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几人并不知道孙吉藏在后边的小动作,回到家的他们不约而同地被家人警告了。
h~小兵家长满脸凝重,“牛二宝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吧!”
h~小兵愤愤不平得挥舞着拳头,“嗯!去医院看过牛二宝了,藏在暗处的混蛋玩意儿下手挺重的!别让我们查出来是谁,不然,绝对不会放过他!”
h~小兵家长拍案怒起,“够了!你们还嫌惹的事不够大吗?是非得让我们替你收尸,你才甘心?”
“爹,哪有那么严重!那些人就是藏在暗处的蛇虫鼠蚁,能干得了什么!这次也就是牛二宝没有防备才着了道,不然,敢出现在我们面前试试!”h~小兵仗着年轻气盛,还不知道其中险恶,满不在乎道。
“你还说,还说!”h~小兵家长抖着手指指着眼前的叛逆儿子。
“你就没想过人家为什么不埋伏别人,反而要埋伏牛二宝吗?
你们天天在外面搞这个革命,把多少人家给搅得家破人亡。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已经把宾川县的所有人都得罪得干干净净,我们成了别人眼中的毒蛇毒蝎子?连跟我们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气。
万一人家存了心思要报复,往我们家里放一把火报复,你想过我们会有什么下场吗?”
“爹!你想太多了!那些坏分子不敢的!”h~小兵心头也有些害怕了,但还是嘴硬道。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敢?昨天晚上牛二宝的事,不是一个明晃晃的警示吗?你知道牛二宝他们家这次花了多少钱吗?两百多块啊!
你以为这两百块很好挣吗?你爹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十块钱!我要不吃不喝挣大半年,才挣来这两百块钱!!”
“可是,我这段时间也没少往家里拿钱啊!”h~小兵不满嘀咕。
“闭嘴!就那三瓜俩枣你也好意思说!你拿回来那点钱够干嘛用?够咱们一家一个月吃饭吗?
还好意思提!”
“行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都给我离牛二宝他们远一点,还有,最近几天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再出去惹事生非!
我告诉你,牛二宝家有这个钱,也愿意给他出这两百块钱,我们家可没有!如果你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后悔去吧!”h~小兵家长把话说的明明白白,敞敞亮亮。
虽然说他们几个最近的各种骚操作让这个家里得利好过不少,也得到了别人的畏惧和讨好,但是,在那庞大的医疗费面前,这些都是不足挂齿。
他们不傻,自然知道选择什么。
“爹!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为什么牛二宝他家人愿意出这个钱,你却不愿意,要放弃我!你还要不要我给你养老了?”h~小兵带着仇视的眼神看着自家老父亲。
“是,你是我儿子!但是,我不只有你一个儿子!我还有你大哥,你弟弟。
至于养老,呵呵!我现在都指望不上你,我怎么知道你将来能让我指望得上?”h~小兵家长毫不掩饰自己的蔑视。
“爹!你太过分了!行,你不指望我,那你就指望他们去吧!今天我就告诉你!这革命,我还真就闹定了!”h~小兵被自己的老父亲轻视打击,瞬间化作反骨仔,撂下一句狠话就跑走了。
诸如此类的对话还发生在了其他h~小兵家里。
有的h~小兵表面上顺从了父母的意思,内心还是没放弃闹革命。
有的h~小兵被牛二宝的事给吓到了,再被家人这么一劝,还真有了退意。
有的h~小兵则像上面那样,直接和父母唱起了反调。
而和孙吉牛二宝他们一起玩的几人,一向以自己身为红~小~兵闹~革~命而感到骄傲。
本来因为牛二宝的事是打算有所收敛的,可是,面对大人的逼迫,他们立刻起了反骨。
纷纷嚷嚷道:“我不要!我是红~小~兵,是一个英勇无畏的革命先锋,先辈们长征两万五都无所畏惧,我们更加无所畏惧!
