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交手的蛋蛋男爵,是不是也瞎了一只眼、”
“你怎么知道?”
佩德洛面色不善,摆出了进攻姿势。
“呵呵,很简单,因为那只左眼,是我伤的。”
“嗯?”
佩德洛瞳孔微微放大。
“应该是三年前吧,我还在海军集训营的时候,有一次考核任务,在香波地群岛,正好碰到了当时来劫掠的蛋蛋男爵。”
“也就是在那次的战斗中,我伤了他的左眼,不过可惜,没能留下他。”
佩德洛有些不敢相信,林纳看上去实在是太年轻了,并且还是三年前发生的事情。
佩德洛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蛋蛋男爵还是瞎了一只眼请的情况下,他也没从蛋蛋男爵手中讨到半点好处,那么在三年前就打瞎了蛋蛋男爵一只眼睛的林纳有多强?
“你如何证实自己所言?”
“呵呵...”
林纳笑了,怎么证实,看着佩德洛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那股疑惑、林纳便明白了佩德洛的意思。
“嘿嘿,他不相信你,快,秒了他。”
艾尼路凑了过来,嘲笑着。
林纳瞥了艾尼路一眼,然后看着佩德洛。
啪~
佩德洛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吹过,然后就从脖颈处感受到了一丝逼人的寒意。
鬼彻那暗红色的刀纹,就停留在佩德洛的脖颈处,在阳光下闪烁着幽光。
“佩德洛老大!!”
身旁侠客团的众人惊呼,但没有一个敢贸然上前,害怕林纳手下一晃,给佩德洛抹了脖子。
佩德洛连林纳的身影都没看到,就已经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就说这速度,佩德洛觉得这辈子都赶不上了。
“怎么样,现在可以证实了么?”
“可...可以...”
林纳的话传到佩德洛的耳边,就像是从地狱传来的索命之声,佩德洛额头冷汗直流,说话都有些结巴。
噌~
林纳收刀入鞘。
唰~
身形一闪而过,再次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同样震惊的还有坐在鳄鱼背上的犬岚公爵。
他也没跟上林纳的速度。
佩德洛的实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林纳给制服了。
简直是......太惊人了,不对,太惊狗了。
“现在,可以带我们去见猫蝮蛇老大了么?”
“还有,既然你去过大海,那么也应该知道,我们是海军,而不是海贼,所以不用担心我们会做出伤害你们毛皮族的事情。”
佩德洛点了点头,然后让开身后的通道,躬身一礼,做出了请的手势。
然后头前带路,众人再次启程,向着白鲸森林的内部走去。
白鲸森林内部,住着毛茸茸公国的另外一位王者,号称黑夜之王的猫蝮蛇老大。他和他麾下的侠客团常年驻守着白鲸森林的边境,守卫着毛皮一族的圣地,他与犬岚一白一暗,分别守护着佐乌和毛茸茸公国。
穿过白鲸森林的小道,众人来到了一片空旷之地,大片的庄园拔地而起,其中最大的一座庄园内,就是猫蝮蛇老大的居所。
“各位稍后,猫蝮蛇老大应该现在还在睡觉,我去叫醒他。”
佩德洛正要上前,就被犬岚给叫住了。
“等等,我去。”
佩德洛想了想,还是让开了道。
啪。
犬岚跺了鳄鱼一脚,鳄鱼吃痛,猛地朝着庄园大门撞了过去。
哐当。
门直接被撞飞了,然后就听到犬岚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个死猫,给老子出来,老子来看你死了没有。”
跟着犬岚的旺达都有些懵了,然后一把捂住了脸,低着头,满脸黑线。
佩德洛悄悄跑到旺达身边。
“喂,不是说犬岚老大性格沉稳,敦厚嘛,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旺达也是一脸的无奈,颇有种人都有点丢尽了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啊。他...”
旺达还想说话,就被里面的动静给打断了。
“老狗?嗯?你怎么会在老子这里,现在还没到时间啊?”
“喂,你个混蛋,给老子滚出去,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老子不想看到你。”
“哼,你这鬼地方,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管不着。”
嗖~
鳄鱼率先飞了出来,砸进了庄园一旁的墙壁上,抠都抠不下。
啪~
咚~
砰~
......
