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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员从医生嘴里得知真实伤况,第一时间进特殊病房告知给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听后面色不改,他随手挥退警卫员,继续和小辈亲戚以及旧部下品茶聊天。

陆玉庸看出苗头,笑着打岔,“今年单位事多,开年忙到现在,晚点还有个会要开,老爷子可别怪小辈不懂规矩啊。”

“你们单位忙,我们单位事也多。”

陆玉儒的附和,让城北公安局局长孙淼把话憋了回去,其余几位看孙淼都没起头,多的话也只能不提。

没说几句,纷纷识趣走人。

最后只剩方老爷子在一旁喝茶看报。

……

警卫员小李从特殊病房出来后,转身进了隔壁房间,继续做更详细的调查。

妞妞始终不肯说话,下巴埋进棉服里,随大人重复多次询问,依旧像是听不懂。

张姐看小李问得过于客气,态度也太温和,于是自己弯下腰问妞妞。

“妞妞,是你把热水袋放进婴儿床的吗?

你拿热水袋没烫到手,弟弟又是怎么被烫到的?”

沈明娟瞪向插嘴的张姐,“谁让你这么问话?她一个小孩子,被你这样牵着问,多半是你问什么她答什么。”

“照顾虫虫是你的工作,出了事也是你失职,别想把错推到孩子身上。”

“谁往孩子身上推?屋里就这么几个人,该问都得问。”

张姐不是弱地吼回去,“虫虫出事那会,就小妮子一个人在屋里,我不问她,难不成去问不会走路的奶娃子?”

“我看你这是狡辩,热水袋不是你灌的?不是你放进屋的?现在还好意思赖我女儿头上。”沈明娟双手环胸,昂着头反驳,“我带妞妞来楼上换衣服,手上可是什么都没拿。”

警卫员小李心里其实有了大致答案,多半是妞妞坐压过热水袋导致意外。

“两位同志都少说几句,别吵着受伤的虫虫,也别吓着孩子。”

“听听,让你少说两句。”

有妈妈维护,原本靠在沙发扶手的妞妞,下意识跑到沈明娟腿边,摇头委屈道:“妞妞不知道。”

“看看,我女儿都说不知道。”

沈明娟这会儿坚决不承认是妞妞惹的祸,就算是也不能是,她刚才跟着去过卫生间,已经看到虫虫的烫伤。

那么大一片,肯定会起水泡,要是再烫坏了小鸟鸟,怕是一辈子都毁了。

她虽然看不惯那孩子一出生就处处压自家孩子一头,可也真没想过动手毁了虫虫。

当然要真出意外烫坏命根子,也是那孩子命苦,赖不着别人。

张姐气得要命,难怪沈家不让这个大姑姐回来,一回来就闹出事,要是虫虫的命根子真被烫出毛病,不管热水袋是不是她放在小床上,受牵连的人肯定是她。

卫生间里。

虞晚一直抱着虫虫泡冷水,自己衣服也湿了不少,好在屋里暖和也冻不住。

“虫虫坚强点,再多泡一会就不疼了。”

“啊啊——”小虫虫继续嗷嗷哭,眼泪水大颗大颗的滚。

“好了好了,虫虫最勇敢了,有妈妈陪着你,再哭一会就不要哭了啊,今天是你太爷爷的寿宴,哭多了就不好了。”

她心疼儿子刚满半岁就遭罪,每听他哭一声,都感觉钝刀子在割身上肉。

“虫虫乖,虫虫不哭了,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等你恢复好,妈妈一定走哪都带着你。”

……

过了下午三点,参加寿宴的亲戚朋友陆续散场。

应酬完亲戚的陆玉珠,这时才从张姐口中得知大孙子被烫伤,她一步三跨地上了二楼,进房间后第一时间查看虫虫。

“虫虫怎么样?好好的怎么突然被烫伤?”

