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巨大的阁楼之外,一个身穿黄袍的青年负手而立,没有理会对面聚集在一起的修士们,而是抬起头看向了遥远的天幕。
“轩辕天一,我们只是想来避一避雪,没想到这里是你们看中的藏宝点。我们可以现在退去,只要你让开道路,我们这就离开。”修士中领头的一人满脸忌惮,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七十三个修士,一起避雪?”轩辕天一侧了侧头:“被我砍死了三十几个之后才知道停手,是不是太晚了些?”
为首的修士面色阴晴不定,抬首说道:“天银阁本就是无主之物,有缘者居之。这又不是你们的私人领域,我们愿意退去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啧,话太重了些。”轩辕天一摇了摇头:“我面子不值钱,我也不怎么看重面子。但你们来这里不就是想趁着我小姑修行到关键时刻,看看能不能趁虚而入占些便宜吗?”
“谁是你小姑?”慕紫云满脸黑线,从一旁的看戏位置站了起来:“都说了,在外面我们俩是同辈。”
轩辕天一耸了耸肩:“您说是就是咯,谁让您辈分大呢。”
“你再敢提辈分的事,我就回去告诉我姐,你在书院迷上了个内院女弟子,天天魂不守舍人家还不搭理你。”慕紫云平静的威胁道。
“别啊。”轩辕天一眨了眨眼睛:“我这不都是听您的话吗?您说要天银阁我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我帮您把这阁楼炼化了?您消消气?”
慕紫云没再说话,而是撇了撇嘴向后退了几步。
而被轩辕天一一个人拦在悬崖边上的修士们顿时面色一紧,目光死死的凝在了那个黄袍青年身上。
天银阁建在山崖之巅,背后是禁止飞行的万丈深渊。
轩辕天一阻挡在了离开山崖的唯一路上,将所有的修士困死在了天银阁之前。
“轩辕天一,你……”
为首的修士并没有说完话,因为轩辕天一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侧头笑了笑:“我没打算动手,只是……小心高空坠物啊。”
“高空?”为首修士愣了一下。
而轩辕天一轻抬右手,一股庞大至极的雪气在片刻中降临在了这座山崖上:“极冰神域。”
一抹极光从虚空之中浮现,然后须臾之间冰凌弥漫。
所有的修士没有丝毫挣扎和反应的时间,便被空气中蔓延而出的冰晶封死在了原地,冻成了一整块冰雕。
天空暗了暗,轩辕天一侧了侧头,然后对着为首的修士指了指天上:“砰~”
“轰!”
一道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巨大星辰从天而降,只是星辰的一角磨蹭过山崖,便将整个山崖剐蹭的崩裂而开。
在这颗星辰的面前,庞大的天银阁如同破烂的木屋一样被碾成的银块,然后一同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轩辕天一脚前一寸,便是万丈深渊。
所有的修士,都和山崖一样被星辰碾成了粉末。
就连身后不远处的慕紫云也震惊的长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问道:“这是……你的术法?”
“我哪儿有这把刷子?”轩辕天一摇了摇头:“是有前辈想我们玩儿的开心些,随手扔了十颗星辰下来。”
一边说着,轩辕天一一边拉着慕紫云飘向了身后很远的地方。
一股距离的震动从地底传来,山崩地裂之间,整座山崖彻底崩塌。
许久之后,烟尘散去,在被星辰摧毁的万丈深渊之中,隐约露出了一座黑色的古城轮廓。
轩辕天一飞掠而起,看着那座古城眯起了眼睛。
【天煞古城——圣渊城】
“十座古城,十圣古术,这位老前辈,手笔大的惊人啊。”
轩辕天一侧了侧头,将自己的星牌收入袖中,看了眼还有些发愣的慕紫云:“小姑,金丹潮汐里最值钱的宝贝要出世了,我们去看看?”
慕紫云愣愣的抬起头来,看着天幕上留下的十道灰红色的痕迹,沉默了很久之后问道:“我的天银阁呢?”
轩辕天一微微沉默,然后干干的笑了笑:“应该砸成银饼了。”
……
万草洞窟内,李牧咽下了最后一株草药,然后咧着嘴吐了几口残渣。
“你是一株都没剩啊?”林安抖了抖空空如也的储物袋,无奈的看向了李牧:“胃口这么大的吗?”
李牧微微沉默,自己瞳孔之中的淡黄色渐渐褪去:“第三层了,惊黄色。”
“什么意思?”
“九生经的第三个阶段,黄色代表着‘惊’这种情绪。”
林安侧了侧头:“那你刚刚一直傻笑,像是犯病的样子?”
“是第二阶段,代表喜悦的橙红。”李牧解释道。
林安砸了咂嘴:“我还以为这灵草有致幻效果,吓我一跳。”
“其实是有些,但那点致幻效果没九生经的效果强。”
“就是说毒药没你病的重?”
李牧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那第三层有什么效果?”林安思索了片刻,从身后拎出了一根有些弯折的铁棍,对着李牧问道:“要不要试一试?”
“大可不必。”李牧正色的说的:“我可以找别人试一试。而且惊黄代表我的身体会对对危险和刺激做出过激的反应,所以我可能控制不好自己的力度。”
“就是说下手会很重?”
“是这个理。”
林安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洞窟外的一个方向:“你还是去找别人吧,那里有一群修士马上要打起来了,正好你去收拾收拾残局。”
李牧点了点头,但刚要起身却有身体一颤,愣在了原地。
十道诡异的密文从面具之中一闪而过,没有任何的波动,却隐隐凝结出了一枚黑色棋子的模样。
【十座城,十道古术,一城两面,集五术可见传承。】
“怎么了?”林安没有看到面具的异常,皱着眉对李牧问道。
李牧微微沉默,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脚麻了。”
草茎轻轻摇曳,李牧站起身来向着洞窟之外走去:“我去试试自己的新剑术。”
林安点了点头,但在李牧走出洞窟的时候却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反了。”
“什么?”李牧转过头来,视线盯着林安的唇角。
“我说你走反了。”林安沉默了片刻,然后注意到了什么:“你还是……听不见吗?”
“昂。”李牧点了点头:“我甚至觉得有些恶化了。”
“你这炼体术,不是哪儿出了什么岔子吧?”
“耳朵?”
“我怕是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