里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这...这样不好吧。”
“那你去阻拦他们?”
旺达看着佩德洛,眼里闪烁着异样的神色。
佩德洛缩了缩脑袋,悻悻的笑了笑。
“还是算了,还是算了。”
打斗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最后,地面明显震动了一下后,里面也停止了动静。
咔吱~
厅门被推开了,不过,哐当一声掉了下来。
然后就看到两个半截身影挤在了门口。
“老狗,给老子让开。”
“让Nm,老子不让。”
“你这只傻狗,不让就不让,老子也不让你。”
“哼,爱让不让。”
眼看着庄园墙壁上的裂缝不断扩大。
林纳深吸口气。
“够了!”
吼声惊醒了森林中的不少飞鸟。
“喵?高手啊,你老狗从哪儿带回来的。”
猫蝮蛇瞥向犬岚,他感觉到了声音中循环的那一丝霸王色霸气的韵味。
见犬岚不搭理自己,猫蝮蛇一屁股将犬岚给挤开,率先走出大门,来到了众人面前。
一只体型庞大的胖大橘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张狂的金色毛发,像极了狮子,还有那张大脸,左眼睛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几乎快裂到了下巴上,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上面还画着他猫蝮蛇的大脸,不过现在多处地方都被撕扯了开来,很多地方春光乍泄,露出了金黄色的毛发和肉肉。
因为杰克并没有袭击佐乌,所有猫蝮蛇的左臂还没有丢。
“喵?人类?佩德洛,哦,还有旺达。”
“猫蝮蛇老大。”
旺达尊敬的躬身一礼。
猫蝮蛇点了点头,看向了林纳四个人。
看到最中心站c位的林纳,猫蝮蛇居高临下,有些疑惑地问道。
“刚才的那声吼是你发出的?”
“呵呵,你好,猫蝮蛇老大,海军中将林纳。”
林纳率先伸出了手。
不过还未等猫蝮蛇伸手,就听到了旁边传来的一声惊呼。
“林纳?你是海军的林纳?”
佩德洛瞬间冲到了林纳面前,然后将猫蝮蛇挤开了数米远,目光灼灼的看着林纳。
林纳收回没被猫蝮蛇来得及握住的手,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
主要是佩德洛眼神里的情绪太多了,看的林纳有些不好意思。
啪~
佩德洛被一只毛茸茸的大掌给扇飞了出去。
“呵呵,不好意思,所有来到我佐乌岛的,都是客人,不管他是海贼还是海...海...海军?”
唰~
猫蝮蛇猛地后退两步。
“海军?你们是海军?你们是来抓我和老狗的?”
这反应速度,也是让林纳有些无奈。
还未等林纳解释,就见到佩德洛再次悄悄出现在猫蝮蛇身边。
“老大,他可是林纳啊,就是海军那位林纳?血犼?砍断了凯多一条手臂的那位海军啊。”
“哦哦哦,中将,砍断了凯多...凯...”
“卧槽?”
这声国粹是两个声音一同发出来。
林纳鼻尖耸动,连带着右脸都一起抽了抽。
佩德洛再次飞了出去,不过这次是犬岚给扇飞的,多出来的那声国粹,也是犬岚发出来的。
唰~
林纳只感觉一股排山的风力,瞬间就朝着自己的面门吹了过来。
正打算摸刀,结果就看到了两张巨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给自己差点吓了一跳。
“两位?”
林纳眼珠子左右转了一下,身子稍稍后倾。
被一猫一狗同时盯住的感觉,很奇怪!
就好像看到了猫薄荷,狗看到了根骨头一样。
那两双雾蒙蒙的大眼睛,阳光照过去,都能留下一大片彩虹。
不过,竟然意外的有些萌~
“你,砍了凯多一条手臂?”
“你真的砍了凯多的一条手臂?”
“嗯。”
“凯多的手臂真是你砍得?”
“凯多的手臂真的是不是你砍得?”
“嗯。”
“凯多...”
