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一脸玩味的望着钟秀。
“好啊，只要你有本事，我今天就跟你走又如何？”
钟秀愣了一下，旋即笑声更加刺耳。
“哈哈哈哈……我懂我懂，就算是蝼蚁，临死前也有必要挣扎一下。”
萧良没再搭理钟秀，而是在和脑海中的武圣沟通。
“我想砍了他的双手，但留他一条命。”
武圣淡淡道：“何不直接砍了他的头，留个神魂给他？”
“不。”
萧良轻轻摇头，认真道：“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要更残忍。”
武圣不再吭声，静静等着钟秀出手。
“萧公子，快跑啊。”
远处，小烟和小茵等人拼命想要回来阻挡钟秀。
然而，钟秀带来的圣人高手，也都不是泛泛之辈，让几女根本抽不开身。
钟秀脸上挂着狞笑，一步步走近萧良。
十五步……十步……五步……
他每走一步，脚步就故意顿一下，像是踩着死亡的鼓点。
要是换做寻常武者，光是听着这脚步声，内心就会产生极大的压力。
但萧良岿然不动，一脸淡漠的望着钟秀，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钟秀也很纳闷，他不明白，萧良为何不跑，让他享受不到追逐猎物的快感。
难道，这些下界蝼蚁真的不怕死吗？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眼前萧良的举动。
相比于远处的小茵和小烟几女，南宫璃就镇定多了。
在短暂的慌张过后，她忽然脸颊通红的想起来，南宫昊派她们姐妹来的目的，也不完全是为了保护萧良。
毕竟她见识过萧良体内那个恐怖的存在。
虽然实力不及王境，但绝对是圣人中的佼佼者。
有这样一位高手保护，萧良应该没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南宫璃看向钟秀的目光，甚至带着几分怜悯。
……
与此同时。
距离雪王宫不远，刚刚颁布了命令的雪王正急速赶回来。
身为王境强者，隔着老远，她就感知到雪王宫方向有许多陌生的气息。
甚至，还有战斗波动。
起初的时候，雪王还以为是宫里的几个小丫头在切磋。
但细细感知之下，她很快发现不大对劲。
这气息中，有很多不属于雪王宫，是外来的人。
雪王心思百转，联想到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很快便联想到是有人对萧良出手了。
一瞬间，她心中压抑的愤怒和所有负面情绪彻底爆发，飞速向着雪王宫掠去。
……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另一边的姜府，姜若白遥遥感知到属于钟秀的气息，也猛然变了脸色，起身朝雪王宫飞掠。
两大王境强者，几乎同时抵达外城。
不同于雪王的心急如焚，姜若白的脸色已经无比铁青。
“姜若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王宫发生了什么事？”
姜若白深吸一口气，艰难摇头道：“属下不知，正要前去。”
雪王杀气腾腾的，“我把话放在这里，今日不管是谁在我雪王宫撒野，我都不可能轻饶他。”
姜若白神色更加难看，不再回话，抢先雪王一步离去。
……
雪王宫门前，钟秀已经走到距离萧良三步之内。
“再不求饶，可就来不及了。”
萧良风轻云淡笑道：“我求饶，你会放过我吗？”
钟秀轻轻摇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必须死，你的存在，会妨碍到很多人。你就是东极天最大的变数。”
“果然。”
萧良恍然道：“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并不只是为了平息魔物的怒火。”
“随你理解吧，等你死后百年，或许会有人到你灵位前告诉你真相，但你放心，你死后，便是我东极天真正的英雄了。”
“好吧。”
萧良长出一口气，道：“从你身上，应该也挖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什么意思？”钟秀眉头微皱。
萧良摇摇头，怜悯道：“卑微的工具，不需要知道太多真相。”
随着萧良话音落下，钟秀已经悍然暴起，手中长刀化作一道绚烂的刀芒，狠狠斩向面前的萧良。
是的，他甚至没打算将萧良活着带出这里。
第一刀，便动了杀心。
此时，雪王与姜若白已经双双站在雪王宫外的过道上。
“不！”
雪王声色俱厉，怒喝一声飞速掠向钟秀。
当看到钟秀一刀斩下的那一刻，她对钟秀的杀意，已经攀升到了顶峰。
一旁的姜若白也同步出手，两位王境强者的气息霎时充斥着整个王城。
然而，两人都太迟了。
就算身为王境强者，要从近在咫尺的钟秀刀下救下萧良，也完全没有可能。
雪王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刀落下，仿佛萧良被一劈为二的画面就在眼前。
“钟秀，收刀！”
姜若白也沉声大喝，想要让钟秀放过萧良。
然而，此时的钟秀宛如疯魔，长发飞舞间，杀机疯狂弥漫。
他同样清楚，自己只有一次机会，错过这次雪王不在的时机，再想杀萧良将会难如登天。
下一秒，就在雪王和姜若白抵达萧良面前时，萧良头顶忽然爆发出另一股陌生而凶悍的气息。
另一道恐怖的灵气，与钟秀的灵气狠狠对撞。
伴随‘叮’的一声清脆声响，雪王和姜若白想象中萧良被一分为二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反而是对面的钟秀，两条手臂同时升空，臂膀处鲜血喷溅而出，惨叫着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
而萧良，自始至终站在原地，甚至连动都没动过。
雪王甚至顾不上再杀钟秀，赶忙赶到萧良身前，紧紧将他护在身前。
“你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那关切无比的眼神，让一旁的姜若白脸色更加难看。
萧良摇摇头，随后转头望向姜世子，目光有些复杂。
“你我的恩怨，这么快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吗？”
姜若白冷哼一声，却是根本不回答，而是径直走向地上的钟秀。
“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
接连三个问题，姜若白几乎是咆哮出来的，愤怒可想而知。
钟秀则是一言不发，冷冷望着萧良。
“想不到，老子千算万算，没算到你还有自保手段。”
“既然落在雪王殿下手中，钟秀不奢求能活命，只求给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