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划拉声,血流了一地,片刻之后,林间重新恢复寂静,
“放出消息,本殿身受重伤,萧家小姐受惊昏迷”
“是”
居于马上,高子扶平静的扫过一圈,吩咐道,“处理了”
“是”
前脚煜王受伤的消息传来,后脚“玹王是天选储君”的消息传遍京城,且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放肆!”
哗啦——
书桌上的折子书籍被摔了一地,
盛怒之下的帝王无人敢劝慰,齐齐的跪在地上,
静!此时的静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静,
立于桌旁的帝王眼中情绪明明灭灭,无人知晓其中意思,
今日种种,除了“清清白白”的老四以外,他的另外儿子好像都中了招,
“朕老了吗?”深沉的叹息在御书房响起,吓的众人身子又低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玹王就被皇上禁足在府,
时间不急不慢的向前推进,就到了玹王成亲那日,还是皇上亲自下旨选的好日子,
凤冠霞帔,王府换上了红装,可还是幽静的很,没有宾客,可见上面那位玩的这一手恶心人的很,
最后玹王甚至连拜堂都没有继续,让薛成雪难堪极了,
人人都道是玹王没了机会,如今便成了谨王和煜王分庭抗争的局面,
朝臣中人也在暗悄悄的琢磨着站队,但很快狩猎来临,倒是冲散了以往紧张的局面,
万里无云,帝王的仪仗向着京城外出发,
只是让众人搞不明白的是,玹王也在其中,憔悴了许多的玹王看起来比平日里多了些阴沉,
萧灵瞧着,怕是感觉要黑化,也是,说舍弃就舍弃,一想起来就开始利用,
两人对打还不够他安睡,要多抬个人他才安心,
不过想到近些日子他们一个个的动作,怕是这次的狩猎要血上加血,很是不吉利啊!
在马车上待了半天,一路上很是顺利,
可到了山间时,忽然而至的刺客打乱了原本要直行的队伍,
“保护皇上!”
萧将军拔剑警惕道,
一时间,周围的士兵纷纷拔剑迎敌,高子扶和谨王也都下了马,第一时间去保护皇上,玹王也没有落后,
外面打的难舍难分,萧灵撩开马车的帘子,就见场面混乱的很,
许是皇帝实在怕死,几乎高手都围在他的马车旁,
“护驾!”
听着马车外的厮杀声,端坐在里的帝王身子未动,只是随意搭在腿上的双手已握成了拳,
风撩开车帘的边角,血腥味就疯狂的涌进来,好像要将他吞没,
几番打斗,马车里已经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皇上,现在得赶快离开”萧将军撩开帘子拱手说道,
“走吧”
有精锐的人马为皇帝开路,还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儿子在旁,被护的密不透风的皇帝最终还是松了一口气,
高子扶趁此也和护在萧灵马车周围的萧祁暗自对了个眼神,
知道没事也放了心,虽然有他提前布置的人手在,但亲自确认完才算放心,
似乎是心有灵犀,在高子扶收回视线的瞬间,那双水润的眸子就撞进了他的幽深的眸子里,
几个呼吸间,
隔着人群,他心跳的极快。
车帘很快放下,同时敛下的还有他的心神,
收回目光的萧灵摸向了腰间的匕首,接近马车边,她又想起萧父那义无反顾的背影,
“大哥”
“多谢”
马车内传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像浮在空中的云,落不到实处,
但他知道她受了委屈,从小到大,父亲从来都是这样,这次这么危险,他也不曾顾及妹妹和他,
嘴巴张了张,忽然就是觉得喉头有些涩,
“有大哥在,大哥会护着你的,不要怕”
“我知道”
这些人都是冲着皇上去的,他们这些人都不是他们的目标,自然不用太过于担心,
马蹄声急促,周围的景象都在急速后退,身后是无数的刺客,
这群黑衣人似乎不怕死,只一味的往前冲,最后将众人包围,
使得周围的士兵绷得很紧,就算是将士们的刀剑上染满了血红,
也没能让这场厮杀停止,
反而让一些刺客进了几人的包围圈,谨王长剑挥舞,
视线却隐晦的落到在了一旁的玹王身上,握剑的玹王自然也在杀敌,
只不过谨王看得出来,他没用全力,甚至故意将那些刺客放进重兵把守的保护圈内,
他也没阻止,只当看不见,
随即他又扫过一眼认真杀敌的高子扶,
只要一想到玹王的那个计划,他心底的野心就开始升腾,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终究还是他棋高一着,
谨王见此眉梢一挑,黑衣人的攻击瞬间变得更加猛烈,
在几人或多或少的放水中,终是,突破外圈防线的刺客越来越多,
一着不慎,刺客就持剑刺向人群中央的皇帝,
众人大惊失色,
“父皇!!”
“皇上!!”
刺客速度很快,高子扶想也没想将剑掷出,那刺客一击毙命,萧将军也急忙赶过去,
只是可惜,那刀尖也刺入了皇上的身体,
“父皇!”
高子扶焦急的想扶起他的父皇,这正好给了刺客一个机会,还来不及反应,一剑就刺入了他的背后,
“噗”
血滴答滴答,染红了皇帝的龙袍,再次受惊之下,两人都晕了过去,
这让周围人都杀红了眼,
忽然,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从林间传来,
“拿下刺客”
“杀!!”
是皇宫来人了,
玹王暗道不好,谨王只觉得可惜,背在身后的手一挥,一批黑衣人迅速撤退,
另一批就没那么好运气,直接被捉了起来,
见此情形,两人都很满意这出戏,也就开始装起了受伤,
这次狩猎损失惨重,更别提皇帝被人刺杀,帝王震怒之下是人人自危,
这几日,京城更是仿佛笼罩在阴云之下,
夜晚无星,亦无月,只有如墨般的暗,
煜王府
“阿灵,疼”
他伏在她的腰间,长袍被拉到腰际,就这么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露出的结实臂膀将她圈在他的臂弯之内,
背部的肌肉线条因她洒下的药粉而不断颤抖着,
“我的错,你别气,这不是演戏吗?”
他自知理亏,认错倒是很干脆,见她没出声,他动了动身子,想更贴近她一点,
箫灵见他这模样就知道要干嘛,扯过纱布替他包扎时,带着凉意的指尖故意点在他的背上,
“嗯哼”
他闷哼出声,将头埋在她的怀里,任由她报复性的动作,
“好了,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她摸了摸他的头,
“去做便是”温柔的声音在他头顶想起,
他慢慢抬起头就被她吻住了唇,
柔软的掌心托着他的后颈,箫灵强势又霸道,夺了他的呼吸,
红唇似火,点燃他困与心房的欲念,辗转绵长,她喘息着又吻了吻他的额头,又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
“我等你”
“好”他微润的眸子里满是她,长相厮守是他与她的结局。
烛光映在窗上,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极长,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突然在煜王府响起,火把将夜照亮,
这时,门被大力推开,窗前也只有一人的影子,
“煜王殿下,得罪了”
“皇上有旨,煜王以刺杀皇上的罪名即刻下狱”
“来人,捉起来”为首的正是宫里头的人,
外面的侍卫也都是皇上的人,经此一事,他是谁都疑心,
“本殿自己走,就不劳各位了”
他站起身,一袭寡淡的白袍也没能压住他浑身的气度,
其他人也不想就此将人得罪狠了,毕竟宫里头的事瞬息万变,谁又能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