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快速的把顾父推到了手术室，看着手术室关上的房门，顾母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老顾的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他一向最是疼爱这个儿子，骤然知道儿子进了监狱，肯定承受不住打击的。
想到之前医生千叮咛万嘱咐的话，顾母的面色更白，尤其是在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之后，顾母身体晃了晃，显然也要撑不住了。
最孤立无援的时候，顾母想到了顾潮余，她哭了给顾潮余打电话，一遍又一遍，顾潮余终于接了。
顾母哭的快要崩溃了，绝望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去,\"潮余，你父亲不好了，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你快些来。\"
顾母哭哭啼啼的事情的经过一说，电话那头的顾潮余无语的嘴角抽搐。
他突然对从前一直无法融入这一家人释然了，一家人都是这样的精神状态，他承认是他不配，他的确是融入不进去，他的脑子还算正常，如何能和智障比。
挂了电话，顾潮余坐了一会儿，还是去了医院。
自己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若是父亲死了都没有露面，到底是对公司的企业形象有影响。
顾潮余到的时候，顾母等在手术室外，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显然是一直哭着，哭到现在。
看到顾潮余来了，顾母激动的站起身，准备抱着顾潮余哭，顾潮余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连忙躲开了。
顾潮余蹙着眉头问，“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顾母一时之间有些讪讪，准备开口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两人齐齐回头望去，见识顾父的主治医生，只是对方现在的脸色算不得好，顾母脸色白了白，小心翼翼的开口，“林医生，我们家老顾怎么样了。”
对于这么不听话的病人家属，林医生属实没有什么好感，他神色顿了顿，“手术完成了，得在IcU里观察一段时间，若是术后没有什么大反应，就能顺利的活下来。”
顾潮余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来这一趟完全就是在作秀，顾父到底是死是活，他也并不在意。
倒是顾母，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哭哭笑笑的，看起来格外渗人。
顾母还没有开心多久，林医生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再次开口道，“不过家属要有心理准备，这次病人就算是活过来了，也会瘫痪在床。”
顾母脸上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声音尖锐，“你说什么？”
一旁的顾潮余蹙了蹙眉头,客气的和林医生说，“麻烦您了，林医生，这件事我们知道了，多谢了。”
林医生看了顾潮余一眼，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顾母还要冲着顾潮余抱怨，顾潮余不耐烦的开口，“我公司很多事，我就先走了，你留下来照看他吧！”
在顾潮余转身走的时候，顾母连忙叫住他，“潮余啊！你弟弟现在还在监狱中，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顾潮余唇角上扬，缓缓的吐出两个字，“你做梦。”
说完转身就走，顾母看着顾潮余离开的背影，喊道，“他是你的弟弟啊！”
顾母一边喊一遍追，她声音很大，周围无数人的视线都落到他身上，有人偷偷的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还是在这个的医生看不下去，看住顾母，不许她在喧哗。
顾潮余回到家里，就发现今天医院的这件事又闹上了热搜，清一色的都是骂顾母的。
自从顾潮余告了一千多个网友的时候，网络上的网暴现象轻了不少，最起码现在大多数普通网友在发评论的时候，会思考一下了。
整理资料寄出传票的时候，那一千多人是真的怂了，其中还有一个未成年人，拿着父亲的身份证建号，网络上的昵称是“爱穿黑色的猛男”。
当家长收到这一封传票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明明没有传出去，好似所有人都知道了似的。
只要一想到法庭上，法官面无表情的念出这个昵称，家长就觉得，心如死灰。
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
顾潮余真的告了，这件事在网上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不仅如此，这个案例还被b市的司法部门作为一个典型的网络暴力案，认真审理，到了后来，甚至法律都做出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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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卫渊脸上露出了笑容。
站在卫渊身边，围观了整场手术过程的陈主任欣慰的笑了笑。
这是卫渊接触到的迄今为止难度最高的手术，陈主任不放心，全程陪同，仔仔细细的围观了卫渊做手术的全过程。
卫渊全程冷静，就算是第一次做这么高难度的手术，也沉着冷静。
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在工作的手都没有抖一下，对方的每一次下刀，就非常精准，陈主任甚至觉得，对方的细微操作，能力还在自己之上。
卫渊完成了缝合之后，病人在手术室里停留了半个小时，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卫渊今天的工作才算完成了。
回去的路上，陈主任赞赏的看了卫渊一眼，“很不错，以你现在的水平，再加上一篇顶尖的ScI论文，就应该能申请副主任的职称了。”
