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省年前突然逃窜来了几个人贩子,还没落网,怕你们给遇上了!”
三梓晴一听,脸都给吓白了,不由心里打起了鼓,有了怀疑。怀疑他说的人贩子是曾经自己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伙人的余孽。
如果逃窜的这伙人不认识她还好,风险还在可控范围内,只要小心谨慎,是可以避开的。
怕就怕他们是知道她,冲着她来的,那她和双胞胎的安全就岌岌可危了。
三梓晴丧着一张脸,“叔,你怎么不早点说!”
如果,早点说,她知道了,怎么都不肯答应这事了。
“怕什么?”阿根叔深深蹙着眉,不满意她的胆小怕事,看起来很没有中华儿女的骨气。
三梓晴鼻子一酸,都快哭出来了,“叔,你不明白!”
阿根叔就这么皱着眉头,定定地看着她。
三梓晴揉了揉脸,强撑着泪意,凑近他,小声解释:“叔,我怕他们是来找我的!”
阿根叔那双锐利的眼眸浮出一丝愕然,随即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让她上车,然后带着她去了自己的房子。
确认房子里安全后,他才沉声道:“说吧!他们为什么要找你!”
三梓晴此时虽然还很慌,但是比刚才好多了。
“其实,我去邱明市接双胞胎的时候,就被人贩子给盯上了。我发现之后,就跟公安联手,把火车上的四个人贩子给抓住了。后面,我怕麻烦不断,连公安说的奖励都没要,就怕人没抓干净,被寻仇。。
今天听你这一说,我怀疑当时火车上还有同伙没有被抓,我给暴露了,他们是过来寻我报复的。”
三梓晴说着说着,不知道是太害怕,还是太委屈,还掉起了金豆豆。
阿根叔听完她的解释,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三梓晴见此,心态更崩了。
她选择把这事告诉阿根叔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听三梓平说过他这个人。
阿根叔是一个老革命者了。
当初,溪山村的大家伙能活下来这么多人,没有被屠尽,就是因为他。
在倭人投降反扑时,就是因为他带着村里人躲进了溪崇山,也是他,在倭人搜山时,带着倭人在溪崇山战了几天几夜,这才保全了大家,等来了救援。
现在,即使没有了战争,他还是溪山村守护神一样的存在。
所以,三梓晴存了求他庇护或者帮忙的心理。
“阿根叔,不瞒你说,我这个人挺衰的,走到哪,哪里就有麻烦找上我。所以,我不敢赌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杞人忧天。
不然,我们回村吧!这课我不上了,老师,我也不当了!还是……”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名声烂点就烂点吧,反正她一个寡妇,带着两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阿根叔摇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不用!你安心学习,剩下的,我来解决。”
如果真的是过来寻仇的,怎么多也没办法躲掉,还不如趁此机会解决掉,省得后面一直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甚至连门都不敢出。
三梓晴闻言,惊喜道:“阿根叔,你有主意了?”
“嗯!”阿根叔闷声点头。
他打算借此机会开个引蛇出洞,最后来个瓮中抓鳖,把人绳之于法,消灭宾川县的隐患。
三梓晴态度积极道:“叔,你说,怎么做,我配合!是要回去吧!我现在去把俩孩子背起来,咱们趁时间还早,赶紧回去,不然,天黑了不太好走!”
这事她没法不积极,毕竟,是关乎于她小命保不保的问题。
“不回去!”
三梓晴脸上笑容瞬间垮了,要多丧就有多丧,“好吧!”
阿根叔抬起眼眸,淡淡的看着她道:“丫头,既然你在火车上这么勇,这次要不要再拼一回?”
“叔,你甭跟我开玩笑了!火车上我孑然一身,全凭一股劲。但是现在,我日子过得好好的,我是有多想不开,带着俩孩子去送死?”
三梓晴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她还真有点贪恋生活。
“放心,不会有事!”阿根叔保证道:“要死,也是我先死在你们跟前!”
三梓晴被他那句说得平淡如水,却异常有分量的话震撼住了。
好半晌,才翕动道:“叔,为什么不再另娶?”
阿根叔扒拉炉火的动作顿住了,淡淡道:“一个人也挺好!”
话说得很平淡,可是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和哀伤。
“叔,我拼!”三梓晴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坚定道:“但是,俩孩子的安全我要先得到保证!”
“好!我来安排!”阿根叔眼里带笑。
显然,他对三梓晴的举动很是欣赏。
三梓晴也能明显感觉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变。
后面二人简单聊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怎么在确保大家人身安全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把三梓晴曾经在火车上的英雄事迹给暴露出去。
二人一点也不怀疑鱼儿不上钩。
因为,不管这伙人贩子是不是火车上那群人贩子的残余势力,都对这个搅乱了他们财路的好心人怨恨。
确定了计划后,阿根叔就架着驴车出了小院,来到了距离小院不到三条街的独栋小院前。
“嫂子,福来在家吗?”
正在院子里浆洗衣裳的王夫人闻言,立刻站起身,在围裙上擦擦手,热情洋溢道:“是阿根呀!快进来!我们家老王呀!还在工作呢!我这就叫阿生把他爹叫回来!”
“麻烦嫂子了!”
“麻烦啥,来,喝口茶润润!”王夫人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老王一直念叨你呢!这次过来,可得好好陪他和两盅。”
“好!”
“那他可不得高兴坏了!你先坐着,我去把剩下的衣服洗了!”
“诶!嫂子,你忙!不用管我!”
王夫人跟阿根叔又客套几句,就继续去洗衣服去了。
没多久,阿根叔要找的王福来也回来了。
看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战友,可高兴坏了,嘴上虽然说着抱怨的小话,可脸上的笑容却始终没落下过。
二人寒暄了几分钟,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王福来:“怎么着?今儿个怎么会突然过来?是想归队了?”
“不是!另一件事!”阿根叔摇摇头,“我听说县里来了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