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杨元奇过着的却是暖冬,因为他有扈三娘。他有些肆意,扈三娘年纪够了,身体又好,杨元奇就从不拘着自己了。
杨元奇自己还觉得很有克制力了,起码他大部分时间老实的呆在军营。
吴用和韩公廉一起进来,韩公廉非常高兴:“杨大人,东侧山间那个堡垒总算修好了,比我预计的还早1个月。”韩公廉还是觉得用堡垒形容它最为恰当,除了长得不像堡垒,他觉得比堡垒还好防御。工期缩短,得益于杨元奇把军队轮番拉上去帮着修筑。
吴用道:“民夫的几个头和我商量,能不能让他们干完这个月,他们这批人人的役期就结束了,刚好能回家过年。”
在这里干活并不比其他地方轻松多少,最大的好处是他们伙食提升了,时间的安排也非常合理。杨元奇把队伍拉过来一起干活,那就会对民夫也一视同仁,实行军管。像排队吃饭这些基本的套路还是能拉过来用,而且偶有休沐日。那剩余的这个月继续留在这边当然最好。
韩公廉想了想说:“刚好还有一个月,可以把土堡也再修缮一下,我这几天找朱武一起再走走,把该补该修的确认一下。”朱武有个职责,负责木波镇日常安全。
杨元奇点头:“那就这样,军队就不再参与了,人还展不开。庆州我会去函说明情况。”
庆州折彦质管这事,他只要确定3个月的时限,不会去多问。后面折彦质对这事的回复干脆又多给了他几天,他让人过来在木波镇解散这批役工,他也发现这批役工时间差不多到了,不如直接放回去过年。
杨元奇道:“韩公,下午还有点时间,府衙旁边有场足球赛,听说是哨骑休沐日的队伍和后勤营的约战。要不要去看看?”哨骑是加入足球比赛最晚的,他们只能约到后勤营,其他营压根不搭理他们,认为一群新手,还是骑马的,打赢他们也不会多挣面子,还是相互对决来得爽。
韩公廉才是对球赛最感兴趣的,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
吴用说:“杨头,我和韩公一起去,萧参军还在找你。”
吴用拉着韩公廉就出营地,他太了解杨元奇了,他哪里是想看球,就是想回府衙跑去找扈三娘,他能等到开场就不错了。
吴用和韩公廉打得火热,吴用在治政方面是有能力的,他一个先生能独自在清风寨挣到副寨主,没点道行在边境很难做到。他最欠缺的恰恰是韩公廉的知识体系。韩公廉将作监的经历又最欠缺就是对平民的处理。这两个人凑到一块,相互印证,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吴用是清风寨倒向杨家最坚定的人,没有他,清风寨的融入要慢很多。吴用知道杨元奇的心事,也亲眼见证韩公廉的能力,韩公廉对杨家军的作用远比现在看到的大得多,仅凭他随手就能画出这边山势防御,这能力在将门就是不传之秘。
杨元奇无奈,见着箫让,不管他的事是什么,他就走不成。他有次为这事争吵,箫让就拿监军条例来压他,还说杨元奇现在连撤他职的权利都没有,道理说得头头是道,按条例,参军的确低一级,但其他人可以,唯独这个监事参军他不能换。杨元奇怒了,这个参军不是大宋的,那他不是没人可以换了。箫让答理论上杨老爷可以换他。杨元奇目瞪口呆,很合理啊。
军营最近有些按队进行拼杀的训练,杨元奇很满意,这说明整体队形阵列方面各营训练到了一定程度,开始腾出手来以队为单位训练,当每个队都具备独立抱团作战,那强军的雏形就出来了。
谁都不能保证一场大战以军以营为单位还能保证完整的队列,那个时候被冲散的队伍要保持战力,那10人队单位的小合作就非常重要。同样,当每个队都能有能力维持自己的阵列时候,整个阵型看着乱,也会有种向心力把阵列往回拉。
箫让找杨元奇是因为秦伯翰的一件事,秦伯翰要去趟西夏,他实在对秦家的护卫放心不下,于是找到杨家,想这边派几个人。
箫让差不多答应下来:“秦家这次去西夏也是为了战情,大家本来合作就多。就是过去的人得你最终确认一下。”
杨元奇问:“你选的什么人?”
箫让道:“监察队裴宣,他出身北水帮,太原人,都不用装就是最合格的走私路的护卫,而且他用的身份也就是北水帮。”
裴宣是监察队里得到军司重点关注的人,他在哨岗战役中表现很突出,不仅做到了监军的职责,更是领会了监军的含义。战时他这个监军很大提升了那个小队的战力。箫让觉得调这个人出去得和杨元奇商量一下。
杨元奇点头:“那就他去吧。”
杨元奇有些不死心的又说那场足球赛,然后箫让拉着他巡查军营。
……
秦伯翰不得不去西夏,章楶这个冬天过得很不安稳,整个陕西都认为西夏明年一定会来,那规模、时间甚至主攻方向就非常重要。这个判断不是章楶拿着地图能判断出来的,西夏可以进攻的地方太多,都不一定就是环庆路。
前方的情报就成为重中之重,章楶对职方司和皇城司追得发了狠,他为难不了两司上层官员,那得弹劾,这说不上嘴,但为难一下陕西这边的责任人有的是手段。
西夏的探子是感受不到秦家的压力的,只有秦伯翰自己都过去了,那边的人才能明白这次的刺探和原来不一样,所要收集的情报比原来得详实迅捷得多。秦伯翰过去也能带上钱,很多时候需要更多的钱来解决问题。
秦伯翰还在等太原的货过来,马上是汉人的春节,他作为这条私商的少东家过去,在这个时候想多赚一点,说得过去。
秦伯翰对于自己这五六年力排众议,亏钱都要维持这个商路,非常自得。要不,他有没有胆子过去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他手里的牌还是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