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愣住，“为什么…”
霍纪辰抬手拨开她额头的碎发，动作亲昵，笑容温淡，“是我忽略了这点，红色也许更衬你，既然厉总这么看重我们的订婚宴，我们也该接受厉总的心意。”
厉斯尧凝视这一幕，笑意逐渐敛去。
她看着霍纪辰，即使他们的订婚只是一场“合作”，可在外人面前厉斯尧万般不给他面子，她越想越愧疚，因为是她让霍纪辰站在这难堪的场面上。
“红色是不错，可我不喜欢。”
时卿抚摸着那条白色礼服，“人的喜好是会变的，何况我不喜欢某些人在我身上指手画脚，因为他不配。我觉得白色合适我那就是白色，所以我不换。”
厉斯尧盯着她，目光讳莫如深。
她权当做没看到，拿着那条白色礼服跟着店员去了更衣室。
霍纪辰朝他走来，不咸不淡笑，“厉总看来也没料到吧。”
他把玩着袖子纽扣，显得漫不经心，“霍少倒是心安理得，就不担心，她知道让时蔺险些身败名裂的作俑者是你母亲吗？”
霍纪辰眸色一沉，“你既然知道，又为何没告诉她？”
厉斯尧掀起眼皮，与他四目相对，气场略胜一筹，“让我告诉她，好做拆散你们的罪人？我何必多此一举。”
“看着她跟我订婚，你会甘心？”
厉斯尧笑了声，“是不甘心，不过，你也未必有机会。”
他转身离去。
霍纪辰咬肌动了动，越发沉默。
时卿将礼服穿在身上，从更衣室走出来，也恰好看到厉斯尧消失在门口的背景。她咬了下唇，将所有情绪敛入眼底，走向霍纪辰，“我试好了。”
霍纪辰转身，目光定格在她一身华丽高贵的装束上，眼底激起微不可察的涟漪，像落叶荡过水面。
只一瞬，沉淀了下去。
白色圣洁端庄，内敛而温婉，在她身上却远不及红色能衬出她一半的美，她更适合娇艳、明媚。
“怎么了吗，我穿起来很奇怪？”时卿见他半天没给她反应，低头看着身上的礼服。
难道她真不合适？
“没有。”霍纪辰看着她，“很漂亮。”
时卿转头对店长说，“就要这件了，我去换下。”
她返回更衣室。
霍纪辰对店员说，“把那件红色的礼服另外打包起来，送到洲际酒店总统套吧。”
店员愣了下，点头，“好的。”
那名店员在前台结账，另一名店员走过去，忍不住问，“这什么情况，霍少居然连厉总看上的那件礼服都买下了。”
自己未婚妻的前夫选的礼服，霍少不忌讳，还大方地拿下。
结账的店员小声说，“可能这就是真爱吧。”
“真羡慕啊，前夫长得英俊有钱就算了，连未婚夫也这么出众，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你有她那样的家世跟脸蛋，你也行。”
“……”
时卿跟霍纪辰从婚纱专柜店出来后，两人有说有笑走了一段路，泊在不远处的那辆宾利里，后座的男人抽完最后一支烟，将目光收回，升起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