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子砚拼命奔跑的时候,只见两只大金雕停在民生乐坊后院上空,雄性金雕一个俯冲,院子里传出一声凄惨的叫声,“救命,啊,救命!”一个男人的求救声。
白子砚一阵助跑后,用力扒上墙头,翻上院墙,当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怒火中烧。只见一个木制的茅厕前,七七被一个凶恶的男人掐住脖颈,她个子高了许多,巴掌大的小脸憋的通红。
雌金雕在茅房上空盘旋,想去抓男子,可根本够不到。因为男子躲在茅房入口,把七七当做挡箭牌。
白子砚快速跳下院墙,根本不理会身后的男子被雄性金雕抓的血肉模糊,这些坏人就该剖心挖肝,打入无间地狱。路过一个柴火剁时,白子砚抽出一根木头,跑到七七前。
“放开她,连宸王妃也敢劫,想株连九族吗?”声音里满是愤怒,找了这么多天,自己都以为七七遭遇不测了呢!当看清七七那清瘦的小脸,白子砚鼻子一酸,这孩子是遭了多大的罪?
听到宸王妃三个字,孤狼心中警铃大作,松了手里力道,把七七扯进茅房,“官爷很面生,再说凭什么闯我乐坊,还弄两只大雕伤我护院!”身子完全堵在茅厕门口。
白子砚目光灼灼,拍了拍身上的官服,“大胆,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宸王派兵搜查这么多天,你不会不知道吧!”自己虽是赝品,可搜查这些天靠这身衣服,都能镇住场子。
得到喘息的七七剧烈咳嗽起来,咳嗽之余不忘扫了一眼白子砚,发现他风尘仆仆,眼窝都塌陷了,这是多久没有休息了。
孤狼看着咳嗽的七七,难道她真的是宸王妃,可卖家只说是普通百姓家丫头啊?东南西北各路大风在孤狼内心刮了一个遍,可很快就冷静下来,“这是我花五十两买下来的婢女,难道官爷也要管吗?”语气依旧豪横。
“如果不想死,就放了她,否则宸王来了会踏平你的乐坊!”白子砚扫了一眼茅房窗户,太窄,自己似乎也进不去,突然发现学习武功很重要。
雌金雕猛的扑向茅厕门口,孤狼后退一步,躲过它的大爪子。大掌拔出腰间的匕首,抵在七七脖颈处,“别乱动,否则她死定了,让你的金雕退后。”反正贩卖人口也是死罪,不说宸王妃,单说地下室的那七个丫头,自己也活不了,拼了许是还有一条活路。
七七脖子上一阵冰凉,立马讨好道,“别乱来,本妃可以求王爷放了你,想想你的女人。”声音里满是颤音,在地下被囚禁这么多天都没这么悲催。眼睛看向白子砚,眨巴几下。
白子砚秒懂,从小到大,七七这个眼神就是见机行事,做好准备的意思。
“咣当~”乐坊后门被推开,涌进来七八个官差,他们推搡着常青走了过来。常青的发髻被扯的乱码七糟,脸上还多了五指红痕。
领头的是张捕头,他扫了一眼门后奄奄一息的护院打手,径直走向孤狼,“孤狼,放开宸王妃,王爷已经收到消息,马上就到。”一脸的正气不容小觑。
孤狼看着常青那破败的形象,面色变了变,可还是没有放下手里的匕首,“全部退后,否则王妃血溅当场!”声音里满是狠厉,扯着七七朝院墙挪移,眼睛警惕的盯着两只大金雕。
“孤狼,怎么样你才肯放了本妃?”七七的小心肝颤了颤,没事,自己是可以帮王爷化险为夷的福星,那么自己的危险也会有惊无险!
“宸王会放过我吗?”孤狼继续挪移,不确定的语气。
“只要你不伤害本妃,一切都好商量。”
“哼,当我是三岁孩童吗?”孤狼终于来到院墙根部,就在他弯腰搂紧七七腰身准备跳上院墙的时候,七七狠命仰头向后撞去。
“啊~~”孤狼鼻子一酸,左手里的匕首下移了一段,白子砚飞身上前,握住孤狼的左手,另一只手扔掉木柴去扯七七。
张捕头飞起一脚踢向孤狼的脸,孤狼偏头躲过,同时挣脱白子砚的桎梏,一个回搂直直刺向七七后背。
白子砚面色大变,用力拉开七七,可自己的肩膀却没有躲过。
“噗~~”匕首狠狠扎进白子砚的右侧胸口又拔出来,瞬间,一股鲜血迸发出来,染红官服,白子砚再次把七七拉到身后,心安的晃了晃身子。
张捕头一脚踢飞孤狼手里的刀,和他打在一起。
“师傅!”七七被突如其来的鲜血吓的有些发懵,她抱着白子砚,面色惨白,小手去堵白子砚的血柱,可血好像流水一样咕咕涌出,“师傅,你怎么这么傻,七七是福星,根本就没事的?”一双晶莹滑落眼角,本就清瘦许多的小脸,此时显得更加落寞。
所有一切发生只在须臾,所有人来不及反应,一切都只凭本能。
白子砚看着七七,“别哭,师傅没事。”
两个官差抱着白子砚快速走进乐坊,其他的官差进入仓库搜寻那七个小姑娘。
七七脑瓜子嗡嗡嗡的,眼泪成双成对的往下掉,跟着那鲜红的血迹一直走到乐坊大厅,难受和无措填满整个胸腔!
白子砚被放到一个小隔间的桌子上,一个官差拿过他的背包,拿出一个小包袱,打开,里面是针包,各种药瓶、棉布和绷带。另一个官差扯开白子砚的衣袍,只见左肩膀中府位置出现一个血窟窿,咕咕冒着鲜血。官差快速用棉布按压血窟窿,棉布很快就染红了。
七七止住抽泣,抓起创伤药的瓷瓶,拔下塞子,把药粉倒在一块棉布上,急声说道,“用这块按压!”
官差抬起手露出伤口,七七快速堵住伤口,用力按压下去,一双晶莹落在白子砚苍白的脸上,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好像大巫奶奶离别前的样子。
白子砚抬起大掌刚要擦拭七七的眼泪,可想起七七的身份, 立马停在半空中,这个丫头长大了,是宸王妃了,“王妃别哭,师傅没事!”
哪知又一双晶莹滴在白子砚大掌上,七七不再说话,小脸绷绷的,眼睛通红,本就瘦削的小脸惹人怜惜。
白子砚红了眼睛,他从没见过七七这么隐忍,以前伤心都是大声哭嚎,经历这一次,心智似乎成熟了。
“王妃,师傅带回去的粮食和草药救了半数神鸟部落的人,粮食被龙山部落抢走后,他们都以为过不去这个寒冬呢,所以族里人要师傅转告,谢谢王妃,咳咳,咳咳咳~~”说完,剧烈咳嗽起来。
七七狠狠擦掉眼泪,“师傅,你别说话,伤口还出血呢!”说完,接过官差手里的新棉布继续按压。
没一会,血止住了。
七七拿过绷带缠绕伤口,“师傅,一会你跟七七回王府,受了这么重的伤,得好好养养,回到王府七七可以照顾你!”
一阵凉风窜进屋里,白子砚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走进来的宸王和卢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