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伸手,只见蓝从掏出一个纸包打开,顾念雨望去,看到是糖块。
八殿下拿了一块递给她,“来一块。”
“谢谢,你吃吧,我不饿。”谁家好人大半夜吃糖啊?
“那八哥吃了,受了惊吓后我得补补。”
顾念雨再次捂脸,心说:这么个怂蛋,也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忍受得住他?
不大会儿八殿下“补”完毕,继续问,“弟妹,李家村命案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顾念雨,“......”
跟你说了啊,你非但不信还吓个半死。
“我猜的。”真话既然不信,她只能瞎诌。
“弟妹,人命关天,这怎么能靠猜呢?”
顾念雨连打几个哈欠,起身道,“你不去查会后悔的。”说完走进屋内。
八殿下看向防他如防狼的何管家,“你们王妃说的话你信吗?”
“老奴自然信。”
八殿下拍拍手起身,跃上墙头后离开。
回去路上吩咐蓝从,“安排几个人,连夜赶往李家村。”
存州。
夜已过半,府衙内却灯火通明。上官九幽坐在上首,十一立于身后。右相陆衍、大司农姚植坐在下首。
跪在地上的陈知府,惶恐不安的等宣判,可从天亮跪到天黑,都没等来一句话。
他一直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随时都有要搬家的风险。
更为诡异的是,四周静悄悄,府衙像根本没人似的,这让他愈发不安。
各种猜测折磨着他,渐渐的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感觉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随时都有趴倒在地的风险。
上官九幽的手指一下又一下轻叩着桌面,发出的声音于陈知府而言更像是催命符,终于他撑不住了。
匍匐在地高喊,“九殿下饶命。”
上官九幽看着远方,幽幽的开口,“陈知府,你怕是长时间不在京城,忘了本王的脾气。”
这话把陈知府吓的抖如筛糠。
上官九幽冷若冰霜的眼眸看向他,杀机涌现,“本王从不饶命。”
陈知府被吓得晕倒在地。
十四押着一中年男子从外走来,“禀告主子,这是陈知府的管家。”
那人踉踉跄跄的跪下,“参见九殿下。”
十四将一张纸呈上,“主子,这是他交待的罪行,已签字画押。库房及密室已被我们的人接管。”
上官九幽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随后淡淡的说,“让他醒来。”
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十一,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
边走边拔剑,靠近陈知府后用力刺向对方的大腿。
随着一声痛苦的尖叫,一旁的管家晕了过去。
“九殿下饶命,九殿下饶命。”顾不上疼,陈知府一下又一下的磕头,一遍又一遍的求饶。
“杀了,他们的首级挂在城门口示众。”
十一手起刀落,陈知府和他的管家已身首异处。
这一幕把姚植吓的全身发软。
上官九幽起身离开,姚植使了几次劲儿都没起来,最后是右相陆衍扶起来的。
正在处理尸体的十四开口,“大司农莫怕,陈知府隐瞒灾情,囤粮欲发国难财,增加赋税,不顾百姓死活,他罪有应得。”
“的确是,九殿下手下没有冤魂。”右相扶着大司农朝外走去。
月凉如水,丝丝凉气驱散了白日的闷热,却驱散不了姚植脑海中十一杀人的画面。
陆衍絮絮叨叨的说,“不就是死了两个人嘛,瞧你怕的。”
“右相啊,老夫快六十了,不经吓。”姚植说这话时语气夸张,长长的胡须一颤一颤的,有些老顽童的味道。
“就那,什么都没审问,从下午坐到天黑,说咔嚓就咔嚓了。我怕自己的脑袋也忽然搬家,眼看七十就能告老还乡,安享晚年了,我可不想这么突然的去阴曹地府报道。”
他是从一品,官职没有右相高,之所以敢这般说话,是因为两家交情深,右相自然不会计较。
“放心,一定会心想事成。”
星河璀璨,万籁俱寂。上官九幽立于窗前,看向京城的方向。
不知心心念念的雨儿有没有想他?
这些日子不在一起,他才知道原来思念会让人失眠,原来相思病是这般滋味。
这里的事情必须赶快了结,他要回京了。
顾念雨是被柳云叫醒了,说是八王府送来了一本关于粮食种植周期的书。
原本喜欢赖床的人一改往日做派,迅速起身,脸都顾不上洗就让柳云把书拿来。
柳云双手递上,顾念雨两指夹着,晃了晃,“就这?书?”
不是她没见过世面,实在是幼儿园的绘本都比这厚,就这么几张纸,能记载多少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