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看上去再单纯的,心思也重,云玉也不例外。
她是不相信这天下间,真有这么好心眼的人。
云晴下意识为烈九卿说了话,“烈七小姐是个好人。”
云玉一愣,诧异道:“晴姐姐还是第一次为人说话……”
云晴叹气,对皇后道:“娘娘,前两日那批给娘娘们的问题香料,就是烈七小姐提了醒,奴婢才没犯大错,否则惹了祸被人利用,您都要被无辜牵连。”
“奴婢倒是觉得,烈七小姐最多就是心善,但绝非好人。看她处理康嫔的手段就知道了。她可是寥寥几句话就要了人命呢。”
云玉没看见,但听说不少太监宫女议论,如今想想都浑身发寒。
“就算康嫔真有问题,换做其他人,谁会当着烈指挥使的面说?她是护短,保护了婢女,但可是数十人都为此死了呢。”
其中有和云玉关系的宫女,她这两日都有些难受。
云晴失笑,“如果那种毒虫祸害了娘娘,你还觉得她们死的冤吗?”
云玉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就是一时片刻接受不了,“总之,烈七小姐是个很危险的人,娘娘莫要被她利用了。”
皇后目光悠远,想到围猎那天,站在温容身边的烈九卿。
她喝了口安神茶,将多余的情绪全都压在了心底。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她若对本宫有用处,本宫倒也不介意被利用。”
高墙之内,举目皆为棋。
她走到这一步,又怎会轻易成为他人盘上棋?
不多时,太监来报,“娘娘,宸王来了。”
一听,云玉和云晴立刻恭敬的站在了皇后身后。
皇后眼底的欣喜都是藏不住的,她望见宸王出现,连忙站了起来,“嗔儿怎么过来了?”
花岁推着云嗔进来,“听闻今夜的晚宴上,父皇要为几位皇兄赐婚。”
闻言,皇后唇间的喜色渐渐消失,“今夜赐婚的都是些妾室,多数都是外邦人。”
“儿臣想要一个人。”
皇后叹了口气,“如果这个人是烈七小姐,本宫不能做主。”
他对烈九卿的执着,接近病态。
从小到大,女子对他不过是个玩物。
他从没在一个人身上花费过这么多精力。
这些年来,烈九卿是唯一一件皇后没答应他的事。
云嗔敲敲轮椅上的扶手,唇间淡淡勾着,“九卿嫁进来,就是宸王妃,怎么能是妾室呢?”
“妾室?你想要谁。”
皇后送过他不少女人,最后都被玩死,唯一留下来的只有一个花岁。
云嗔唇间勾起,原本就邪气的脸看上去更加惑人,皇后后心却是一寒。
“徐婉婉。”
“不行!”
皇后想都不想,厉声拒绝,“嗔儿,婉婉可是本宫的侄女!”
“她是什么身份,儿臣不关心。儿臣只是来告诉您,她,儿臣相中了。”
云嗔眼露冰冷,看的皇后浑身发冷,“其他人都行,唯独婉婉不行。她常年深居简出,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呵……”云嗔冷笑着打断她,“您想她完整风光的嫁给儿臣为妾,还是想她被逼无奈下嫁给儿臣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