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泎菏就暴露,如此一来,这京城必定是有什么是值得他冒险的”太子猜测道,
时曦目光看向杯中的茶水淡然出声道,“秦家兵权”
“秦家和王家不但是姻亲,其中各种利益交织,怕是早就绑在一条船上了,如此一来倒是可以一起解决”
太子说这话时朝魏子穆看了一眼,也算是对他的另类保证,
魏子穆也知道他的意思,平常冷漠的面容此时也褪去了棱角,萧灵察觉到他的变化,将手覆在他的手背,朝他笑笑,
魏子穆低下头,耳尖红红的,只是搭在膝盖上的手僵硬的很,怕惊了她,
对于两人的互动,一旁的时曦全数收入眼底,他握紧茶杯,睫毛轻垂,眼底晦涩,面上却不显分毫。
太子没注意三人之间的异样,继续说着其他,一时间倒是和谐的紧。
都说京城的夜繁华迷人眼,攘来熙往、鼓乐喧天、人声鼎沸、万家灯火之下,
人们都在为举行灯会而欢呼,楼阁旁,连成串的灯笼上,绘满了栩栩如生的画,
在寂静的湖畔,时曦一袭青竹纹的长袍,手提两盏灯笼,穿过长桥,他脚步轻快,
待见到桥对面的女子时,他加快了脚步,疾步跑了起来,他突然想快些跑到她身边,
“阿灵”
听见声音,萧灵一转身就被凑到眼前的灯笼晃了眼,接着清朗的笑声传来,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突然从灯笼后出来,
让萧灵恼羞成怒,但被时曦一个灯笼哄住了,精美的灯笼上,少女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或坐或卧、或笑或嗔,在萧灵看来分毫不差,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今日的你倒是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假面”女子傲娇的调侃,
“在你身边,我从未带上假面”他很认真,眼底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
那倒是,
时曦向来对她有求必应,
缓慢的,
寂静声中暧昧在悄悄蔓延,
突然,
“你跟我来”
林间传来的一道熟悉的女声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旖旎,
时曦在一旁重新挂上假笑,实则手握成拳,
而一旁的箫灵却想的入神,
忽然,她想起来是谁了,萧灵靠近时曦的耳边,悄悄说了一个名字
“是宋嫣”
他顿时想起宋擎请道士的事情和暗卫的情报,
前后完全不一样的人,可能吗?
想到宋嫣骚操作满天的样子,萧灵很有兴趣,将灯笼藏在一旁,她拉着时曦穿过林间跟上前面的两人,
直到宋嫣拉着五皇子蹲在林间不动时,萧灵也特地找了个好地方,虽然旁边是花丛,但视野好,同时可以注意到两对人,
没错,想不到,宋嫣也是尾随一对人出来的,都连成一串了,
灯火漫天,草地中央的两人背对着他们,正亲密无间的放孔明灯,只是这两人的身形,
好熟悉,
倏然,灵光一闪,
是了,
秦宝珠和宣子清,
这时,两人刚好面对面,她看清了,不止她,五皇子也彻底看清了,
然后,他们在孔明灯下接吻,
然后,她就看不清了,
“阿灵,非礼勿视”
时曦声音有些低哑,宽大的掌心下红唇微张,只要他凑近,那绯色就会在他的辗转下变得更加饱满,
“我想吻你,可以吗?阿灵”温热的呼吸一下子凑近,喘息声粗重,一声比一声急促,
“我要看着你吻我”字字清晰,
轰——
他觉得他要疯了,不知何时,覆在她双眼的手移开,转而托起她的腰肢,他想他永远也拒绝不了她,
真是败了,
在吻上红唇的那一刻,他想,
良久,
花树落下一朵鲜艳的花朵,打在时曦的掌心,他拿起,轻笑的将它别在萧灵的发间,
“真是人比花娇”他赞叹,
箫灵不理他,“抱我回去”她腿软的很,
“好好好”他顺着她,将她抱起,走出林间。
而另一边与宋嫣分别的五皇子却是魂不守舍,他命人找秦宝珠说有事相谈,
二楼荷居
两人相对而坐,
最后,还是五皇子开了口,
“你和宣子清”
秦宝珠打断了他,
“对,我爱慕他”
说着她红了眼,“我只有在他那里才能感受到全心全意的爱意,他会为我出头,手下人不敬我,也会为了我惩罚他们”
“我也会”
“不,我知道你对七公主不忍心苛责,但身为秦府嫡女,我也不是随意让人践踏的”
“你知道吗?她多次加害于我,我不忍你为难便憋在心里,但子清他真的很好,他说他会帮我”似是说到心上人,她嘴角都挂起了笑容,
可这笑容却刺痛了他的心,是不是只有七妹消失……
见他听进去了,她决定加把火,“以后我会远嫁,只不是我放心不下秦府”
“我会照顾的”
所以他必须要登上高位,
“谢谢殿下”
就在伪善之人自以为是时,暗中发生的一切尽数被一双眼窥视,
当晚,一份急报打破了公主府的宁静,
瑄北军队正向玄离移动,若不是他们放了几拨人马盯着怕是要中了他们的诡计。
“假设,等宣子清一出玄离,他们就进攻,我们必然会派秦家上战场,那若是他临阵倒戈,我们很危险”
萧灵目光透过暗沉的夜望向将军府,冷声说道,
“不过这些年,暗地里的将领被我们换了又换”
“再加上子穆手里的兵权,他能用的只有他的亲信罢了”太子冷静的分析道,
“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和尔虞我诈早已将他内里侵蚀的干净”
“但总归是一个定时炸弹”
时曦在朝堂上与他有交集,自然更清楚他的本性。
“还有五皇子”
时曦垂下眼,虽然语气平静,但内里却是动了杀心,想动谁不好,偏偏是他最割舍不下之人,
其他两人的表情也不是很好,若是这人做了皇帝,不知道会为了那女人做出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难得,三人想到同一处,
见此,箫灵开口道,“既然如此,总归是兄弟一场,皇兄不妨成全了五哥,他一定不舍得秦姑娘被当做叛国贼,狗急跳墙之下,便是注定的落败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