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
“我……”
院子里,那名法相女子,被称为师尊的那个,正在训斥小蝶。
“你就这么出去,也不和我报备一声?你想把我们全都害死吗?”
“如果被那人发现是我们在搞鬼,你怎么办?我怎么办?你的两个师姐怎么办?”
“宗门里那位快要坚持不住……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左流云皱起眉头,看向姜拓,见对方也是一样,表情不对劲。
刚刚这位师尊的训斥,看似短暂,却透露出一个从未让人知晓的情报——
这师徒四人,害怕的好像是某个具体的人!
“难不成她们做这件事,不是奉了宗门的命令,而是……宗门里的某个人要求他们这么做的?”
“什么叫‘最后的机会’?”
让人没法理解的事情太多,左流云一时间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
小蝶被训斥得满面泪水,显得十分委屈。
师尊还在输出,小蝶终于忍耐不住,回击道:“你还在说我!前几天那个陆振山明明过来接触,我都和他谈好了,结果……你……就白白看着他被人带走!”
“噤声!”
师尊尖叫道,随即压低了声响:“小蝶!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命了?”
“当时那情况,你以为师尊有别的办法吗?”
“我……”
见小蝶委屈,师尊的态度也软化了不少。
“我们在这装疯卖傻,看似将近一个月都没有被人抓到马脚,实际上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这东来城里的三大家族没有一个好相与的——你以为他们抓不到你,实际上根本就是他们不在意我们,陪我们演一出戏,想拿我们当诱饵钓出更大的鱼来。”
“不然你以为就凭一个法相三个凝丹,能在三家之间折腾这么久都不被发现?”
“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小蝶头越来越低了,她忍不住道:“那陆振山……”
“那小子是第一个出头鸟罢了,他估计是哪个大家族、大宗门出来的天真小子,什么都没看清楚,就敢贸然跳出来,吸引火力。”
“那师尊你还答应要告诉他秘密!”
“不然怎么办?那三个大家族又不上钩,还不是只能钓些小鱼小虾?”
“万一那小子背后是吴家、段家呢?”
“哈哈,怎么可能?”
小蝶破涕为笑,随即又无奈一叹:“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的师尊,也同样叹息不止。
左流云站在门外,沉默不语,他忽然有种直接进入的冲动。
师徒之间的对话,已经透露出足够的信息,至少让他在心中,勾勒出一条条彼此相连的轮廓。
左流云看了眼姜拓,又等待了一会,小院子里寂然无声,他便悄然退走。
……
“你刚才差一点出去,为什么最后还是退缩了?”
附近的小摊上,姜拓和左流云对面而坐,一个真灵,一个法相,就像是两个凡人一样,对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条大快朵颐。
左流云吸溜两口面,心满意足地吐出一口热气:“我没法确定这四个杭静斋修士的目的。”
“还不能确定吗?”
“嗯,我们首先能确信的一点——她们四个喊出那八个字,指向的一定是天上的东极星,还有即将到来的天星牵引大典,对吗?”
姜拓下意识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也想过这个情况——可左看右看,我也不知道天星牵引大典会出什么事。”
左流云不答,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将八个字写下。
“斗转星移,星天不复——如果从字面意义上理解,那就是天上的那颗星辰即将坠落,或者消失。”
“这不可能!”
姜拓惊呼出声,紧接着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天上的东极星。
星辰明亮如初,可没有半点要逃走的意思。
“这么多年,不,从我有记忆起,东极星就悬挂在东来城之上,千百年来从未改变,怎么可能出问题?”
“怎么不可能?”
左流云指向天空,将自己那惊人的猜测说出:“这世界上哪有永恒?千百年来的所见所闻也未必是真相,姜前辈,你只是陷入了惯性罢了。”
良久,姜拓沉默不语,看向左流云的眼神微微变化。
好像更加重视他了似的。
“接着说吧。”
“好。”
左流云抬手指向熠熠生辉的东极星:“我的一切假设,都是基于东极星会出现变故。”
“东极星有变,就代表着盛典有变,总之,这件尚未发生的事,被某个人知道了,因此,他决定采取一系列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