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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毛,你们那什么导师,非得大过年的让你去趟实验室吗?”

云冷陪着柏星季回到香港,今年香港罕见地下了场大雪。

柏星季搓了搓手,鼻尖冻的通红,“本少爷天资聪颖,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儿懂不懂?”

“围上,”云冷将自己的围巾丢给柏星季,也不知道这小黄毛养的什么习惯,大冬天露脚脖子就算了,围巾帽子统统不戴。

“我才不……”柏星季被围巾糊了一脸,他本来想拒绝,却舍不得围巾上的温度。

他咬咬唇,乖乖地围上了。

云冷穿的也不多,深色的大衣加V领毛衣,露出来的皮肤白的像雪,一点都没有冻红的迹象。

果然是在雪山上生活的狼。

许是柏星季的目光过于炙热,云冷看过来,他挑眉,“怎么,看上我的衣服了?”

“回去托给你,这人多。”

他轻飘飘一句话让柏星季的脸通红,“滚呐,谁要你的。”

谁料柏星季跑的慌里慌张,左脚绊右脚,差点和大地来个亲密的kiss。

还好云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

“你牛的。”云冷看他惊魂未定的模样,忍不住打趣。

柏星季脸红的说不出话,他突然就不冷了。

快到柏家的时候云冷接了个电话,是云窈打过来的。

他俩吃完年夜饭就上了飞机,此时她打电话过来也是听两人报平安的。

“放心,姐姐,我们快到家了。”

云窈这边的声音有些喧闹,应该是在看烟花,听到云冷的话她才放心。

云冷接电话期间,柏星季闲的无聊四处看,却透过栏杆看到柏蓁带着一个男人进了柏宅。

柏蓁怎么会回来了?

她和池青明明被爷爷派出去出差了。

想到上一次柏蓁对云窈做的那些事,柏星季不免担忧,“云冷,柏蓁回来了。”

云冷挂了电话就看见柏星季的口型,他皱起眉头。

那女人,又在憋着什么坏水?

……

柏家的阁楼,柏蓁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进来了。

这里放着柏老夫人的牌位。

柏蓁对这个地方没有好的回忆,她上一次受家法,就是跪在老夫人的牌位前。

“蓁蓁,跪下。”

男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文质彬彬的模样,对着柏蓁厉声开口。

他率先跪下了,想拽着柏蓁一起跪下来。

可柏蓁却执拗地不想动,“你凭什么命令我!”

“凭我是你亲生父亲!”

柏星季带着云冷走了暗道,他躲在暗室里,听到男人说的话,惊讶地张嘴。

亲生父亲?!

柏蓁不是柏庭深那渣滓的亲生女儿?

那男人为什么要来祭拜奶奶?

他透过缝隙,想看清那男人的脸。

等柏星季终于看清了,却大惊失色,只觉得背后发凉。

那个男人叫纪铭,曾经是柏家的家庭医生,奶奶的病一直由他负责。

看纪铭那副愧疚的样子,难道……

奶奶的死,与他有关?!

云冷察觉到柏星季的情绪,安抚地拍了拍他,示意他继续看着。

柏星季从巨大的惊恐中回过神,他冷静下来,摸出手机,开始录音。

“呵呵呵……亲生父亲?这么多年,你给过我什么?”柏蓁甩开她的手,不想与这种人沾上关系。

纪铭的眉头皱的很深,“柏蓁,以我现在的能力,可以给你好的生活,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开柏家?”

柏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她嘲笑纪铭的自以为是,“你有多大能力?你能比得上柏家的家财万贯吗?”

“我告诉你,哪怕我只在柏氏集团有百分之三的股份,都比你现在的资产要多得多!”

“柏蓁,你不知悔改,为了这个身份,竟然不惜害死柏老夫人!”

“你是我的女儿,我只希望你能改过自新,和我……还有你哥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

纪铭不肯放弃,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放弃劝导自己的女儿。

“哈哈哈哈……纪铭,你可真好笑。”柏蓁跪下来,双手掐着他的肩膀,她面目狰狞。

“你可别忘了,当年老夫人哮喘发作,你对老夫人见死不救的时候,不就是为了我能留在这里吗?”

她的话一下子就把纪铭的思绪拉回从前。

柏老夫人之所以会病发,就是知道了柏蓁是纪铭的亲生女儿这件事。

她急着将这件事去告诉柏老爷子,却被柏蓁打掉了电话。

纪铭看着老夫人倒在地上喘息,她颤抖着手去拿自己的药瓶。

柏蓁却上前将药瓶一脚踢开。

那年她只有十六岁,心思就已经变得歹毒。

纪铭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本想上前急救却被她拦住,“蓁蓁,这样下去会出人命!”

“没关系的爸爸,”柏蓁也有些害怕,她看了一眼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老夫人,狠下心来。

“爸爸,这老太婆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只要她死了,我依旧是柏家的大小姐……”

纪铭推开她,“老夫人是我的病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柏蓁急了,她担心再拖下去会有人发现,“爸爸!离开了柏家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她知道自己跟着纪铭在物质上是不富裕的,没有显赫的身份地位,永无出头之日。

纪铭脚步一顿,他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老夫人,心中挣扎着。

“爸爸,”柏蓁挥开老夫人拽着纪铭白大褂的手,她继续说,“老夫人已经活的够久了,你作为医生也已经仁至义尽……”

“如果我们现在离开,所有人都会以为老夫人是急性哮喘离世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纪铭动摇了,他咬咬牙,转身离开了。

柏蓁见他走了才松了口气,“奶奶,你不要怪我,是孟舟的死讯折磨你这么久,才害得你突发恶疾,跟我是没有关系的……”

柏老夫人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逐渐模糊,到最后,她永远闭上了眼……

没过多久,柏老夫人的身体开始逐渐消散,最终化成牡丹花瓣随风飘离。

那时柏老爷子还在书房与人会谈,窗外的风送来了牡丹花瓣,落在他的肩头。

那一刻,他心中明了,

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