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江诚修长的手指轻轻握着手机,深邃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
周颖不经意间抬眸一瞥,见屏幕上,赫然是周颖之前发给他的一段饱含深情的语音留言。
顿时间,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般,迅速从她白皙的脸颊蔓延开来,一直烧到了耳根。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捂住了手机的屏幕。
同时,她朱唇轻启,娇声说道:“哎呀,别看啦,我害羞。”
那声音,恰似春日里婉转的莺啼,带着几分嗔怪,又透着无尽的娇羞,软糯得能让人的心都化了。
江诚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转而落到周颖的脸上。
看着她耳垂那微微泛红的娇俏模样,心底涌起一阵促狭之意。
故意将拿着手机的手往后一缩,不让周颖轻易地关掉屏幕。
紧接着,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顽皮的坏笑。
手臂高高举起,将手机举到了周颖够不着的地方。
还故意晃了晃,一脸得意地说道:“害羞什么,我记得这可是你第一次说爱我。”
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调侃,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听到这话,周颖只觉得脸上的热度愈发滚烫,像是被火烤着一般。
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像蝴蝶轻扇的翅膀,扑闪间尽显内心的慌乱。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蜜气息。
其实,她跟江诚走到一起的过程,就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平缓而自然,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
没有谁刻意地挑明心意,也没有那种精心策划、单膝跪地的专门告白。
江诚更没有明确的让她当自己的女朋友。
一切都是气氛到了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
虽然两个人紧紧相贴,坦胸相待的次数多到数不过来。
但是,这确实是自己第一次跟江诚说我爱你。
害羞的同时,她突然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以来,江诚却从来没跟自己说过 “我爱你” 之类的深情话语。
甚至就连直白一点的 “我喜欢你” 都未曾吐露过。
想到这个,周颖的嘴唇不自觉地嗫嚅了一下,像是有许多话在舌尖打转,她似乎想要开口问些什么。
就在这温馨又略带几分羞涩的氛围中,突兀的手机铃声骤然打破了平静。
江诚微微皱眉,低头看去,屏幕上 “陈平” 两个大字格外醒目。
他抬手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接听按钮,随后又利落地点击了扩音。
很快,电话那头便传来了陈平那熟悉且恭敬的声音。
“江少,您没事吧?”
江诚靠在沙发背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直接回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又没坐飞机。”
陈平在电话那头闻言,先是短暂地沉默了一瞬,接着干笑了一下,试图化解这微微的尴尬。
“您说的是,刚才航空局来电话了,这次造成飞机跑道入侵的事情是塔台工作人员计算疏忽的事情。”
听到这个,江诚原本放松的坐姿瞬间紧绷,深邃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怒色,心里再次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坐直身子,语气也变得冷硬起来。
“我听机场的人说,这种事情前两年也发生过一例,虽然不是同一个机场的,但是同样的事情发生过,并不是没有先例,也完全可以作为经验来吸取教训,但是今天怎么又是塔台的问题。”
他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带着对塔台工作失职的愤怒与谴责,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是的,您说的是,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故,关系到塔台那边的所有人都给与开除处理。” 陈平赶忙应和道,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的顺从。
显然对这起事故也颇为重视。
此时,江诚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飞机上那些慌张逃下车的乘客面容。
虽然现在系统给自己奖励了波音飞机和专属的两名飞行员来降低自己出行的危险。
但是对于这些乘坐飞机的普通乘客来说,这种危险还是存在的。
只要工作人员的一个疏漏,那就是几百个家庭瞬间支离破碎的痛苦。
甚至,这样的事故也会让民众对华夏航空产生出深深的担忧和质疑,让无数人对飞行安全失去信心。
这么一看,开除那些失职人员,已然算是很轻的处罚了。
江诚砸吧了一下紧接着说道:“开除是应该的,但是这不是重点,是不是很让人费解,能出现两次,说明塔台那边的制度和管理本身就有问题。。”
见江诚朝自己发火,陈平非但没有感觉到一丝的不悦,反而内心升起了一丝的期待和敬佩。
在他看来,这种三观正、对待事情严谨的华夏三代。
总好过那些庸庸碌碌、只知吃喝玩乐、好吃懒做的那一类人吧。
毕竟说到底,他们才是这个社会的脊梁,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大众谋福祉。
陈平那边脸色严肃的回道:“您的话,我会传达下去的,今天幸好有您,才能侥幸的阻止了这些的悲剧,应急指挥室的视频航空部看了,指挥两架飞机错开的人是您。”
见江诚没有说话,陈平接着说道。
“江少,有些事情虽然我知道依以我的身份可能不适合说,但是这件事情,您干的有些冒险了,现在飞机成功抢救下来还好,但是若是出意外...”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不敢想象那可怕的后果。
陈平接着委婉地说道:虽然这件事的源头是塔台的操作失误,但是最终指挥两机的人是你,这个责任别人可能会推在您的身上...”
江诚微微颔首,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知道陈平说着这番话全然是出于一片好意。
陈平这人,平日里虽总是谨小慎微、恪守本分。
可在关键时刻,却总能抛开那些官场与人际的弯弯绕绕,真心实意地为他考量。
要是换成一个跟赵启明那般,满心满眼只为个人前途,整日里只顾着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
在这种时候,大概率只会顺着江诚的意思,说些无关痛痒的漂亮话。
又怎会像陈平这般,不惜顶着可能惹他不悦的风险,苦口婆心地来提醒自己这件棘手之事背后潜藏的隐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