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垂眸,手轻轻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终于有了孩子,太难得,她定然要好好保护。
临近年关,塞住各地的官员都会返朝,各大势力定然又要展开一系列的拉锯。
后宫妃子之间更是牵扯在其中,有太多不可控的事。
烈九卿既然入宫又再次闹事,就让她闹得大一些,最好无法收场,这样才能为她吸引更多的视线。
手段虽下作,但为了这个孩子能安然度过这个新年,她必须下狠手。
嬷嬷很快回来,皇后招招手,让她过来,附在她耳朵上小声道:“这段时间得宠幸的妃子,应当和本宫一样幸运,若是不够幸运,就想法子。”
嬷嬷可是人精,看了眼她的肚子,立刻就明白了,“娘娘放心,咱们皇子定然有不少兄弟姐妹。”
宫中妃子若是实在没有这个能力怀上龙子,那自然是需要外人相助,总之,这福气,自然也要雨露均沾。
皇后笑了笑,“告知父亲,派几个女医过来,以后好贴身照顾。”
“是。”
云情此时端着安胎药进来,放在了皇后面前,“娘娘,天色实在太晚了,为了皇子着想,您喝了药就赶紧歇着吧。”
“也好。”
天上突然下起了雪。
雪花一片片地落下来。
烈九卿坐在暖和的宫殿里昏昏欲睡,烈靳霆之前来过一趟,她吹灭了灯,他才走了。
她从前一杯酒就醉,这回也许因为各种身体原因,推迟了醉的时间。
她乖乖坐在软榻上的小桌让,枕着手臂,怔怔地看着门。
她数着温容。
一个温容,两个温,三个温容。
数到六千七百一十二个温容的时候,一道身影从窗户翻了进来。
烈九卿反应迟钝间,就被抱了个满怀,耳旁紧跟着落下轻笑声。
“乖乖,有没有听话的等我,嗯?”
“有。”
烈九卿靠在他怀里,仰头望着他,搅着手指头,为难地说:“温容,我好像真醉了,头蒙蒙的,我是喝了假酒了吗?为什么推迟了这么长时间?”
温容挑眉,饶有趣味地撑着下巴,偏头看她,“假酒,你会尝不出来?”
烈九卿失落道:“当时只顾着和皇帝斗智斗勇了,哪里会想味道。”
她拍拍自己的脸,委屈地看着他,“我一醉就会搞事情,你管管我,别让我胡来。”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喝醉的烈九卿像极了小时候那绵绵软软的模样,温容喜欢得不行,他低声笑着,别提多愉快,这一夜的忙碌和这头的藏着的暴戾都消失无踪了。
烈九卿呆呆地看着温容的小脸,努力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阿容哥哥,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她一醉就送他礼物的毛病,果真只会严重。
温容勾唇,“什么礼物?”
烈九卿开始全身掏东西,不但把为数不多的护身毒药给了他,还把身上藏着的一百多根银针全给了他,是能摘的、能用的,全给了。
“奇怪了,我为什么只有这些东西?”
烈九卿一边找,一边把层层衣裳都褪下给了他。
理由也很充分,这是金丝银绣,值钱。
最后,她把自己绣的肚兜塞给他,“阿容哥哥,给你,我绣的!”
看见那肚兜一角的卿字,温容双眼红透,哑声道:“你……不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