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再三,安季陶还是拒绝了左流云的同行邀请。
看起来他自己身上秘密也不少。
只不过他和左流云约好,将万兽盘送给宁绝仙之后,分到的好处会给他一半罢了。
“对了,万灵姐,你有没有办法把你的气息收起来?或者……封印?”
“你居然让我自己封印自己?”
雍容妇人发出不满的抗议,左流云则单纯地笑了。
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同意。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这样,你储物戒里不是有一根绳子吗?用它穿在我后面,挂在脖颈上就好了。”
“你能看到我的储物戒?”
“怎么,很难吗?上面又没什么禁制。”
左流云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心中暗暗决定,抓紧时间学习一门能防止窥探的法术。
不过他还是依言抽出那根在冥土中得到的绳子,小心地缠绕在万兽盘的背后。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万兽盘身上的那咄咄逼人的气息,还有那勾魂夺魄的邪意,居然真的逐渐减弱,直至消失。
“姐,有不舒服的地方你跟我说。”
几分钟内,左流云对万灵的称呼已经变成了“姐”。
“嗯。”
万灵传来含混不清的神念,仿佛她已经在左流云脖颈上睡着。
“我压力可挺大啊。”左流云自嘲道。
戴着这么一件极品法宝,他颇有些坐立不安的。
和安季陶告别,左流云径直去找宋时雨。
……
驿馆,宋时雨盯着左流云身上的阵盘,目不转睛:
“你居然真的拿到了万兽盘!”
“快给我看看……”
左流云制止了她的动作,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不给看就不给看嘛,吓唬谁呢你这是。”
话虽如此,她还是把手抽了回来,对左流云道:
“你知道吗?外面现在都已经传疯了。”
“什么?”
左流云心中有了猜测,但依然好奇地问。
没想到,宋时雨口中的消息,根本不是他想象得那样。
“现在的坊间传闻是,一名秦家弟子,叫什么秦先笛,趁着老祖服用寿丹的时候盗走了万兽盘!”
“秦先笛?!”
左流云都没有掩盖住自己的震惊之色,直接反问了出来。
但很快,他稍微平静一点,就想明白来龙去脉。
最后,左流云叹了口气,放松地笑道:“这位仁兄还真是替我背了好大的一口锅啊!”
他将自己代入秦先笛的位置上,发现这的确是他最好的选择。
毕竟宝物已经丢失,他就算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还不如干脆一走了之。
秦家正在忙着战争,就算有通天手段,想在陆地上找到一个修士,也难如登天。
“接下来就要看秦先笛的手段了,希望他能多藏一会吧。”
宋时雨却不看好秦先笛。
“你对大家族的手段一无所知。”
“如果他真是你说的什么隐脉,那他不可能逃过秦家的追索,充其量是时间长短罢了。”
“这样吗?”
左流云并不担心秦先笛的命运,他只是对好奇。
想知道秦先笛能躲多久。
“我觉得……至多一个月,不可能再多了。”
“那你当年是怎么摆脱宋家追捕的?”
“这……”
宋时雨的表情软化,将身子微微贴在左流云身上。
“这不是有你在吗?再说了,宋家向来以手段诡秘而着称。”
两人笑闹了一会,左流云决定不再耽搁下去。
“我们该走了,再过一会,估计秦家就会反应过来,封锁全城了。”
“明白。”
在大事上,宋时雨不会和左流云背道而驰,她早就将随身行李收拾停当,准备和左流云一同出发。
“这一趟,我们要去万灵城。”
……
“今天宝船的检查非常严格啊。”
早就改头换面的两人,走在海陆城的港口,看着匆匆来去的秦家修士,发出了同样的额感慨。
每一艘船,无论是小小的渔船,还是高耸的宝船、楼船,全部站满了秦家修士。
“问心无愧”的两人,像一对准备出行的情侣一样,依偎在一起,甜蜜得令人牙酸。
“站住。”
果然,就连他俩这个样子,还是被秦家弟子拦住。
拦下他们的,是一个仅有血脉的小弟子。
左流云站定,不满地说:“秦家现在这么嚣张了吗?”
他这话就是说给周围人听的,果然,有许多人都对秦家的作风表达不满,只是缺少了发泄口。
在一阵声讨之下,那秦家弟子只好让开道路,悻悻地让两人登船。
毕竟他们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唯一有问题的可能只是修为。
左流云顺利登船,站在甲板上,心想:秦先笛,希望你能逃得久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