“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

虞晚让出旁边沙发空位,好让婆婆陆玉珠坐,“妈,情况可能不太好,虫虫他太小,一整袋热水湿黏在肚皮和腰侧,还有大腿和……”

最伤根本的地方说都不敢说,生怕好的不灵坏的灵,从嘴里溜出去就应了谶。

陆玉珠其实已经听张姐讲过,现在看到哭红眼睛喝奶的大孙子,心疼得像被谁割去一块肉。

“奶奶的心肝,你可真是遭了大罪了,等你喝完奶,让奶奶看看你的小肚皮,奶奶看了才好安心啊。”

张姐拖着奶瓶喂虫虫喝奶,小家伙喝几口歇一会,已然没了早上的活泼精神头。

虫虫涂了烫伤膏药,身上没穿衣服,这会儿腰上腿上都缠了纱布,外面用抱被裹着,虞晚和张姐也不敢多抱他,生怕挤压到他烫伤处。

“文慧嫂呢?不是让她多注意楼上吗?”

“王妈忙不过来,她去帮忙打下手,这会儿人还没上来。”

虞晚这样说话是帮婆婆顾全脸面,文慧嫂还是她支去帮王妈,陆玉珠的焦急关怀,让美人榻上坐着的沈明娟有些不是滋味。

“夫人,首长叫你过去说话。”

警卫员小李进来传话,然后对抱着妞妞的沈明娟说,“张国斌同志在楼下等你,请你尽快下楼。”

“爷爷没叫我过去说话?”

“没有。”

听到警卫员的回答,沈明娟反复忐忑平复的心情,在一刹那变得如被泼了冷水的炭盆,早在心里复演不知多少回的说辞,竟没等来老爷子的亲自问话。

她略微晃了晃身子,周身力气仿佛在这瞬间被抽走。

瞧大姑姐还稳坐不动,虞晚开口说场面话,“大姐,姐夫亲自来接你,我就不送你下楼了。”

她语调如常,转而对张姐说,“张姐,你帮我把给妞妞和小墩子准备的礼物拿出来一下。”

张姐隔着陆玉珠的肩头回望虞晚,眼睛里打暗示,什么礼物?

“就是我放在五斗柜里的袋子。”

里面不是几包柿饼吗?

张姐心里犯嘀咕,却没傻到问出口,跟虞晚换过位置,把奶瓶交到她手里,自己起身去拿柜子里的袋子,怕被主家陆玉珠瞧见是几包柿饼,蹲在地上把袋子上系的红绳打了死结。

等张姐把袋子递到沈明娟面前,人家却没伸手接。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单独坐在独凳上的沈明铃适时开口,“大姐,你快带着妞妞先回去,别让姐夫久等。”

外甥女把侄儿烫伤,嫂子考虑她妈的感受,不好怪责大姐,大姐怎么还坐在那碍眼?

要是她,早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抱歉。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不能不懂事啊。

沈明娟看着面前轻晃的红袋子,觉得是一巴掌来回扇她的脸,她想反手拍开,却竭力忍了下去。

屋子里的一个两个都在赶她走,都怕她在沈家多待一分一秒。

好像她多待一时半刻,沈家就会少一块肉。

她看不见被张姐挡住的虞晚是什么表情,却能瞥见窗边皱眉头的沈明铃。

沈明娟冷笑一声,“沈明铃,你也有嫁人当外人的那一天。”

“行了,国斌来接你,你先跟着他回去。”

陆玉珠压着脾气打断,“妞妞跟着你出来一天,你不累她也该累了。”

妞妞想伸手拿红袋子,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

到底是小孩子,自控性弱。

等她试探着伸手去摸红袋子,张姐直接把一袋子“礼物”送出去。

“拿稳了啊,可别再伤到谁。”

等把沈明娟送走,屋里也变得清净。

陆玉珠看着儿媳,想说句安慰话,又清楚是自己偏了大女儿,到底还是那句话,谁的孩子谁疼不是吗?

“张姐,照顾好虫虫,缺什么要什么尽管吩咐勤务兵去做。”

“我去老爷子那边说话,完事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