不是他可以去趟顾燕老家,告知一下她家中的父母;请她母亲来省城照顾她几日,还能借此机会缓和一下顾燕与父母的关系。
几次陆宏想开口把这个建议提给顾燕,可最终还是没能张开这个嘴。
顾燕和陆宏有过一两次深入交流。
她家里发生的不幸,陆宏能深深感觉到,那是这个女孩内心深处最不愿意碰触的伤痛。
所以陆宏很怕若在顾燕病情中,提及她的父母会适得其反,扰动她最不愿示人的痛楚,禁忌,反而不利于她静养,康复。
恢复中的顾燕如何安然度过这几天,尤其是她孤身一人在漫漫长夜里的安危,让陆宏绞尽脑汁。
出了小区,陆宏本想找一家餐馆为顾燕寻几样可口的午餐。
突然,他想起屠光明此时应该还在工作室,这个老同学思路敏捷,一眨眼就能想出一个主意来。
他没招没落关口,总愿意听听这个聪明老同学的建议。
陆宏想到这儿,扭身便朝工作室赶了回去。
屠光明果然在。
他见到陆宏忙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也不给我来个信?顾燕怎么样了?”
“不是不给你信,是一点空都没有。”陆宏便将昨天下午带顾燕住院的曲折过程,简单跟屠光明说了说。
“关键时候还说得靠你老娘!”屠光明撇着大嘴啧啧叹道“这要换成是我,那可真抓瞎了!”
“你坐下,我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陆宏指了指椅子,自己也坐到了屠光明对面。
他告诉屠光明,顾燕说什么也不愿意再住院了,今天上午已经出院回到了她的住处。
“这为啥?”屠光明不解“你老娘好容易托关系给她办了住院,没好利落就走人,这不是自残吗?!”
“不说这个。”陆宏也不好解释其中的原因,便说“她回家后,白天我还能照顾,可晚上怎么办?顾燕毕竟还需要有人在身边护理,陪伴。”
“陆宏,我一直想问又不敢问。”屠光明看着陆宏,小声说“这顾燕家离市内也不算远,她怎么从来不回家啊?这回她病的这么厉害,你该通知人家父母一声。没事儿倒好说,一旦有个好歹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农村人都矫情着呢!”
陆宏最讨厌屠光明拿城市,农村,省城,外地说事儿,过他那自卑的嘴瘾;听他又说起来,便瞪着眼睛直视着屠光明,半天不说话。‘
“你多心了啊!我说的农村人是个别人,个别现象。可没说顾燕啊!”屠光明察言观色能力极强,立马看出了陆宏的不快,笑着说“得,我不该那么说话,你别见怪。快说,顾燕那里我能帮什么忙,这是正事儿。”
“就是晚上得需要个人照料顾燕。”陆宏还是回到正题上,说“你三教九流认识人多,能不能找个保姆阿姨晚间护理顾燕一段时间?”
“找保姆我倒是知道几个地方。”屠光明手托着下巴说“可只让人家夜里看护顾燕,这条件我估计不好找。你想想啊,一宿在这家待着,天一亮就让人家走人,工钱不好算不说,凡是做这行的都希望在雇主家里管吃,管住……”
“白天不需要,有我呢。”陆宏脱口而出。
“我靠!明白了。”屠光明乐了,说“我怎么没想到你这一出。”
陆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脸红着忙解释:“顾燕是咱们的同事,她病了我们不能当甩手掌柜不是。”
“你也甭解释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屠光明想了想,一拍大腿说“干嘛找外人啊!也不是常年伺候老人,我让我媳妇这几天晚上来陪陪顾燕不就得了。”
“这敢情好!”陆宏转念一想,问屠光明“你媳妇晚上不在家,孩子能成吗?”
“有我呢,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屠光明很干脆“就这么定了!”
两个人正说着,办公桌上的座机铃声响了起来,陆宏拿起话筒刚说了句:“你好!”,母亲的声音便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