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很晚才和各路将军分开,刚来到外面就看到霍寒喜滋滋的神情。
“怎么了?”
霍寒躬身行礼,“王爷,咱们派出去的死士把襄王刺杀成重伤,现在襄王连床都下不了,他各派的势力也被皇上压了下去。”
“好!本王等这一刻太久了,这样京都那面就可以松口气。”宸王看向京都方向,那个皇兄虽抢过自己喜欢的女人,可毕竟和自己一脉相承,总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在江山社稷前,似乎什么都不那么重要。
走进营房,本以为七七会睡着,可撩开门帘的那一刹那宸王勾起嘴角。
只见七七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中裤,坐在桌子前看医书,油灯的映照下,墙上映出一个影子,不看本人的话,会觉得七七是个小大人。
一阵凉意席来,七七扭过头,对上宸王那暗沉的黑眸,可能是看顺眼了,觉得今个王爷有点帅。
“怎么还不睡觉?”宸王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放在桌子上,然后解开披风挂在衣架上。
嗅到肉的香味,七七立马兴奋起来,“哈哈,肉肉,还是热乎的。”两只小爪子扒开纸包,里面果真是一大块烤肉。
七七豪不犹豫的咬了一口,粉嘟嘟的小嘴里塞的满满的,一股肉汁窜入鼻息,来不及嚼碎又撕下一条肉。
看着七七那个贪吃样,宸王不由得轻笑出声,“本王就知道你爱吃烤肉,特意带回一块。”挽起袖子在盆里洗手。
“王爷,今天七七连个肉星都没看到,只吃了两张油饼!”一副告状的韵味。
“嗯,所以本王带肉回来给七七解馋。”
“王爷,热水送来了!”霍山的声音。
“进来吧。”
霍山端着一个木盆,放在宸王面前,挽起宸王的裤脚把两只大脚丫子放进木盆里。
看着霍山那副虔诚样,七七翻了一个白眼,刚刚逼自己洗脚丫子时可没这么虔诚。
宸王洗完脚,霍山端着水盆退出营帐。
“王爷,什么时候攻打运城?”七七注视宸王那暗沉的黑眸,探寻的眼神,自己得掌握一下时间。
“后天,后天所有火油,投机石头和棉衣都到位!”
“喔!也好!”七七扫了一眼自己的布包,那里自己做了很多迷药的纸筒,就等后天早晨给天狼兵的早餐下毒了。
吃完肉肉后,七七刷牙洗脸,忙乎完又坐在椅子上看书。
宸王把七七抱到床上,披上被子,“这样暖和!”
“嗯,”七七干脆靠在宸王怀里继续看,那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跟娃娃脸一点都不相符。
宸王食指揉搓七七小辫子上的红球球,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巴掌大的小脸,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个孩子长大了,成了英俊少年,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不知为何,这心里酸溜溜的。
七七翻了一页纸张,“王爷的眼神好像奶奶!”再次想到大巫奶奶,心里还是想她。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奶奶的呵护,自己不会幸福的长大。
宸王突然想到什么,“七七,怎么从来没听过你提及过父母?”
“因为从出生七七就是孤儿,我是奶奶养大的。”小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被抛弃的心伤。
宸王突然觉得那天自己错怪这个孩子了,原来他真的没有父母。
“屁股还疼不疼?”语气温柔至极。
“难不成王爷让七七打回来?”七七放下医书,奶凶奶凶的看着面前自大的男人,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报复的欲望!
“你得有那个本事?本王一只手就可以打败你!”宸王挑衅的眼神,身居高位的他,可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好,就一只手。”七七像一只小老虎扑了上来,她双手掰着宸王的一只大掌,可很快小身子被举了起来。墙上的影子特别滑稽,好像一只小猴子四脚乱蹬,最后没沾到一点便宜。
“王爷,你胳膊不许太高,胳膊肘不得离开身体。”七七不满的嘟囔着,这样自己一辈子都打不到他。
“呵呵呵……”宸王低低的笑了起来,“本王就是肘不离身,你也不是个!”轻蔑的语气。
“离身是小狗!”七七又扑了上来,由于宸王肘不离身,这回沾到了便宜,她骑在宸王身上,左右开弓打了几拳。挣扎中,白皙的小脚丫蹬到王爷的脸上,宸王并没有生气,握着小脚丫不再松开。
“放开我的脚丫子!”七七拼命回拽。
哪只宸王坏坏的突然松开,七七小身子向后仰去。
“哈哈哈……”二人同时爆笑出声。
营帐外的霍寒和霍山听的一清二楚,甚至通过七七的声音都能判断出他处什么位置。谁说只有女人才能让王爷开心,小孩子也可以嘛!这段有七七陪着宸王,王爷多说不少话,脸上也有了笑意,而且也不用天天开水煮石头取暖了。
第三天清晨。
天还不亮,宸王就悄悄起来了,他放平七七的身体,用大掌丈量身高,这两天发现这孩子长的特别快,每天都长一小丢丢,这才几天都超过五掌半了。
听着王爷走远,七七一骨碌爬了起来。她拿着一小袋玉米面走出营帐,走向一片小树林。
霍山追了上来,“七七,一大早晨你不睡觉干什么去?”眼睛盯着那一小袋玉米面,越发觉得这个孩子有些败家,央求自己要玉米面就是去喂鸟,这都喂两天了!
“我去撒尿,别偷看!”说完头也不回的钻进树林里。这个霍山天天像个老父亲一样监督自己。
“小屁孩,没三块豆腐高!”霍山转身回了营帐。
七七钻进树林没多久,一大片麻雀乌泱泱的朝对面的运城飞去,仔细看的话,每只麻雀嘴里都叼着一个黄色的小纸筒。
半个时辰后。
宸王带着乌泱泱的将士来到运城脚下,他依旧一身金色的铠甲,胯下的汗血宝马再次戴上了面具和软甲。身侧是李贺,赵括,陈德诏等将军,大家一字排开,身后的将士手举着钩镰枪和斩月刀大声呼喊,“赶出天狼兵,恢复我河山!赶出天狼兵,恢复我河山!”
喊了许久,不见拓跋宏出来应战!宸王抬手示意将士安静,他望着城墙上,发现对面没有一丝战斗的迹象!
“王爷,他们难不成想要投降!”李贺声音如洪,中气十足!
“哈哈哈,拓跋宏是个缩头乌龟!”身后的将士大笑起来。
“缩头龟,拓跋宏是个缩头龟!”众人再次起哄。
马背上的宸王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战马原地转了一圈,他反复思忖,不知道拓跋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昨天城里的探子来信还说运城里在积极备战!
“王爷,他们挂起了免战牌!”一个小兵尖叫着大喊!
果真,城墙上一个天狼兵挂起了免战的白旗。
“王爷,咱们打不打?”赵奎催马来到宸王面前,那黑如牦牛的眼珠子里满是急切,一对大黑锤虎虎生威!
“等一会!”宸王抬头巡视天空,等待信鸽。
大家不敢再催促,两军阵前决不能影响主帅的判断,否则一个误判即将失去千万将士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