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流云!”
他先是不可置信,随后就是难以遏制的狂喜。
左正文忍不住伸手抓住左流云的肩膀:“孩子,你长大了!”
左流云抹去泪水,低声道:
“父亲!”
“好孩子!”左正文感受到左流云澎湃的法力和凝丹五重的修为,忍不住压抑地赞了一声。
随后,他拉住左流云的手,微微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王景临要做什么?”
左流云疑惑地问。
他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父亲,知道他一定会为自己解答疑惑。
左正文看了看周围,低声道:
“王家老祖正在做一次卜算呢!”
“卜算?那他要这六个人干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作祭品了!”
左流云惊悚地颤抖起来,看向天空时,目光已经变了。
正当时,六个人围在纸人王景临身边,竟肉眼可见地开始“干枯”。
仿佛整个人被抽干了精气神,连痛苦的表情都逐渐变得释怀、平静。
他们六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干尸,又化为齑粉,扑簌扑簌落在八方城的地面上。
与他们相对的,天空中一道虚幻的银白色八卦盘正在逐渐清晰。
王景临眉头紧皱,纸人的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像是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疑难。
“不该如此啊,不该如此啊!”他喃喃自语,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忽地,王景临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道缥缈的灵魂气息与纸人分离。
纸人失去灵魂的操控,无法继续飘荡空中。
纸人垂落之时,魂魄将其抓在手中。
瞬间,纸人身上升腾起暗红色的火苗,转瞬间被烧个精光。
透明的虚影站在半空,献祭纸人之后,八卦阵图更加明亮。
他露出笑容,终于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小火,这次你做的不错,带着人退下吧。”
魂魄遥遥指向王烈火,他赶忙点了点头。
原本的计划是,王廷先拖延一段时间,接下来王烈火会带着增援赶到。
他们的目标不是杀死宋家或者秦家的人,而是夺走他们手中的肉身。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返虚修士居然如此强大,直接跨越虚空出现在八方城上,弹指之间灭掉六名法相。
王烈火躬身行礼,带着自己准备的人力物力离开。
半空中的魂魄显然也到了时间,失去纸人后他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因此也很快消散。
在消散之前,他看了左流云一眼,意味深长。
这是左流云第三次被对方发现,而这一回,左流云并未感觉到害怕,反倒是隐隐兴奋起来。
他豪情陡生——有朝一日自己定然也能登临如此境界!
他一回头,看到同样如痴如醉的左正文。
“父亲。”
左正文回过神来,看看天生,又看看左流云,忽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怎么跑到东海来了?”
……
“好孩子,让你受苦了。”
松云楼上,左流云推掉了向千风和王烈火的邀请,将全部的时间留给左正文。
他现在只是一个刚刚见到父亲的孩子,全心全意都在这次久违的见面上。
就当是任性一次好了。
在包厢里,他用一个时辰将自己在外海和东海的经历全部讲给了左正文。
听完,就连左正文都不敢想象,左流云居然在十几年中经历了这么多变故。
“你居然加入了天水宗,还成了核心弟子!”
“这可是你老爹当年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啊!”
左正文感慨无比,他现在是法相修士,放在东海都是可以开宗立派的人物了。
若左正文回到外海,已经足可以让天水宗侧目,刻意结交了。
一个如此年轻的法相修士,放在哪都是倍受瞩目的存在。
左流云笑着摇头,看到左正文的修为,他愈发觉得自己的天赋不如老爹。
让可是有《九死归墟诀》,还有落星从旁相助,这才跌跌撞撞走到今日。
“父亲,我的故事都讲完了,当年你是怎么离开外海的?”
“还有我母亲的事,叔父曾经给我讲过她的故事。”
“但我想知道更多。”
左流云急促地问,他讲完自己的故事,也有太多疑惑等待左正文为他解答。
“你母亲?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左正文喝了一大口酒,痛苦而又怀念地说。
“我和她是在一次外海历险中结识的,几乎是一见钟情。”
“那时候咱们左家一穷二白,她自述也是一介散修,我觉得门当户对,因此直接提了亲。”
“她答应了,就和我回了左家。”
“家族很高兴,为我们举办了盛大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