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姿态,眼神都快要拉丝儿了。
格林古圣是个手段狠辣,杀伐果断的主儿,一直被林纳压着打,心中火气也是愈涨愈高,打输了是一回事儿,但一直被按着揍,打输了,那输掉的可不就只是实力的问题了。
骄傲如格林古圣,怎么可能受得了这般打法。
硬生生和林纳对砍了一刀后,直接开始了以命换命的打法。
眼看着林纳的黑刀,就快要砍到自己的脖颈上了,格林古圣依然迎着刀锋,手中武士刀,更是直直的刺向了林纳的心脏。
主打的就是一个拉着你一起死的玩法。
看着格林古圣不闪不避的硬刚过来,林纳也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立刻收刀格挡。
他还年轻,实在犯不着和格林古圣这种一只脚都快迈进坟墓里的老头儿,同归于尽。
见到林纳果然撤刀回挡,格林古圣嘴角微微上扬。
顺势连续三刀劈在了赤宸的刀身上。
三记势大力沉的连续快刀,即使是林纳现在强横的肉体力量,手臂也不禁有些酸软,微微犯麻。
格林古圣也彻底开启了他的节奏。
澎湃的力量就像是开洪泄闸找到了个宣泄口一样,疯狂宣泄向林纳。
半空中连续爆发的澎湃能量波动,让不少人都能感受到,二人实力的恐怖。
电话虫那头的多拉格握紧的拳头都在轻轻颤抖着。
他没想到林纳突然爆发后,竟然变得这么猛。
猛到他根本不敢相信。
但真实的一幕,就呈现在他面前,不管他心里有多么惊讶,这都是真的。
“一刀流·宙虎~”
格林古圣双手持刀,横空向前踏出一大步,刀身上暗红色的武装色霸气流光涌动。
“吼~”
一声震天的虎啸响起~
通体暗红,四肢粗壮的百兽之王,张开血盆大口,身上还有黑红色的雷霆环绕。
格林古圣紧跟在猛虎后面,明显是打着趁机补刀的算盘。
这老家伙现在才舍得出手,还真是精贵的可以。
林纳心中鄙视了一句,但目光仍然停在了格林古圣身上,那双血眸就像能透视一样,透过正在向自己奔腾过来的猛虎,将格林古圣牢牢锁定。
林纳同样也没有任何保留,随着心脏的跳动,一汩汩磅礴的气血能量,疯狂涌入鬼手。
原本鲜红的鬼手,在心脏的全功率供能下,颜色越来越亮,林纳周身笼罩着的血焰也在缓缓凝实,黑刀·赤宸刀身上的红色流光,更是和鬼手一样,红的璀璨且极致,隐隐泛起了金光。
这是要开大招了么?
卡普身体稍稍向前探了探,目不转睛的盯着半空中的两人,眼珠子不断跟随着格林古圣的猛虎运动的方向。
罗宾刚刚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说实在的,要不是还有任务在身,这种让人操心的活儿,她才不愿接呢。
林纳,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唰~
一道刀光划过。
飞去的方向正是正在奔腾的猛虎。
虽然都是红色,但一个极致的亮,一个好似深渊般的暗。
“不好,快退。”
两道攻击还没碰撞到一起,卡普脸色俨然大变,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带着罗宾冲下了山峰,连句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电话虫那头的多拉格,看着剧烈晃动的画面,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他一个旁观者,紧张成这样,也是罕见。
两人刚刚冲下山峰,身后就掀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能量狂潮。
轰~
漫天血色直冲云霄,天地间只剩下了一种颜色。
血色!!!
