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师？
朱棣表示太难了，自从过了赛里木湖，各种袭击不断。
他们抓到的察合台汗国的女人都有五六万了。
他们的损失非常大，牺牲有七万多人，受伤的更是高达十多万。
这还没有深入天山，进了天山谁知道还要遭到多少袭击。
尤其是山路，无法大规模展开队伍。
想想朱棣就觉得头疼。
这是他自从有了大炮和火绳枪之后，遇到的最难打的仗，而且到现在他还没有遇到马哈麻的主力。
这群老弱病残都这么猛了，那人家的正规军，得有多强？
突然朱棣就没有自信了。
“北军现在到哪里了？”
现在他只能指望郑义可以打开局面了。
他也察觉到了察合台汗国的诡异。
哪里有这么不要命的？
全民皆兵？
这怎么可能？
“从那群女人嘴中审问出什么了没有？”
他要明白自己是栽到谁手里了吧。
朱高燧这时候犹豫了一下道。
“父皇，北军也到伊犁谷口，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至于敌人为什么这么不要命？也许她们背后没有有什么能人，而是自发的。”
朱棣不相信。
“那怎么可能？没有能人他们怎么可能这么不要命？这么猛？”
朱高燧再次犹豫了一下说道。
“父皇，根据审讯出的情报。”
“他们是怕被灭族才这样的。”
“他们中的很多人是被蒙古人屠城屠怕了。”
“而且，还听说我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女人和幼儿当成两脚羊杀了吃掉，老的都杀掉，男人则变成奴隶干活干到死。”
“为了和我们对抗，马哈麻甚至把自己的孩子老婆全都打入到了军队，牛羊牲口全部杀了当成了军粮，金钱全都分给了百姓。”
“也许正是这种破釜沉舟的表现，才让察合台人相信了他关于我们赶尽杀绝的传言。”
朱棣一听，瞪大了眼睛。
“卧槽，还可以这样玩？”
“朕这是给郑义背黑锅了？”
“他说什么，那群人就信什么？”
朱高燧继续说道。
“他把全国的孩子全都集中藏了起来。”
“再加上他的穷尽一切的表现，他们不得不信了。”
狠真狠，他这是绑架了全国啊。
这是成吉思汗当年屠城屠的厉害，给很多人留下了阴影。
再加上当初那些逃跑的瓦剌人，路过这里的时候，那被吓疯的样子和散播的谣言明军传言，让察合台汗国的人不得不信。
马哈麻也是发现了这个现象，抓住了机会，趁机利用了起来。
这个冬天，马哈麻几乎都在做忽悠百姓的工作。
所以才有察合台汗国毫无消息神神秘秘的表象。
“那就派斥候出去散播大明真实信息，还有把我们手里的那些奴役也放出去一部分，去传递消息。”
他要破掉马哈麻的诡计。
可惜马哈麻早有准备，做足了思想工作，察合台人对大明非常不信任。
不论奴役和斥候怎么散播，都没有什么涟漪。
或许即使是相信了，也没有办法，因为她们的孩子还在马哈麻手上。
而且那些奴役需要一直干活也是真的。
马哈麻听着不断传回来的消息，他明白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拆穿。
但是大明人的那些手段不是假的，女人和孩子消失是真的，老人几乎全部被杀也是真的，烧杀抢掠更是真的，男人变成奴役更是真真的。
这种有真有假的谎言，要被拆穿最少要用一两年的时间。
而这一两年足够他打退朱棣了。
而且要知道，孩子在他手里，牲口更是全部被杀做成了肉干，补给需要他。
他马哈麻已经拿住察合台人的七寸，察合台人已经深度和马哈麻绑定了。
这手段相当毒辣。
很快，郑义也搞明白察合台人的情况了。
“卧槽，马哈麻这是神仙转世吗，能够想到这样的计划。”
“而一切的起因竟然是因为瓦剌逃跑的军队。”
“可以想象一下，那群穿越天山的瓦剌人，当初得有多狼狈，才能给察合台人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深刻到察合台人能够相信他们的鬼话。”
“应该是太惨，给察合台人的震撼太大了，才让马哈麻抓住机会扩大了战果。”
“蝴蝶效应啊，谁都想不到，全世界，首次的全民战争竟然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实现的。”
后面就要想办法破局了。
孩子是一定要找到的，谎言也是要拆穿的。
而且还需要无比多的粮食，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把开拓队全部派出去，这次他们的任务不是开脱，而是斥候，给我找到那些孩子的地方，这些蒙古人还是这么喜欢拿老弱妇孺做陷阱。”
“张国公你派人去河中地区收购粮食。”
“淇国公，你派人去和白帐汗国收购牲口和肉干。”
“我催促商人运送更多的补给。”
“这场战争只怕短时间内是结束不了了。”
全民战争的威力，他太明白了，当初光头一直打到灭国，都没有打下来，鹰酱更是在越南差点累死。
这就是全民的威力。
还好马哈麻这个是个违全民。
要不然，整个西域郑义都要考虑不要了。
随后郑义又给朱棣去了一封信。
“陛下，敌势甚强，需徐徐图之。”
“不如陛下绕道七河来和我汇合？”
朱棣想都没有想就回绝了郑义的建议。
“朕若不在北疆，大军后路怎么办？”
“谁来抵挡马哈麻袭击哈密，燕然城？”
郑义只能告罪，思虑不周。
其实这是他的撇清责任的做法，你看我都告诉你了，不好打，让你过来，是你不听的。
现在的朱棣是进不能，退不行，只能耗着了。
“你马哈麻不是把所有的牲口都杀了吗？”
“那老子就和你耗，看谁能耗过谁。”
朱棣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给朱高炽传旨。
“速速准备战备物资。”
又给郑义下了圣旨。
“速速给朕准备筑城物资。”
朱棣这是准备直接筑城围困马哈麻了。
郑义接到圣旨之后，满口答应了下来。
随后开始调动东北的资源、商人和奴役。
他的筑城计划需要提前了。
朱棣和郑义一南一北封住了马哈麻的北上空间，所以筑城狠安全。
明军突然不动了，让在天山中等着朱棣大军，准备给朱棣一个大惊喜的马哈麻坐蜡了。
千里迢迢，带着上百万人的大明军队不动了。
这要耗费多少啊？每一天都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啊。
大明朝廷能够拖的起？
大明还真的拖的起，因为随着商改的完成，大明不管是粮食产量还是税收都获得了极大的提高。
还有海外无数的金山银山，也开始产出。填满了大明国库。
所以说大明能拖的起。
不过也到极限了，因为大明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迁民，供应大军，各地的建设都需要钱。
挣的虽然更多了，但是花的也更多了。
尤其是作为大头的军费，都已近快突破天际了。
西域可不是南方，一斤大米运过去，路上就要损耗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