我才不怕只会背地里动手脚的臭虫,我要用正义之光消灭那些臭老鼠……”
这些话诸如此类的出现在了他们的家庭里。
面对他们的反骨,作为家长的自然感觉到自己的权威被挑衅,所以,直接用上了强硬手段,鞭子,棍子,板子各种手段都用上了。
但是,身负反骨的几人越是被逼迫,就越是要和家长对着干。
所以,纷纷从家里跑了出来,回到基地,商讨下一步的目标。
孙吉本来还在考虑如何把心存退意的同伴劝回来继续努力干,却不想担忧如此简单就解决了,很是满意。
不仅满意,还对着大家做了一番大言不惭的思想汇报,并表示明天要让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臭虫看看他们无比凌厉的手段,震慑住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革命,让大家对他们彻底的畏惧了,只有这样,那些臭虫才会对他们彻底畏惧,不会再出来闹事。
这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纷纷叫嚣着表示明天要让大家好看……
一晚休息过后,自诩正义的几人团再次恣意嚣张地出现在了街道上,以比往常更加无比嚣张强硬的手段闯进了一户建国前是开杂货铺的人家。
以打~d~资~本~主义的响亮旗帜,把这户人家家里给掀了个底朝,甚至把阻拦他们的主人家都给打伤了,就是六岁的小男孩,也因为不忿上前阻拦而被狠狠踢了一脚。
好在最后无功而返,不然,可就不是受伤这般简单了。
因为事情就刚好发生在三禹铭兄妹俩住的小院所在街道上,所以,兄妹俩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场堪称土匪扫荡的行径。
三禹敏鼓着腮帮愤愤不平,“哥,这帮孙子实在太嚣张了!我好气哦!”
看来,他们昨晚的行动还是太仁慈了,所以这些人才没有吃任何教训。
三禹铭眯了眯双眼,“放心吧!闹剧很快就结束了!”
他也觉得太嚣张了,决定要给这些疯狗一个更让人难以释怀的教训。
他要让这些疯狗知道,宾川县,不是疯狗们恣意咬人的狗窝,而是有能人在身后保护的。
“走吧!咱们回家!”三禹铭眸光深沉的说完,转头朝小院走去,
三禹敏不知道哥哥心里是个什么主意,只是恨恨地剜了那帮如疯狗般的红~小~兵一眼,然后忙不迭转身跟了上去。
正高兴的孙吉盘溜着口袋里搜刮到的小黄鱼,冷不丁感觉到一道怨恨的目光错落在自己身上,立刻警觉起来。
如毒蛇般幽冷阴狠的朝目光投来方向望去,看看是何方高人敢觊觎他的小命,断他财路。
可是,目光来源三禹敏早就进了小院,前方空无一人。
“孙哥,怎么了?”同伴感觉到孙吉的状态不对,赶紧开口关心道。
同时心里隐隐不安,毕竟,是他鼓掇大家过来这趟的,可是,却无功而返,不知道会不会被迁怒上身。
“没事!回去吧!去吃饭!”孙吉回过神,面无表情道。
这是他们的惯例,每次执行任务结束,都要去国营饭店好好犒劳自己。
当然,吃饭的钱并不是他们用双手赚的,也不是从家人手上拿的,而是去别人家打砸安装罪名时,从这些人家手里敛到的。
回到基地的几人一点也没把今天失利的事放在心上,反而兴致勃勃地讨论下一把剑挥向谁家,丝毫不管有没有证据。
他们可太喜欢踩在别人头上,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了,简直不要太爽。
晚上九点,阿根叔的小院紧闭的院门被人从里头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随即,两道黑色却略显消瘦的身影从里边快速窜了出来,像一只只暗夜之灵闪电般隐没在黑暗中,朝那些个h~小兵所在的基地疾驰而去。
“哥,时间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亮着灯,那帮孙子不会还没睡觉吧!”三禹敏趴在围墙上,盯着灯火通明的屋内道。
如果真没睡觉,那他们,不是来早了?