“够了,我承认了,凯多的手臂确实是我砍得,不要再问了。”
一猫一狗对视一眼,然后猛地转过头。
犬岚上前半步,一把拍到林纳后背。
“哈哈哈哈,林纳兄弟,好样的啊。”
猫蝮蛇则是上前拍着林纳的另外一边。
“哈哈哈,兄弟,干的漂亮,能否仔细说说细节?那凯多......”
然后一人一边,架着林纳就向着庄园内部走去,过门厅的时候因为过不去,猫蝮蛇还特地给了一脚,踹塌了安置厅门的这堵墙。
佩德洛一瘸一拐的带着艾尼路三人,一同进了庄园,顺便带着听到动静赶来的侠客团的成员,将庄园内被犬岚和猫蝮蛇两人搞得一片狼藉的大片收拾了一遍。
然后,盛大的欢迎宴会开了起来。
“林纳兄弟,干一杯,尝尝我们毛皮族的美酒。”
猫蝮蛇和林纳碰了一杯,神情之间满是敬佩。
大家围坐在一起,享受着美食和酒水。
“这么说来,两位曾经是罗杰的船员了?”
不但是艾尼路,还有一笑和希留也竖起了耳朵。
“是啊,说起来那段日子,是我和老狗觉得最快乐的日子了。”
猫蝮蛇和犬岚同时拿起一杯酒,然后仰头一干二净,看得出来,都是格外的憧憬和怀念往日的那段岁月。
“那这么说,你们二位到过拉夫德鲁?知道罗杰留下来的宝藏是什么咯?”
艾尼路问出了在场众人最感兴趣的问题。
只见猫蝮蛇叹息一声。
“唉,我和老狗并没有和罗杰船长一起到达拉夫德鲁。”
“记得刚刚离开鱼人岛后,主母光月时发病,为了照顾主母,我和老狗就返回了和之国。”
“所以,并不知道罗杰船长的宝藏这件事情。”
“那光月御田肯定知道吧。”
艾尼路再次问道。
然后场面安静了下来。
猫蝮蛇和犬岚两人露出了落寞的神色,并且眼中水汽十足。
“御田大人,他并没有告诉我们他们在拉夫德鲁发生的事情,回到九里后,便遭了凯多的毒手,我和老狗差点就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啪~
猫蝮蛇猛地一砸桌子。
“凯多这个狗杂种,老子总有一天要砍了他的脑袋,为御田大人报仇。”
看着老猫和老狗愤懑的一杯接着一杯,林纳说话了。
“光月御田的死,早在五年前到达和之国后就已经注定了。”
犬岚和猫蝮蛇听到林纳的话,立刻转过头来,愤怒的看着林纳。
林纳无视了二人的怒火,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
“就问两位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如果你们毛皮族被人压迫和剥削的时候,你们二位会怎么做。”
“哼,如果有人敢来我们......”
猫蝮蛇突然不说话了。
犬岚的怒火也消散了许多。
他们两个人已经不再是光月御田的小迷弟和跟班了,他们二人现在是佐乌毛茸茸公国的两位国王。
做了这么多年的国王,他们看待问题的眼光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以林纳只是简简单单一个问题,就让他们没办法办法。
“明知道这有可能是场阴谋和骗局,但还是执行了,这不是勇于承担,而是侥幸。”
“报以天真的侥幸。”
“他心里想的是,万一他们履行了承诺呢?”
“可惜,虎狼岂是能被区区两斤肉,就可以打发走的呢?”
“身为大名,这是对自己国家不负责任,对自己国民的不负责任。”
“身为一国之主,任何潜在的危机,都将会是威胁,而他却没有这种层面上的意识,竟然将虎狼的言辞,奉为瑰宝,并且愚蠢的践行了五年。”
“而自己的国民也遭受了五年的压迫,不对,到现在应该快二十年了吧。”
“这一切,都是他早在五年前所埋下的祸根而导致的。”
“总之一句话,做人,他太过于任性,做大名,他太过于天真。”
“渴求敌人的怜悯而生存,还不如与之玉碎,不为瓦全来的好!”
“两位?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