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酒稍显无奈的叹了口气,“王上,这些蛊人的效用可不及您万分之一。”
自臧殷知道顾徽音惨死,烈九卿被人欺凌,又与温容纠缠不清,他只用了几日时间而已,就日日开始练功。
这短短一年间,他所修炼的全部内力,全都一一送给了温容。
而这些内力于温容而言,不过就是生命延续的燃料,很快就会消耗殆尽。
温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死的准备,是他清楚,媚骨生香无解,他以内力换得生机不过是为了换取几日时间,以帮他得偿所愿。
说起来,温容接受了自己会死,是臧殷不信命,给要做个改变。
“算他小子命硬,有这么好的机会续命。”
臧殷浑身的杀意蠢蠢欲动,他垂眼藏起了眸底深重的情绪,“顾徽音,他国来犯帝都,本王为你保下,你总愿意来我梦中了……”
这满城百姓,是否能换来你一次怜悯?
顾徽音,你若再不来,本王都要忘记你的样子了……
你对我,当真残酷!
臧殷自嘲的嗤了声,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青酒听见了臧殷卑微的渴求,心阵阵发疼。
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就这样被顾徽音束缚,不得解脱,甚至是希望就此了却残生。
但他们还是庆幸着当初的遇见。
臧殷是,他也是。
因为,这天下间,再也不会有那么明媚的人出现在他们黑暗的生命里……
冰雨越来越大,整座帝都都淹没在黑暗中,危机压境。
越是接近夜晚,这沉重的压迫感就越是令人窒息。
帝都全城戒严,侍卫增多,百姓们人人自危。
明王府几乎被摧毁殆尽,云夜自然而然住进了皇宫,也就是他身为皇子的行宫。
与他一同前往的还有尉迟兰兰和玉娇儿。
尉迟兰兰受到了惊吓,人很虚弱。
玉娇儿却伤了手筋,奄奄一息,太医正在救治中,情况显然不容乐观,哈里克听闻赶来,可惜身体羸弱,没多久就有些撑不住,却始终不肯离开。
云夜却一直在书房忙于公务,迟迟都没有出现,根本没有半分在意。
侍从一直看着时间,时间移到了,他立刻就掏了药给他,“主子,您快吃药。”
哈里克推开,侍从着急了,“奴才求您了,您熬一天了,就吃药吧,不然您这身子哪里撑得住。公主要知道,您这么折磨自己,定会难过的。”
侍从提到了玉娇儿,哈里克才僵硬的接过了药。
汤碗荡动的水波倒影着他冰冷的眸,“都是我没用,否则娇儿怎会受这等罪过!”
他这一生不争不抢换来的结果就是被父亲送来做质子,唯一疼爱的妹妹成为阴谋下的牺牲品。
哈里克吞下药,胸口的闷痛感才慢慢退下,“你去守着,太医出来就告诉我。”
侍从不放心,嘱咐了两句,还是去守着玉娇儿了。
哈里克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紧握的拳头颤栗着缓慢松开,“云夜,你敢如此伤娇儿,我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