要回头吗?还是先等一等再行动?
“我进去看看,你待在这里注意来人!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三禹铭也不确定,垂眸想了想,道。
三禹敏刚想开口说她也一起,却见他人已经率先一步,动作敏捷地翻过一米多高的围墙,蹑手蹑脚地朝透着亮光的窗边摸去。
她也只能噘着嘴从从围墙上下来,躲在黑暗中注意外边各个方向的动静,当一个合格的哨兵,
而三禹铭此时已经来到了窗边,正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头戳穿用报纸糊的窗纸,透过狭小的洞口去观察里边的情况。
当看到那些个红小兵睡得四仰八叉,打睡呼时,顿时灵光一现,来了个新想法。
可是,他刚想离开把想法告诉妹妹三禹敏,并和她商量如何安排付诸于行动时,原本正在呼呼大睡的孙吉突然睁开了双眼,并坐了起来。
三禹铭吓得身体禁不住后仰,随即迅速躲在了黑暗中,避免让孙吉发现窗户外他偷窥的黑影。
而孙吉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躲在外头的三禹铭,而是确认环境安全后,挪着身体从炕上下地,然后小心翼翼走到同伴面前轻轻呼唤,试探其他同伴的睡眠情况。
似乎确认大家都睡着之后,他便轻手轻脚地关了灯,然后打着昏黄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朝后院走去。
孙吉动作很警惕,每走两步,就要回一次头观察身后的情况。
就这么一走一停,短短几十米的路,他愣是花了整整十分钟,才走到后院。
三禹铭见孙吉大半夜如此鬼鬼祟祟,还不让那些个h~小兵知道,便明白孙吉心里指不定隐藏有什么样的大秘密。
所以,稍稍寻思不过一瞬,便蹑手蹑脚的偷偷跟了上去。
三禹敏在墙外守着,一直等不回哥哥,心也是有些着急了,开始在心里揣测一些不太好的情况。
甚至还想到了三禹铭落入敌手,想要翻过围墙去救人。
可是看着手表上才过去的那丁点儿时间,她又不得不自我宽慰,让再等等。
十五分钟后,神色古怪的三禹铭从围墙里边翻出来了。
“哥,你速度怎么这么慢呀!我还以为你被抓了,刚想要进去救你呢!”三禹敏噘着嘴巴,不高兴道。
“我没事!你别担心!”三禹铭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道。
“哎呀!你的手!我刚洗的头!”三禹敏噘嘴抱怨。
“哥,里边人都睡着了吗?我们进去玩吧!”
“小敏,不行!里边还有人熬着夜,我们今天先不行动了,下次再过来!”三禹铭摇头道。
“啊?哥,你什么意思嘛?我们来都来了,弄完再走呗!”
她都蹲守在这十几分钟了,说什么都要把人给揍了再说。
不然,可是要亏了这一趟费的功夫。
“今天真不行!乖!听话!下次再说!”三禹铭难得沉脸道。
发现自己语气过硬,又软声道:“里边有好几个人,咱们虽然和阿根叔学了些功夫,但不可能一下子治住这么多人。更何况他们都没有睡死,还有个人很精神呢!
万一那些人把大家给叫过来怎么办?
我们不就成那只瓮中鳖了吗?”
“那好吧!”三禹敏有些垂头丧气。
“小敏没事,今天不行,我们明天!我们明天带迷药过来!把人都给迷倒了,你想怎么处置他们都随你!”三禹铭看不得她这般失落。
“真的?”三禹敏瞬间精神了。
“真的!”三禹铭肯定点头。
“可是哥,我们没有迷药啊!”三禹敏又有些发愁。
“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三禹敏看到胸有成竹的哥哥,便信任了他,带着隐约的遗憾和对明天到来的那种秘不可宣兴奋离开了。
回到小院后,三禹铭把妹妹赶回了房间休息,他则一个人电灯夜战。
等到天边灰蒙蒙亮,这才满意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