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这句话刚刚说完,刚刚还抓着许青衣摆的永州司马霎时间愣在了哪里……
别说永州司马了,贤王以及苏县令旁听的蕫刺史,甚至于衙役都是霎时间愣在了那里。
先流一千里热热身?
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一千里能叫热身吗?!这是在要人老命!
而且许青说这话的意思一千里只是热身,还不算完,等到热身回来接着来下一条罪名的处罚,下一条完了下下一条,直到……最后杀人偿命的一条……
这样过一遍他很有可能在中间就被折磨致死了啊!
这是人能想象的出来的刑罚吗?!
用得着这么折腾?
但是……许青这个道理摆出来大家听完之后……貌似挺像一回事的。
对啊,比方一个犯人杀了人,自知犯了死罪之后,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抢劫放火……到了最后还是死刑……
那岂不是说他抢劫放火的罪名压根没判?
但是这个犯人又确实被判了死刑,你说这到底公正呢?还是不公正?
要说公正,他逃了两条罪名,要说不公正……他死了……
嘶……细思极恐啊!
不过还好,许青公子已经贴心的给出了解决方案,罪名从最小的开始走,该流放流放,该打板子打板子,经过一系列的刑罚之后,最后才是死刑。
这贤王看着许青……此时此刻他很想说一句:你他娘的还真是天才!
最终贤王想了想之后,也觉得许青言之有理,于是挥手道:“许青进言有理,改判永州司马流一千里,流放归来之后再继续量刑!”
贤王很庆幸,他不是皇帝,要不然,君无戏言,这句话可就收不回来了!若是收不回来岂不是便宜了这个贪官?
许青看着自己脚边瘫软在地上的徐司马,不由得往旁边站了站离他远了一些……
徐司马眼神通红的看着许青:“你害我!”
说着,徐司马似乎是激发了潜能一般,一骨碌的站了起来就要去揪许青的衣领,却是被许青身后的苏浅一甩衣袖便是荡开了,徐司马瞬间便是重新倒在地上被差役控制住。
贤王挥手道:“将此人押入大牢,拘役徐家所有涉案之人,查抄徐家家产,本案到此为止退堂!”
众人纷纷躬身道:“恭送王爷!”
在大楚,除非迎接圣旨,其余时候哪怕是见了皇帝也只需要躬身就好,并不需要下跪。
从县衙大堂出来的时候,苏县令看着许青道:“方才你真是太莽撞了,竟然敢质疑王爷的判决,幸好没有出什么事情,下次千万不要这样了,报仇固然重要,但是为父还是希望你少冒一些风险,你知道吗?”
此时此刻,苏县令就如同许青的老父亲一般细细的叮嘱着他,跟他讲着道理。
许青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公堂之上贤王说什么话都是和许青提前商量好的……大概率是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的。
叮嘱完了许青的苏县令看着高空悬挂的太阳不由得道:“不过,说起来还真是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月前徐家还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咱们家头上,想不到,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徐家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竟然是说倒就倒了,流放一千里回来再行量刑,你这话说的也是真够狠的啊,这是将那姓徐的往死里折磨啊!”
许青哼道:“敢打我娘子的主意,他活该!”
苏浅跟在许青后面听到许青这句话原本冷清的脸上不由得显现出来一些粉红。
不得不说,解决了徐家之后苏县令明显感觉轻松了不少。
苏县令平日里很聪明还有些圆滑,很少树敌,在永州无论是上官还是县衙的属官关系处理的都不错,即便遇上刁难也宁可自己吃一些亏,也就过去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苏县令没有底线,女儿就是他的底线,谁敢对他女儿起歪心思他能跟那个人拼命!
徐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要能整垮这个敢对自己女儿起歪心思的徐家,六万两算什么?六十万两、六百万两都不眨一下眼睛!
其实,徐家和苏家斗到后来根本就不是闺女不闺女的问题了,而是脸面的问题。
至于苏浅?
徐家还不至于为了个女子这般作为。
俗话说不蒸馒头争口气。
徐家这个司马虽然说没什么实权,但是再不济人家也是州衙官员,五品官呢。
五品官娶一个七品官的闺女,人家还不愿意,你说你要是品级比徐家高或者旗鼓相当也就罢了,你是个县令!你有什么资格不愿意?!
而且最后为了防止徐家逼婚竟然将女儿嫁给一个捕快也不嫁给徐家嫡子,这不明摆着看不起徐家吗?!
也不在永州城打听打听,徐家在这永州城欺负人多少年了?什么时候被别人欺负过?看看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吗?!
苏家一个县令家竟然如此?!不找你麻烦找谁麻烦?!
可惜……苏家在关键时候多了个许青。
许青跟着女上司参加了两次诗会认识了世子和郡主……而后……奇奇怪怪的就变成了徐家惹不起的模样……
到了徐家想要服软的时候,许青已经有了覆灭徐家的能力。
现在……徐家判了……
……
今天是个好日子,许青做了一大桌子苏浅爱吃的菜,糖醋小排骨的量管够。
自从苏浅会做饭了之后,许青便是好久都不曾下厨了,做饭这项手艺倒是有些生疏了,用的时间都比以往长了一刻钟。
现在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将徐家赶出了永州城就当是提前的新春贺礼了!
第二日的时候
许青去州衙大牢里看了看徐司马。
虽然这个曾经的司马已经进了大牢,不日就要踏上一千里的征途,但是在牢里他并不孤单,因为他的儿子在旁边陪着他。
徐司马此时此刻看到了许青走来,原本无神的眼睛中挣扎出一抹狠厉:“你来干什么?!看我们徐家的笑话吗?!”
许青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徐司马咬牙道:“我徐家在这永州城经营多年想不到最后栽在了你这么一个小辈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