陈主任面上带上了笑，若是成功了，自己这个女婿将会是仁爱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陈主任现在对这个学生兼女婿满意的不得了，无数次感叹自己慧眼识珠，给女儿找了个潜力股。
陈主任心情愉悦，“回去好好努力，弄一篇论文出来，有什么不懂就问我。”
陈主任看了卫渊一眼，表达的算不得隐晦，若是卫渊实在写不出来，陈主任打算帮他搞定一篇论文了。
卫渊坚定开口，“老师，我可以的。”
真要论起来，比起手术，写论文对于卫渊来说更简单。
他脑海中就有无数他写过的论文，随便拿出一篇出来，都能震惊整个医学界。
卫渊现在是心外科的医生，论文当然得是和心外科息息相关的。
卫渊并不着急，慢慢的完善自己的论文。
卫渊不急，陈主任倒是很着急，千叮咛万嘱咐，要是有什么问题，一定一定要问他。
评职称的机会难得，若是这次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要多久。
见老师如此着急，卫渊答应下来的同时，默默的加快了写论文的速度。
当卫渊把论文拿给陈主任看的时候，陈主任从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聚精会神，到了最后，陈主任激动的身体颤抖，不可置信的问卫渊，“这真的是你写的？”
在得到卫渊肯定的回答之后，陈主任再次询问，“里面使用的数据核对了吗？确定准确吗？”
卫渊，“老师放心，我算了好几遍，不可能出错的。”
陈主任视线落到论文上，又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任何问题。
陈主任还是有些不放心，“备份了吗？”
卫渊点头之后，陈主任当机立断，“这个论文先放在我这里几天，我再检查一下，若是真的没有问题，到时候直接登最顶尖的那个，我们原本准备登的期刊档次还是低了一些，”
卫渊没有意见，一切都听陈主任的。
陈主任离开的时候是哼着歌的，显然心情好极了。
陈主任工作之余，一直在实验室中，按照卫渊的论文中的步骤摆弄实验室中的瓶瓶罐罐，足足用了三天的时间，才完成了一次实验。
看着自己得出来的和论文上一模一样的数据，陈主任面上露出了一个笑。
有这样的论文在，卫渊升副主任的职称，完全没有问题。
核实完毕之后，陈主任亲自写介绍信，把这篇论文发给了国际上公认的顶级医学期刊。
卫渊依旧每天忙碌着，论文寄出去之后，他就没有再多关注论文的事情，每天不是在给病人做手术，就是在前往手术室的路上。
倒是陈主任非常着急，望眼欲穿的想要等到一个结果。
直到半个月后，期刊那边终于给医院寄信了，陈主任连忙催促卫渊去赶紧取回来。
看到信箱中顶级期刊居然给卫渊寄信，所有看到的人都八卦起来。
卫渊的确很厉害，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心外科的中流砥柱了，但是也没有厉害能投稿这样的顶级期刊吧！
卫渊去信箱中拿信的时候，一个和卫渊年纪差不多的心外科医生也在拿信。
他拿到信后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信上的内容之后，激动的惊呼出声，“成功了，我的论文通过了，下周就能登刊。”
卫渊经过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对方嗓门非常大的惊呼，卫渊瞥了对方一眼，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这么大的嗓门，这是生怕别人听不到吗？
果然，下一刻，周围不少人都向他投来目光，认识他的就纷纷上前，笑着恭喜他。
信箱在快递站门口，现在正好是下班时间，医院里不少医生都出来拿快递，听到同时论文登刊这样的喜事，自然要恭贺一二。
卫渊和这个显眼包关系可不太好，自然没有理会对方，直接无视对方，拿了信就准备离开。
正在享受别人吹捧的王学文见卫渊头也不回的就转身离开，眼神一闪，连忙叫住了卫渊，“卫医生，你也来拿信啊!你居然得到了顶刊的回信，可真是了不起，我比起你可是差远了，我可真羡慕你。”
听着对方这茶里茶气的回答，卫渊点了点头，“你说的都对。”
我就是了不起，你比起我来说就是差远了，你羡慕吧！羡慕吧！再羡慕也没有用。
王学文从卫渊的表情中读出这段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僵硬了。
王学文讪讪的笑了笑，打破刚才的尴尬，把话题重新转了回来，“卫医生，你赶紧看看期刊的回信吧！看看你的论文会发表在什么时候，到时候我也也要观摩观摩，像卫医生学习。”
王学文笃定了卫渊的论文根本就没有通过，这样的顶级期刊，也只有陈主任这个级别，才有这个实力登上去。
王学文激动的看着卫渊，卫渊却面色有些迟疑。
若是卫渊当众打开，发现没有通过顶级刊物的审核，而自己今天却顺利通过了，肯定能狠狠的压卫渊一头。
王学文见此，更加坚定了卫渊根本就不可能通过审核的，“卫医生，我们还从来没有见过顶尖期刊回过来的信封，你打开给我们看一下呗！”
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卫渊，若是卫渊不答应，就显得十分不近人情。
卫渊再次扫了王学文一眼，他对这个同事还算了解，若是他就这样走了，也会掉到他的陷阱了，显得他十分不近人情。
卫渊当然不会这样白白的被他算计了去，在王学文激动的注视下，卫渊笑了笑，笑的温和极了，“你这么想要我现在打开信封，是认为我没有通过审核，而你却通过了，是想要通过对比炫耀一下自己吗？”
卫渊此话落下，周围传来一阵低低的闷响声，他们都是医生，高学历人群，智商都不低，他们心里也清楚王学文的心思。
虽然明白，但到底都是同事，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就是一辈子的同事，不能闹得太僵，只能敷衍一下。
现在遇到了不愿意敷衍的，直接就怼回去，这群人就算不是当事人，也觉得有点被爽到了。
王学文没想到卫渊居然如此不按照套路出牌，听着外面传来的笑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学文想要逃跑的时候，却听卫渊接着开口，“你若是真想要看也行，我们打个赌，若是我通过了，你要在医院的群里发十遍“我就是个装逼犯”。若是我没有通过，惩罚也随你定。”
王学文要逃走的脚步微顿，惊讶的看向卫渊，“真的吗？”
若是真这样，那他岂不是赢定了？
王学文立马应了下来，生怕晚了一步卫渊会反悔，“好，我答应你，若是你没有通过，以后见到我就要恭敬的喊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