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思来想去,连四岁第一次见婴儿大的烈九卿都想了。
一大团的烈九卿比其他婴儿都好看,粉粉嫩嫩,哭得不大声,可现在想想都很心疼。
想念一开始就有些停不下。
时间过得缓慢,温容干脆放任自己去想烈九卿了。
他摩挲着自己的脸,低声低喃,“从小就是看脸的小混蛋……”
温容不禁想到云夜替代自己身份时,烈九卿偶尔疑惑的低语。
“漂亮哥哥从前那么好看,现在好像不如以前了,倒是……那个坏心的九千岁越来越像了……”
有一就有二,从烈九卿有了这个心思后,她每每见到温容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自以为十分隐蔽,不想温容从来心思都在她身上,以至于他总要逼着自己先走,生怕下一刻就扑上去。
他太清楚自己了,十二年的情愫一旦爆发,他一定会要了她半条命。
就如她出事那天的夜里,他差点就……
想到这里,温容唇角的笑渐渐冷下来,捧着梅花的手都在隐约发颤,久久不能平静。
他要怎么开口……
她越是在乎那个孩子,他越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一开口,她心下的伤口又要被撕扯,甚至会成为一生的噩梦。
这一夜,温容再难入睡,就坐在窗边,吹了一整夜的风雪。
烈九卿次日从锦园里醒来,头隐隐作痛。
她这几次失去半身血后,她的身体果真大不如前了,竟是吹了吹夜风风寒就重了,鼻子不通气就罢了,还感觉昏昏沉沉的,十分难受。
早膳实在吃不下,她喝了些泉水就又睡了过去,这一睡竟是到了半下午,还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七小姐,陛下请您入宫,您可在?”
听见殷宁的声音,烈九卿艰难地坐起来,按着太阳穴,哑声道:“在。”
隔了一刻钟的时间,烈九卿这才出来。
殷宁见她脸色煞白还有些病态的红晕,眼底冷光一闪而过,“您是病了?可吃过药了?”
烈九卿蹙眉,略显疲倦道:“先进宫吧。”
“是。”
上马车前,殷宁将一个手暖递给了她,“七小姐,这是少爷给您准备的,路上您能暖和些。”
烈九卿不想理会,殷宁还是塞了过来,“您如今病了,进了宫,少爷见您这样,恐怕会心疼,您就拿着吧,能好受些。”
对于殷宁的过分主动,烈九卿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不过她有些难受,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直接转身上了马车。
身边没个人伺候,到底是不方便,她得找信得过的侍女了,实在不行,还是让温容把春安和夏安送来的好。
或许是病了,烈九卿脑子很乱,想起了很多人,最终都变成血红的一片,最后是温容。
“温容被五马分尸了——”
烈九卿一身冷汗,猛地惊醒,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发烧了。
“嘭!”
马车被用力撞翻,烈九卿迟疑了片刻,快速冲出了马车。
“嗖!”
烈九卿刚出来,一把剑就刺了过来,封住了她的去路,紧跟着冰冷的女声落下。
“烈七小姐,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