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于桐,当真不简单!”宋之泰等于桐离开之后,又唤来昨日被骂的弟子。
“对这个人,你怎么看?”
那宋家弟子知道宋之泰在考教他,想了很久,才说:
“我看不透。”
宋之泰强忍着骂人的冲动,质问:“看不透你还用想这么久?不会有话直说?”
弟子有些委屈:“我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
“依我看,他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散修而已,半点特别之处都没有,香芝岛上到处都是这种人。”
“我不懂长老你为何如此看重此人,难道就是因为他那日在松云楼上的表现吗?”
弟子不解地问。
他搜集消息的时候就有这种想法,今日终于问了出来。
“糊涂,让你搜集资料的时候,你不是知道他在郑家的所作所为吗?”
宋之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就算如此……”
那弟子还想争辩,宋之泰的耐心终于到了极限。
“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
“宋时斌,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随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都快突破凝丹了,阅历怎么还是这么点?”
被称作宋时斌的年轻人涨红了脸,却反驳不了。
“算了,我再给你讲一次。”宋之泰无奈道。
“你可知突破法相的过程里,修士必须要渡过两道雷劫?”
“知道。”
“当时郑家老祖渡过雷劫的时候,岳家那么多修士,为何只有岳庚留下来,其他人根本参与不进去?”
“因为天劫恐怖,稍不留神就会引火烧身。”
“没错,那这份资料里写的是什么?”
宋时斌想通了:“当时,郑洪突破法相之时,只有两名修士能在天劫的威能下观看,一个是岳庚,凝丹大圆满,半只脚踏入法相的人物,另一个就是这于桐。”
“你说他凭什么?凭你搜集到的这些消息吗?”
宋时斌低头:“长老,我懂了,我这就去重新搜集。”
“这一次,一定将于桐的真面目挖掘出来。”
宋之泰点头,正要摆手让他离开,忽然想到什么,说:
“等这一趟我们找到宋时雨,你就从我身边离开吧。”
宋时斌大惊,一时间甚至忘了叫“长老”。
“叔父,你要放弃侄儿吗?”
“别着急,雏鸟总是跟在长辈身边,永远不可能成长为雄鹰,现在看来,是时候放手了。”宋之泰淡淡地说。
宋时斌脸色连续变化,最后无奈地点头称是。
“叔父,我明白了,侄儿告退。”宋时斌垂首离开,留下宋之泰独自一人。
很快,他陷入思考,时不时又把左流云的信息抽出来,偶尔念念有词。
“于桐……”
……
“财侣法地,财侣法地,钱财终究是第一位的啊。”
回到姚家,左流云感叹。
五枚上品灵石,就算是姚家,一时半会想要拿出来也得费些工夫。
思来想去,左流云还是决定去坊市里碰运气。
如果实在找不到,左流云就会选择出海。
……
香芝岛坊市中,左流云踱步其中,神识扩散,悄无声息地游走在一个个摊位上。
很快,他意识到,如今是大交易会的第九日,正是一开始高潮后的回落期,不仅是卖家,连大部分买家都会收紧荷包。
他们要么是已经买到了自己心仪的功法、法器,要么则是等待观望,将灵石留到最后的拍卖会上花。
因此今日的坊市里,修士的人数比以往少了将近三分之一,再没有前几日那比肩接踵的感觉了。
左流云更喜欢这样的氛围,让他能够有更多时间来仔细挑选货物。
蓦地,他见到一个“熟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片不大的摊位前,对着一堆杂乱的货物发呆。
只不过对方显然改头换面,如果不是灵魂波动改变不了,左流云都认不出眼前这个黑黑瘦瘦的小修士,居然自己前两天才刚刚见过。
左流云走过去,俯下身子:“你这里都卖什么?”
杜孟符明显被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左流云怎么在自己毫无反应的情况下出现在他面前的。
当他看清了左流云的脸,更是闪过一丝惊恐。
随即,他胸膛起伏,等稍微平静下来之后,才磕磕绊绊地说:“这位前……前辈,我这里卖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符箓、低阶法器,前辈若是想淘到宝物,可以去后……后面。”
他僵硬地转头一指,希望左流云赶紧去身后的大片摊位。
然而左流云就像没听懂一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半晌,左流云忽然问:“你是散修联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