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人杂,唯独幽院,能进来的人就那么几个。
再说重要的东西都在幽院,所以必须确定这里是否有人闯入。
暗处一直守着幽院的十四、十五、十七,心里慌的不行,如若真的有人闯入,他们仨就得以死谢罪。
十七还双手合十,朝四面八方拜了拜,其中深意不言而喻,无非是找各路神仙保佑没人闯入。
白白耷拉着脑袋开始工作。
心里拔凉拔凉的,还以为是消失的爱回来了,其实是有非它不可的事情。
肯定是猪给它家白菜吹枕边风了,所以不似之前那么宝贝它。
这样想着,对上官九幽的恨意更重。
十一走来,“主子,柳森求见。”
顾念雨知道要谈正事,抬脚就走,却被上官九幽拽住。
“干什么?我留在这里耽误你们商量大事。”
“不耽误,我对你没秘密可言。”
不由分说的牵着顾念雨走到窗前,围着茶桌坐下。
其实想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但知道她脸皮薄,当着外人的面过于亲昵肯定又会不高兴,这不利于等会儿的同床共寝。
同床共寝让他想到了很多画面,目光逐渐炙热。
柳森走来,顾念雨桌下的脚狠狠的踩了他一下。
呲牙咧嘴的低声道,“想什么不该想的呢?”
上官九幽笑笑,低头再抬头的功夫眼神已恢复成高冷矜贵。
“何事?说。”
言外之意:没事就滚,良宵苦短,耽误就是找死。
柳森知道自己不应该来,可事出紧急,他也是没办法。
“参见主子,参见王妃。”
顾念雨摆摆手,让他起来,又招呼他坐下。
柳森连忙摇头,要是只有主子在,他一向都是想坐就坐。
但此时王妃在,茶桌就那么大点,他怕有命坐下去却没命站起来。
谁让主子的醋劲儿大呢!
“属下喜欢站着。”
对上主子冷似冰的脸后连忙说正事,“禀告主子,属下命人将海水带去乌拉国,请大皇子府中的巫医查看了,传回的信只有五个字。”
将信双手呈上,“此毒非彼毒。”
上官九幽……跟狼王说的一样。
柳森扯着大嗓门,“到底是什么意思吗?要属下说,大皇子就是记仇,记着车顶的事情,所以故意为难我们。”
顾念雨笑笑,“他难不倒我们。”又冲上官九幽连眨四下眼睛。
古灵精怪的样子让上官九幽差点笑出声,当然也准确的捕捉到了其中深意:叫他退下。
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后,“本王已知,退下。”
书房内只剩他们俩人后顾念雨靠近上官九幽,趴在他耳畔。
“司夜跟我说那是魔族诅咒,就是用咒术,让海水及海里的生物都带毒。”
“幽哥,其实酉元丹能解,但水域太广,丹药数量不够用,司夜说他有办法,时机一到就能解。”
上官九幽长臂一伸,将她抱进怀中,坐在腿上。
“你信司夜?”
心里有些紧张,这么机密的事情,司夜竟然跟雨儿说,可见雨儿的地位不一般。
突然生出司夜挖他墙脚的想法,周身散发着戾气。
天辰根本没有魔族的任何记载,哪怕民间传言都没有。
他多次听到司夜说姬东离是魔族,也特意翻找过藏书,却依然未发现任何记载。
所以多数人听到魔族二字肯定会认为是荒诞之说,除非是非常信任,像他信任雨儿这样的,才不会怀疑。
所以雨儿是不是......
顾念雨突然出声,打断他的想法。
“我可不是信任他,我只是信任自己的直觉。”伸手拿下上官九幽的面具,捏捏他的脸,“跟你说过我的直觉很准,你忘了吗?”
又用力捏了两下,像在惩罚。
上官九幽吁了口气,搭在顾念雨腰间的手紧了紧,“没忘,雨儿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清楚的记得。”
“那你刚刚生的哪门子气?你该不会以为我信任司夜,对你造成什么威胁了吧?”
然后故作惊讶的大声道,“难道是以为我看上司夜了?”
“没有,没有。”上官九幽连忙解释。
“你撒谎,你想清楚,不信任已经让我很生气了, 再撒谎只会让我双倍生气,后果很严重。”
上官九幽不再说话。
顾念雨一把将他推开,站到茶桌对面,“我看上他?你脑子指定有病,得治。总之今晚我的气是不会消的,你要敢悄悄回寝室,我就让你找不到。”
摔门离开,遇上忙完的白白。
“有发现没?”
白白一阵嚎。
顾念雨重复着,翻译给书房内的人听。
“你说什么?幽院没进来陌生人?好,我知道了。”
走进寝室把门闩上后欢快的蹦跳,哪儿还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主人,又在跟你幽哥哥勾心斗角啊?”
“你一个戒灵懂个六。”
哼着歌泡了温泉,又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暗道:今晚地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空空......深奥,戒灵表示真不懂。
睡饱的顾念雨早早的醒来,收拾好推开门就撞上了一双熊猫眼。
“雨儿,为夫错了,为夫不信任你,为夫保证以后永远对雨儿保持十分的信任。”
“十分?满分可是一百分。”
“那为夫永远保持满分信任,雨儿别生气了好不好?”
上官九幽从小就在高压缺爱的环境中长大,缺乏安全感,顾念雨都知道。
要不是他丝毫没有节制,逮住机会就折腾,也犯不着为那点事情生气。
瞅这熊猫眼,看着真不得劲儿。
要是继续生气,继续不让他回寝室,那熊猫眼只会更重,多难看啊,影响食欲。
所以为了不耽误吃饭,她选择知足常乐,见好就收。
“好,不生气了,再有下次我保证你永远找不到我。”
“为夫不敢。”
牵上顾念雨的手,与之十指相扣,浑身的低气压瞬间消散。
今日休沐,俩人用完早餐,走进司夜的院子。
司夜正在院内的石桌上摆弄龟甲,头都没抬的问,“找老朽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