还骑在麻子脸上不知疲倦的挥舞着拳头的艾尼路,在血光爆发的一秒钟,就已经闪现,化作一道蓝色电流,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路过希留身边的时候,还顺带拉走了一脸懵逼的希留。
神之骑士团的其他人,眼瞧着即将爆发的能量潮汐,也赶紧的朝着四面八法轰散开来。
场上就剩下了那个倒霉催的麻子脸天龙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口吐着白沫,生死不知。
可怜他的那些同伴,没有一个人想着带他一起走,只留下了他一个,独自面对着彻底爆发开来的能量潮汐,是死是活,没人管,也没人在乎。
冲天的红光之后,是刺目极致的白光,天空中就好像凭空多出来一个大太阳,照耀的人睁不开眼。
白光整整持续了十多秒才开始渐渐暗淡下来。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后,众人迫不及待的望向了刚刚能量爆发的中心地带。
常年生活在威士忌小镇的人,估计都完全看不出,这是他们曾经生活了十数年之久的家乡了。
克洛克达尔来了估计都要流下几滴眼泪。
两座山峰彻底被打没了,原地多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隐约还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大坑周围方圆几公里,一点儿绿色的生命都看不到了,地面更是被犁了好几层,原本青山绿水的旅游圣地,现在只剩下了新鲜还带着些湿润水汽的黑土。
直接帮本地原住民省去了开垦的环节,撒上种子,就可以坐等作物生长了。
“香克斯,你觉得谁能胜?”
本·贝克曼脸皮直抽抽,今天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表情管理系统,崩坏了多少次。
整个红发海贼团,因为离得稍微远了些的缘故,并没有被刚才的大爆炸波及到,所以并不需要撤离,相反,现在他们反而是距离主战场最近的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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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上点儿别的,因为卡文了。
唉,只能等战事结束后,捣鼓捣鼓些不常见的东西吧。
等等......战事?
赵肃突然发现,他还有一条路可以选。
从军,杀出一条军功之路来。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愿得此生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他时若遂凌云志......
哎呀,果然,才思泉涌起来了呢。
莫非,这就是我和战场有缘分的征兆么?
赵肃瞬间起身,顿时感觉从腹部流出一股暖流,涌向四肢,这莫非就......
“你快蹲下,站起来干啥?”
吴二狗一把将猛地站起来的赵肃给拉回了地上。
赵肃捶着没有知觉的下半身,无奈的回了一句。
“蹲...蹲太久,麻了!”
唉,果然,战事什么的...都...都还是算了吧。
感受着大地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民夫营内也升起一片惊恐的氛围。
县令李义身披甲胄,立于城墙之上。
义县对面,五千北莽铁骑兵锋先至,金底雄鹰旗上,拓跋二字令人瞩目。
“北莽黄金部族的拓跋耶?”
“拖铎还真是看得起我义县啊。”
李义冷哼道。
五千骑兵绕着义县耀武扬威了一圈儿后,缓缓减速。在距离城墙不足百步的地方。
为首的一个将领冲出军阵,拿起背后的强弓,弯弓搭箭。
身后士卒有样学样,纷纷放下弯刀,拿起弓箭。
还未等胯下的战马挺稳站好。
咻~
五千支箭矢就射了出去。
高泽瞳孔猛地一缩,向着四周大吼。
“竖盾。”
然后赶紧拉着李义,躲到了城楼后方。
哒哒哒~
箭矢像雨点一样落在了义县的城头上。
城头上的士兵一阵混乱,那些个刚刚上战场的新兵,更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要不是身旁老兵眼疾手快的将他们拉到盾牌和墙根儿下,他们早就被射成了筛子。
就这,还有不少的新兵中箭,凄厉的惨叫着,其中几个人身中数箭,并且还都是要害部位,血沫子只从嘴里往外喷,眼看是活不了了。
一轮齐射完毕后。
北莽领头的将领再次趾高气昂的从军阵中走了出来,手中长鞭直指义县城头,高声怒喝。
“尔等大夏的鳖孙儿听着,本将乃是大莽黄金家族威武大将军拓跋耶账下先锋洪都,刚才的剑雨只是给尔等一个教训,识相的就打开城门,立即投降,拓跋大将军仁慈,还会放尔等一条性命,如果冥顽不化,做困兽犹斗,待我兵锋破开县城,定鸡犬不留......”
