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并没有回营房,而是跑向了马鹏,因为刚刚天上的麻雀说白子砚被放了出来。
当来到马鹏时,看到白子砚一身破烂的棉衣棉裤,浑身脏兮兮,他正在推着车往马槽里填草料。
“师傅!”七七压低声音,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
白子砚转过身子,看到七七红色的斗篷,喜庆的小脸勾起嘴角,“七七越来越像宸王妃了。”
“师傅!”七七嗔怒的跺了一下脚,奶凶奶凶的挥舞一下小拳头。
“呵呵~”白子砚轻笑出声,“以后我就在这里看马了,对了,族长来信了,还问及你的情况!”
“飞鸽传书么?”七七抬起小脑袋仰视天空,发现围着自己的都是麻雀,怎么就不能有一个大一点的?
“对,飞鸽传书,我说你成了王爷身边的红人,就连带出来的母羊和大鹅都吃香喝辣的。”
“我答应它们活到终老了,做人要讲诚信嘛!”
“你真行,上次在监狱里看到它们,发现它们居然比我混的好,都成了太子殿下的宠物了!”白子砚推着马车来到下一个马鹏。
“殿下今天回京都了,得在路上颠簸几天。”不知为何,退回墨云瀚的玉佩和斗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走了不怕,你们可以常联系,朋友嘛?”白子砚拎起推车上的水桶放进马槽里。
“可王爷不许!”
白子砚身子顿了一下,蠕动了几下嘴唇,欲言又止。这历朝历代,特别是高位上的男人占有欲都特别强。哪怕不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只要贴上了标签就妥妥的霸凌。
庄胜推着车从马鹏的对面走了过来。
七七从布包里掏出银袋子,“师傅,这袋银子给你,买一身新衣服。”说完扔下银袋子跑向庄胜。
“庄叔叔,”七七打招呼。
哪知庄胜立马躬身行礼,“王妃,使不得!”
七七讪笑,当看到推车上的金雕时眼睛亮了起来,“庄叔叔你这怎么有只大金雕?这种雕在我们族里经常看到。”伸出小手抚摸着金雕,发现它没有死,嘴巴微张发出微弱的声音,低头听了一下,哈哈,居然在喊救命!
庄胜恭敬的说道,“王妃,这是昨晚撞到树上的,它的翅膀折了,也快冻死了,我们打算吃了它!”
“叔叔,别吃了,这个大雕给我,我能救活它!”伸出小手抱起大雕。
“王妃,不可,这种大鸟会伤人的?”
“没事,我救了它 ,它应该感谢我!”七七扛起金雕朝前跑去。这是个成年雌性金雕,养好了等同自己的保镖。
路过白子砚身边时,发现他紧紧攥着银袋子,眼睛红了。
刚跑出马鹏,就看到月影和月离,她们满脸的急切,月影上前一步,“王妃,卢大夫到处找您呢,快跟我们回去!”
“王爷怎么了?”
月离看着七七怀里的金雕,“王妃,你怎么弄着这么大的鸟,给属下吧!”
“嗯,把它放火炉跟前暖暖,它膀子受伤了,你们不许私自扔掉!”语气里满是警告。
“是,王妃!”
月影抱起七七朝宸王营房快速跑去。
刚到营房门口,就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大姑娘,不住的往屋里张望。
月影小声说道,“她是乔蓉儿,乔羽公子的亲妹妹。”
“喔,我知道。”七七注视乔蓉儿,发现她的精神好了不少,不像第一次见到时的痴傻和恐慌了,皮肤也白皙许多,特别是那对漂亮的杏核眼不再冷漠,她期许的盯着宸王的营房门。
霍山拦在乔蓉儿面前,戒备的看着她,生怕她突然闯进营房里,打扰到王爷。
七七推开门,对上卢修竹那哆哆逼人的眼神。
“我这不回来了吗?”
“王妃,王爷刚刚进屋摔倒了,你是不能离开王爷的。”卢修竹不善的语气。
“喔,知道了。”七七悻悻的跑到水盆里洗手,拎起卢修竹的药箱刚要跑。
“你就在这里放血吧!”卢修竹拿起一个碗,倒了一点白酒。
“原来师傅知道了,嘿嘿!”七七放下药箱。
“我们又不是十三岁!”宸王闭着眼睛说道,声音虽软弱无力可却带着嘲讽。
七七扬起小巴掌,冲宸王挥动一下,可小手立马被卢修竹抓住,用刀割开原来的伤口,一股殷红的血窜进白瓷碗里。
可能是伤口割的有些深,七七裂开嘴角,呲起小白牙,“差不多得了,你把血放干了我怎么活?”
“你多吃些好的就补回来了!”卢修竹晃动瓷碗,扶起宸王,把血喂进嘴里。
宸王半靠在床上 ,看着七七胸前的脏渍,“刚刚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
门外传来胡大海的死人动静,“不是这要干啥玩意,谁弄回个大金雕,给它吃大腿啊?”
宸王注视七七,“你弄的?”
“嗯,王爷,金雕受伤了,很可怜,伤养好就放走它。”
“你不怕?”
“不怕,它很可怜!”眼睛看向卢修竹,“师傅,大金雕膀子受伤了,能不能?”一副乞求的小眼神。
“自己去药箱里拿药。”
七七打开药箱,把里面的创伤药,风寒药和退烧药和麻沸散都塞进自己的布兜里。最后一共装了五六样。
“王妃是想学那几个太医吗,今天回京前把我的迷幻药和软筋散都拿走了!还太医呢,一点德行都没有。”
七七甜笑了起来,这些太医替自己背了黑锅,不过走的太及时了。
宸王内心闪过一丝狐疑,看向卢修竹,“怎么确定是他们拿的?”
“因为他们走后,我发现这两样药少了!”
“喔~”宸王没有再说什么,攻打运城那天,天狼兵就是中了软筋散和迷幻药,难不成那个控制麻雀的高人就是其中的一个太医?想想又不太可能,如果是他们早邀功请赏了!
“乔羽的妹妹怎么样了?”
“情绪稳定不少,就是太粘人。”卢修竹的耳朵红了起来,每次给那丫头瞧病,都钻进自己怀里赖一会,好像自己能带给她安全似的。
卢修竹挤出宸王的血在白瓷瓶里,对着窗户看了看,“颜色好了点,不像刚刚那么黑了,可这也不能老放七七的血啊,抓紧冲喜吧!”
“就是,我不想成为干尸!”七七边嘟囔边往外走,刚推开门就对上胡大海那张臭脸。
这个货大黑脸气的通红,可又强忍着,柔和说道,“王妃,母羊和大白鹅每天都吃不少玉米面,这又养一只金雕,这种大鸟很危险、会啄瞎眼睛的!”听着是劝告实则是指责!
“老子的事不用你管!”七七扔下这句话就跑向月离的营房。
胡大海被气的原地转了一圈,最后朝七七方向挥起了拳头。
霍山拉住胡大海的胳膊,“别太过分,怎么说也是王妃!”语气里满是不善。在霍山的心里,七七救了王爷的命,就要履行契约文书上的内容,别管大小也是王妃。
“滚犊子,晚上别吃老子做的饭!”胡大寒愤愤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