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父亲夺了老村长公子也就是邢宇父亲的好事,便种下了两家人多少年未解的仇怨种子。
听大人们说,邢宇父亲邢来宗年轻时在本村狂妄,骄横,又有村长老爷子加持,只要他想得到的绝对是予取予求。
虽然顾燕母亲已经明确,公开了与父亲的恋情,但心有不甘的的邢来宗还是穷尽无赖损招,明里暗里骚扰,死缠乱磨顾燕母亲。
一副不抱得美人归,绝不罢手的浑球样。
他还自有一套歪理,曾厚颜无耻对顾燕母亲说:只要你俩没进洞房,我就不会放过你。”
开始母亲知道邢家惹不起,出门都是绕着他走,尽可能躲这个无赖远远的。
可恶人有他的混蛋逻辑,总是变本加厉的欺善。
有一次母亲在自家玉米地里正在收老玉米,邢来宗趁周边无人注意,竟突然从后面抱住顾燕母亲,上下乱摸;母亲惊吓得跑开后,这个无赖还嬉皮笑脸对着涌来的乡亲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亲自己老婆啊?”
得知此事的父亲怒火中烧,从另一头田埂处跑了过来,不由分说一通老拳,把这个无赖打得鼻青脸肿,要不是村民们死死拦住,暴怒的父亲会泄愤到置他于死地。
这件事情发生后,老村长报告给了乡里,他不提儿子骚扰良家妇女,只是添油加醋的提及顾燕父亲无故打伤了他儿子。
老村长要求乡里公安按照他的三条要求处理顾燕父亲:拘押判刑,赔偿他儿子伤情各项损失,在村里大喇叭广播里向邢家公开道歉。
幸运的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乡公安是个正直的老片警,对各村的村情了然于胸。
顾燕父亲敬老助人的好名声他早有耳闻,对老村长父子横行乡里也明镜似的清楚。
鉴于邢家在乡里的关系盘根错节,又是当地的大家族,老公安处理此事和了把稀泥,给出的处理意见是顾燕父亲向老村长父子赔礼道歉,赔偿经他认可的医药费了事。
顾燕父亲是个刚烈的硬汉,不仅当着老村长面不肯低头,还手指着邢来宗骂道:“你再敢打我媳妇的主意,下一回我就把你两只爪子剁了!该赔礼道歉的是你这个王八蛋!”
双方僵持不下还都觉得处理不公,没人领老公安的好意。
最后在乡里有些领导的授意下,老公安无奈只好象征性的把顾燕父亲关在一间小仓库里蹲上几天,算是平息了这场风波。
两年后村委会换届,老村长年事已高,声称不再参与此次选举了。
但他离任前,做好了各种铺垫,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扶持自己的儿子子承父业,以便邢家继续在村里能一手遮天。
另一边,不少村民都支持顾燕父亲竞选村主任,他们认为顾燕父亲为人公正,由他主政村集体大家放心,服气,对比老村长儿子的不堪品行,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场选举堪称一场“龙虎斗”。
尽管民意一边倒,可还是因为邢家树大根深,在邢老爷子上窜下跳操纵下,最终邢宇的父亲邢来宗还是如愿胜出,当选了新一届村委会主任。
村民曾集体上访到乡里投诉选举不公,最终还是没有改变选举的结果。
邢家倒并不认为自己靠下三滥手段赢得了此次选举,而是把民意对他们的不满,都投射到了顾燕父亲身上,把他看成邢家的芒刺,仇人。
刚当上村长的邢来宗马上便公报私仇。
顾燕父母要成亲,让村里出证明以便去乡里登记;邢来宗爱搭不理,百般推诿,就是不把这个村委会的公章盖上。
那时候,乡下村民们更多的是认可男婚女嫁是不是按民俗举办了婚礼,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在乎那一纸结婚证。
白跑了几次村公所后,倔强的顾燕父亲也再懒着看邢来宗的脸色。秋收刚过,在自家请村中的老少爷们儿摆了一天的流水席,热热闹闹的把顾燕母亲娶进了家门。
就在两个新人还没等过了蜜月时,当年部队来村里开始了年度征兵。
顾燕父亲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母亲内心尽管不舍,但她理解丈夫的心思,丈夫渴望走出这个让他压抑的小村,去外面开眼界,长本事,为自己,也为家庭搏一个更好的前程。
体检,政审都很顺利,征兵名单上已经有了顾燕父亲的名字。只待发下军装后,各村应征入伍新兵集中在乡政府,按部队统一号令开拔出发。
就在顾燕父亲兴高采烈准备穿上新军装时,邢家父子又到乡武装部给他上了一剂“眼药”。
两代村长父子举报顾燕父亲是已婚人士,不符合当年的征兵政策。
事情就是这么因缘巧合,当初正因为邢来宗百般阻扰,顾燕父母的结婚证始终没办成。
负责征兵的连长查看了顾燕父亲户口依然是“未婚”状态,在他走访乡亲时,每个人又都无不夸赞顾燕父亲是个品行端正,难得的好青年。
连长也单独跟顾燕父亲私下交谈过,虽然也知道他已经娶了媳妇,成了家,但认准这是一个好兵苗子。便没理踩邢家父子的投诉,大手一挥,说:“我只认户口档案,小伙子没问题。这个兵我要定了!”
连长还真没看错顾燕父亲。
父亲服役的是一支工程兵部队。在一处深山里开山挖洞,建设一项重大,绝密的国防工程。
当时因条件所限,爆破,开凿的过程中危险无处不在。
顾燕的父亲虽是新兵,但他胆大心细,总是挺身出现在多由老兵组成的突击队伍中,因为他突出的表现,服役第一年嘉奖喜报就不断传回到了村里。
父亲去部队后,家中只剩下年迈的奶奶和母亲两个女人。
不知是贼心不死还是胆大妄为,已经娶妻生子的邢来宗,竟然在一个月黑夜里,翻过院墙从一扇没关的窗户偷摸钻进到屋里,欲对顾燕母亲行不轨之事。
那天晚上,顾燕母亲因为婆婆咳嗽不止,正陪在她身边端水喂药,还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歇息。
一身酒气的邢来宗进到房内后,一直猫在堂屋伺机而动。
当顾燕母亲服侍婆婆气息平稳了些,便随手关上了婆婆屋里的灯。
她刚迈步走到堂屋,藏在暗处的邢来宗便如饿狼似的突然窜起,朝顾燕母亲猛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