咻~
一直箭矢从城墙上直插洪都胸口。
洪都叫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箭从马背上射飞了出去,顺道还砸倒了后面的几个北莽骑兵。
“彩~”
“彩~”
义县城头上立刻爆发出了震天的喝彩声。
只见李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城楼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握着一把弓箭,很明显刚刚那一箭,正是李义射的。
中了箭的洪都立刻被身边亲兵带着向后方撤去。
北莽的五千先锋骑兵出现了一阵慌乱。
高泽见此,立刻向李义请命。
“将军,好机会啊,趁敌人打乱,我现在带兄弟们冲出去,肯定能杀他个人仰马翻。”
李义摇了摇头。拒绝了高泽的请命。
“敌人只是骚乱,并未形成溃败之势,现在冲过去,我们很有可能会被他们反包围,再说了我们总共就三千不到的人马,要想击溃他们,必须全部出动,一旦战事陷入胶着,我们回不来事小,义县怎么办,这几千户百姓怎么办?”
“他们只是前锋,为后面大部队开山搭桥开路用的,既然刚刚下马威已经给过,那么现在也就该扎营建寨了。”
“传我军令,派出斥候,探明敌方大队人马现在何处?还有,抓紧时间救助受伤士兵,后面还有恶仗要打。”
“诺。”
果然不出李义所料,对面的五千先锋兵一阵骚乱过后,便向着后方退去,一直退到两公里开外,才开始安营搭寨。
入夜,趁着夜色掩护,高泽带着几百士卒纷纷从城墙上吊了下来,向着北莽营地掩杀过去。
高泽运气极好。
兴许是北莽前锋多日来长途跋涉,将士们身心俱疲,刚粘上床榻,便鼾声如雷。
就连大营门口巡逻的士兵,也都围着炭火,背靠背打着盹儿。
两侧防御的箭楼上,一个身影都没见到。
高泽多等了一个时辰,确定他们都熟睡后,带着人杀向了营地。
等到高泽已经杀到面前了,营门口的看守军士才反应了过来,不过还未拿起武器,就被高泽一刀抹了脖子,鲜血溅了高泽一脸。
“兄弟们,先烧了他们辎重,然后给老子狠狠砍这帮蛮子,杀呀!!”
高泽大吼一声,率先踹到了一个火盆架,然后迎面一刀砍翻了一个提着弯刀衣衫不整的北莽蛮子。
大概厮杀一个时辰左右,东方的天边儿亮起了鱼肚白。
高泽浑身血污,手中弯刀都换了四把了,倒在他手上的北莽蛮子不知道有多少。
看见时间差不多了。
高泽立刻带着人撤出了营地,身后几根零星的箭矢射了过来,不过一个人都没射中,
身后的北莽大营内火光一片,没有一个北莽士兵追出来,好像都在忙着救火。
一路疾驰,撤回了义县的高泽,看着身旁七歪八扭,浑身血污,疲惫不堪的两百多号兄弟,放声大笑。
很快,气氛便感染了身边的人,大家一起瘫在地上放声大笑,庆贺着这场夜袭的胜利,也庆贺自己还活着!
而北莽这边,气氛就有些微妙了。
来义县第一天,先锋官洪都就被射成了重伤,晚上还被大夏人给偷袭了,损伤了一千多,辎重都被焚了个一干二净,士气直接跌倒了谷地,一直等到拓跋耶的大队人马到来。
拓跋耶率领着大军,见到先锋营这副惨样,顿时怒不可遏。
当场就要砍了洪都的头颅来祭长生天,但却被部下给拦住了,再加上洪都现在还在昏迷中,最后还是放过了他。
另外一边肃城。
城门楼子已然成为了定北军的指挥中心。
司徒鼎也从青芒峰的大营,搬到了肃城。
他已经得到消息,北莽前锋即将抵达谷口。
果然,最后的胜负关口还是要放在肃城这边么?
账内,司徒鼎手下的将领,纷纷争吵着,谁来吃掉敌人的先锋部队。
而司徒鼎,则是再想,拖铎这个老东西,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