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酒胳膊夹着乔珊珊,手里捏着一支野蔷薇,就这样回来了。
“她怎么了?”
“吓着了。”
青酒把花递过去,“周围的蛇变多了,接下来要小心点。”
“蛇变多了。”
濉河点点头,“我们路过的地方,都会聚集很多蛇。”
青酒接了句,“并且,还都不小。”
他随手把一个蛇胆扔过来。
濉河接住,太阳穴跳了跳,用方帕包上了。
这位主,说也没用。
青酒戳着乔珊珊的脸,兴致很不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濉河很快就发现,蛇少了。
或者说,是有人全部猎杀了。
是青酒的人。
烈九卿偶尔会耳鸣,还能听见自己时不时出现的微弱心跳。
她能听见的,也就这些了。
她抚摸着手里的野蔷薇。
指尖止不住用力。
手腕处被扎破了,她也就是恍惚了下。
她就这样等死了。
也不知道能活几天了。
这样活着好像没什么不好,但也没什么好。
下一个要失去的应该就是感知了。
要连这个都没了,她就彻底和这个世界隔绝了。
然后呢?
然后是什么……
然后是这具身体越发脆弱,直到断了呼吸。
她的一切都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没有任何的退路。
温……
温……
温什么呢?
那个人的名字。
手腕处的伤口掩盖了,烈九卿一时间没摸到,竟然就忘记了。
她微不可闻的抿紧唇角,往里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手臂脸,那银发藏住了她暴露的点点情绪。
烈九卿多聪慧啊,哪里能猜不出其中一二。
无非是忘了想、想了忘,这般来来回回。
她这心也就被重新撕扯了一遍又一遍。
阿婆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说,这是她自己觉得能重生的选择。
忘记过去就能重生?
可她忘掉的分明就是一个人。
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烈九卿一瞬间内力暴虐,青酒眸色一暗,快步到了她身旁,封住了她的心脉。
她本就体弱,这短短一下就让她晕了过去。
顾天琊担心的问:“刚才怎么了?”
濉河道:“内力失控。”
青酒没解释。
而是神色莫名的看着烈九卿。
她这护心内力是温容的。
并且按照这种程度,应该是长年累月才能做到。
难道说,温容在很久之前就想过,烈九卿会变成这样?
青酒眉头慢慢锁死。
臧殷相中的人,那自然了得。
但要是能预测未来,能以一走百,那就太可怕了。
顾天琊见青酒神色凝重,更担心了,“九卿安全吗?”
青酒回神,“没什么大碍,就是忧思过重。”
忧思过重这几个字,青酒说的很重。
顾天琊自然知道,但是……
他看了眼烈九卿反复扣弄的手腕,到底还是叹了口气。
烈九卿这心病,怕是好不了了。
“尽快赶回去吧。”
等进了三座山后,路顺了很多。
离南疆梁京还有三公里的时候,他们绕道去了另外一座小山,那边有个药浴山庄,对烈九卿调养有好处。
重要的是,远离纷争,能清净许多。
如果臧殷没有突然来。
“本王的乖女儿还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