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聊什么。”苍蓝面上的神色还未收回去,结结巴巴回道。
“行了,在我跟前还打什么马虎眼。”夫人道,“说吧,是聊了何事,两人才这么愁眉苦脸的。”
苍蓝不敢答话,一直低着头。
芙蕊只好开口:“适才我同苍蓝聊到了婚事,她有些感伤。”
“怎么?”夫人打趣,“今日见芙蕊有了归宿,所以心生羡慕?”
“才,,,才不是。”苍蓝羞红了脸,头越来越低。
“不过你也确实该找个如意郎君了,府中可有看上中意的,若是有欢喜的,我替你做主。”夫人这话倒是没打趣,是在实打实的替苍蓝考虑。
苍蓝抬起头犹豫了片刻,还是摇摇头回绝了。
芙蕊想替苍蓝争上一争,或许过了这次就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开口机会了,“夫人,苍蓝她...同奴婢提起过,她有心仪之人,只不过那心仪之人现下并不在府中。”
“哦?”夫人开始思索,“现下不在府中...如此说来,便是先前曾在府中了,这人选...我还真猜不出来。”
“苍蓝,你同我说说,若是还能寻到此人且他未婚配,我定会为你做主促成这段姻缘。”
苍蓝揉捏着自己的袖子,轻咬下唇,终于松了口:“先前夫人生三小姐时,他曾来过府中。”
“我生三姐时?”夫人细细回想,恍然大悟,“你是说秦先生?”
苍蓝点点头。
“秦先生在府中所待时日并不多,且与老爷与我交情都无甚多少,苍蓝,你这婚事我怕是做不了主。”夫人面上犯难。
“夫人能愿意过问奴婢的婚事,已是极好的了,旁的奴婢也不敢多奢求什么。”
“你同秦先生,是一厢情愿还是两情相悦?”夫人问。
苍蓝道:“奴婢有次大着胆子追问过秦先生,他对奴婢并不是无情。”
“那便是有情了。我记得刘侍卫同秦先生是是师出同门?”夫人道,“你这婚事或许还得寻他帮忙,等哪日我将他叫过来说上一说。”
——
秦山刚从外头回到武馆。
没走几步路,就有一个武馆的徒弟跑上前来:“师父,霓裳铺那边来人了,说是里头的管事。”
“霓裳铺的?”秦山心里纳闷,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那管事可有说什么事?”
徒弟摇摇头:“没有,只说要见这里的馆主。”
秦山眉头一皱:“见我师父?”
徒弟挠挠头,表示不知。
“人在哪?”秦山道。
“人在后厅坐着呢,前边兄弟们都还在训练,我怕太吵,就安排在后厅了。”
“辛苦了。”秦山拍了拍徒弟的肩头,就往后厅走去。
霓裳铺的管事坐在后厅的一侧椅子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
秦山笑着打招呼:“今日不知刮的是什么风?竟把霓裳铺的管事给吹来了。”
“没有事先通知就登门造访,是我失礼了。”管事有规矩的朝秦山行礼道歉。
秦山连忙将人扶起来:“管事说的是什么话,我这是武馆,只要是有生意,便是没有事先通知也是可以随意登门的。”
秦山的视线从管事的肩头转到了桌子上的白色信封,开口问道:“这是?”
管事直起身,顺着视线往桌子上挪,解释道:“这是我的东家派我送来的,说是要交给这里的馆主。”
“管事有所不知,虽然这武馆的馆主是我师父,但他老人家已经去世许多年了,即便外头的称呼未变,但大家都默认我为馆主。”秦山跟在师父身后多年,但师父很少提起自己的事,所以他了解的也很少。
师父是否有友人,在不在人世,他一概不知。
“我东家说了,这信封给的不是一位老者,而是一位青年人。”
“青年人?”秦山问,“那是给我的?”
管事摇摇头,“不是你,东家说了,那人要比你挺拔些,身侧配了刀,姓刘。”
秦山听完管事的话,在心中暗暗嘀咕刘正:死小子,什么事都要过自己一头。
“姓刘?他确实是我师父的第一任徒弟,不过现下他不在武馆,管事若是有话,都可同我说明,届时我好传达。”秦山实是不想称比自己小的刘正师兄,换了说辞。
管事惊诧:“不在这里,那他现下去了何处?”
“被孙府聘走了,”秦山道,“管事尽管放心,您就安心将委托的东西放在我这,不会丢的。”
管事连连摆手:“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东家交代了,要亲手将信封交到那人的手里。若是没做到,小人回去可是要挨好一顿骂。”
“这,,,,,,管事,您突然上门来要求要见我这兄弟,实是为难我了。往日里我同他相见也是要跑上好几趟,才能恰好遇见他,今日突然要见,也不知能不能碰上。”
“秦...馆主要见刘,刘先生也是困难的吗?”
“是。”秦山点点头,“他平日里多数时间都会呆在孙府,外出的时间不固定,我要见他也是凑巧一见。”
管事面上犯难。
“管事的就尽管放心,我今日就去能寻到他的地方去一趟,保证给您将这封信送到他的手中!”秦山一脸正色,信誓旦旦作着承诺。
管事知道今日是见不到真人了,只好将信封转交给了秦山。
日落西山,秦山来到了枫叶巷。
刘正买下的院子没有落锁,里头有人。
秦山推门而入。刘正恰好在除院子中的杂草,听见动静,转身看向门口处。
“你这是要办喜事?”秦山一眼就注意到了石桌上摆放着的红色对联。
“嗯,把门关上。”刘正轻嗯一声,继续转过身除草。
秦山将门关好,就来到了刘正的身旁,递过去信封:“今日霓裳铺的管事来武馆寻你,这封信是给你的。”
刘正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看向递过来的信封,皱了皱眉将其接过。
信封被撕开,里头就只有一张信纸,刘正先是草草扫了一遍,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就又开始从头细细地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