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星季换完衣服下楼，就看见云窈坐在餐桌前出神，她身上的气质让人感到很舒服，莫名的让他安心。
“喂，你等我啊？”佣人拉开椅子，让他入座。
云窈摇头，指了指面前一排排果酱，“我在想，哪一个比较好吃。”
柏星季：……
干脆扯开话题，问她，“我哥呢？”
“睡觉。”云窈回答的言简意赅，最终在一群果酱中选了蓝莓酱和草莓酱。
柏星季看了一眼挂钟，早上七点。
按理说柏聿这会在早就出门晨跑了，回老宅这么些天第一次睡懒觉。
“我哥昨晚做贼去了？”
“啊，”云窈疑惑，老实回答，“没有，柏聿昨晚很累……”
一句话差点让柏星季被牛奶呛死，他挤眉弄眼凑过来，“怎么个累法？”
云窈看不懂他眼底的“黄色”，以为他是真的好奇。
她刚准备解释，就看见一只冷白的手拎着柏星季的后衣领把人扔在一旁。
柏星季一脸懵，回过头就看见了柏聿的脸，依旧清清冷冷。
“柏聿，你醒啦！”云窈对着他笑。
柏聿在她身边坐下，拿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醒了就跑？”
两人亲昵的模样让柏星季狠狠吃了一口狗粮，他嘴角抽了抽。
柏聿的视线重新落到他身上，“脖子怎么了？”
“没怎么，”柏星季撇撇嘴，将卫衣帽子戴上，遮住柏聿落在他脖子上的目光。
柏聿将刷好酱的面包片递给云窈，又继续开口，“柏星季，别去惹他。”
柏星季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结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兄长，”柏蓁从楼上下来，刚好看见三人在吃早餐。
柏老爷子和池青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开早会，柏聿无心管理香港这边的事务，柏老爷子年纪大了，很多事都是池青在管。
而柏庭深一年出现在公司的次数屈指可数，根本不想管那些琐事。
早些年，他和孟舟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把她的公司给尽数掏空，留给自己大把的钱挥霍。
孟舟的性子柔软，很好把控。
唯一让柏庭深想不到的事，她偷偷地将柏聿生了下来。
……
柏蓁坐在三人对面，扫了一眼柏聿身边的女人，她咬咬牙，对云窈打了声招呼，“嫂子……”
云窈看着她，点了点头。
眼底全是虚情假意，她不喜欢。
“兄长，听说昨晚父亲离开后出了车祸，还被一群人给殴打……”柏蓁一边喝牛奶一边观察柏聿的脸色。
见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她便摸不清柏聿的心思。
倒是一旁的柏星季，“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玻璃杯，直接冷笑一声，“柏蓁，你还吃不吃饭了？”
“柏星季，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规矩？我是你二姐！”
柏蓁不想在柏聿面前丢了脸面，更不想让云窈看她难堪的模样。
没想到柏星季直接起身，金色的发在阳光下耀眼夺目，他直接对着柏蓁翻了个白眼。
“姐你妹，我是你祖宗。”
他撂下一句话就离开了餐桌。
柏蓁只能对着他的背影暗自咬牙，她整理好表情，重新看向对面的柏聿。
“兄长，我越来越管不住他了。”
一句话里面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柏聿没理她，云窈捧着牛奶眨了眨眼。
完全像是柏蓁的独角戏，尴尬的不成样子。
柏蓁不死心，走到柏聿身边坐下。
“兄长，你难得回来，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聚聚了，不如今天约上清焰哥和芷鸢姐，我们四个一起出去骑马吧……”
柏聿终于看她了，他的眼睛依旧深邃迷人，让柏蓁挪不开眼。
“没空。”
云窈还没回过神，就被柏聿牵着走了。
偌大的餐桌上只剩下柏蓁一个人，她狠狠地咬了咬牙，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用餐。
——
柏聿带着云窈去了书房，他回了老宅，美国那边的事务都要堆积成山了。
“我要忙一会，你自己画着玩。”他将画板放到云窈面前，揉了揉她的脑袋。
云窈看了看他书桌上成堆的文件，也不好多说什么，“好，你去忙吧。”
刚好她也有段时间没有画画了，她会画的其实不多，只有些形形色色的花。
对于那些人像或者景色大多是不会的。
云窈趴在沙发上，软黑的发落下几绺在精致的锁骨上，宽松的领口带出几分姣好，惹人遐想。
她对这些浑然不知，一心扑在画板上。
就连柏聿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她也不知道。
“柏聿？”云窈抬头，疑惑地问他。
“云窈，你知道的吧？”柏聿在她面前蹲下，长指勾起几绺碎发，顺道将她的领口往上带了带。
“你这样，我没法好好工作。”
她坐了起来，“我怎么样了？”
柏聿突然被问住了，他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和云窈解释男女之间的某些东西。
现在的云窈，连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都分不清。
也是，身为普度众生的神主，怎么会知道人世间的情情爱爱呢？
云窈需要时间，他也是。
他现在对云窈的感情，何尝不是一种亵渎……
柏聿回神，只好转移话题，看向她手里的画板，“在画什么？”
云窈一下子就转移了注意力，大大方方地给他看，“牡丹花！是爷爷喜欢的！”
柏老爷子的花园里种满了国色天香的牡丹，品种应有尽有。
在柏宅，没有几个人能进去，云窈例外。
“老爷子是真疼你，”柏聿轻笑，抬手扶额，银戒闪过白光。
云窈凑过来，握着他的手，细细摸了摸那圈银白，“你也疼我啊。”
女人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尽是不染尘埃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
“窈窈，真美…”
柏聿望着她，自愿溺死在她的眼里。
云窈还是第一次听见柏聿这样夸自己，她心里冒泡泡，还特意看了看自己穿的是什么衣服。
结果是一件枯叶蝶色的新中式长裙，这件裙子是她在衣帽间里就近抓的。
没想到柏聿这么喜欢。
“那我以后天天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