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本宫给何姨娘面子。”
柳云收手,站在她身后。
左相瞟了一眼何氏。
原来只是怀疑她攀上灾星了,现在他敢确定。否则以灾星跟她的过节,会听她的话?
好得很!
暗暗在心中记下一笔。
顾念莲狼狈的趴在地上,嘴角有鲜血流出,脸颊都肿了。
她捏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完全被仇恨淹没的人,根本没感觉到疼。
她忿忿不平,为什么命如草芥的人会骑在她头上?
恨不得冲上去将那讨厌的脸抓烂,可理智告诉她,当下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
也罢,今天之辱她忍了。等弘毅登上那位置后,她想让谁死谁就必须死。
她心善,顾念姐妹情,就不要顾念雨的命了。
砍去手脚泡在药水中,看她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岂不快哉。
“妹妹,姐姐知你心中不平。可姐姐也是为你好,就你这般不顾尊卑,要是在外面肯定不是挨几巴掌能了事的。”
“妹妹你一定要谨记自己的身份,早已不是太子妃,要适应新身份,万不可做让左相府蒙羞的事情。”
左相怒目圆睁的看着顾念莲。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些年花费那么多心血培养,算是白费了。
连在小破院长大的灾星都比不过,还能给他带来什么助力?
又瞪了一眼何氏。
一儿一女都没教育好,跟废物有何两样。亏他还一直当宝,哼。
“妹妹省得,多谢姐姐教诲。”
想到儿子会登上那个位置,瞬间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忍。
何氏将人扶起,坐到一旁。
其实想赶紧请府医给顾念莲看脸的,毕竟于女子而言,脸是大事。
可如今左相很多事情都瞒着她,不坐在这里,怕错过重要的事情。
顾念莲忍着痛,眼泪汪汪的看着何氏。她不敢张嘴说话,只要唇一动都疼的要命。
她要赶紧回去,让府医看脸、上药,免得以后留疤。
生她养她的娘亲肯定懂她的意思,可等了半天,她期盼的事情都没发生。
双手搅着帕子,低头垂眸,没人看见她脸上的狰狞。
虎落平阳被犬欺,连亲娘都如此。
都等着,未来一定让这些人后悔现在这般待她。
“敢问九王妃,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左相看着愚蠢的母子俩坐在旁边,心情更是烦躁。
可附近有九王府的暗卫,他也不敢造次,于是一板一眼的说着。
“爹爹,这里是我的娘家,虽然娘不在了,可爹在啊,难道本宫不能回来?”
肉团子眨巴着大眼睛,声音脆生生的问,“娘亲亲,外公好像不欢迎我们耶。”
左相哞色难看至极。没教养的东西,他哪里说不欢迎了,虽然的确是那么想的,可他没说啊。
竟敢猜测长辈的意图,简直岂有此理。
心里气的不轻,但嘴上却说道,“能回,九王妃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院子都给你留着呢。”
“回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吃什么尽管跟厨房说。”
那花的都是她的银子,何氏心中燃起熊熊大火。
靠左相一年一千两百俩的俸禄,养活这么一大家人,荤腥都不能天天见。
原来靠灾星娘的嫁妆维持家里的开支,现在全是靠她,左相说那样的话不嫌臊得慌吗?
“那到不用,本宫跟木木都很能吃,实在怕爹爹养不起。想来爹爹手上紧张,毕竟刚丢四千两。”一边喝茶,一边悠哉悠哉的说着。
“什么?”何氏一声河东狮吼,屋外树上的鸟儿都被惊起了。
“成何体统?”左相吹胡子瞪眼,满脸不屑。
“你跟我说,哪里丢了四千两?什么时候丢的。”
声音很急。四千两可不是小数目,有钱的时候她都看的很重,更别说现在没钱了,那些钱简直就是她的命。
“放肆,竟敢质问本相,你怕是忘了,本相才是一家之主。”
顾念雨不嫌事儿大的说道,“呀,原来何姨娘不知道,我一不小心给爹爹跟何姨娘制造矛盾了,实在对不住。”
“不过爹爹啊,左相府的防守一定要加强,可千万别省防守的钱,这次只偷四千两,下次要是将库房搬空可怎么办?”
“届时,举家喝西北风。”
“木木,我们走吧,你爹还等我们回家吃饭呢。”将肉团子抱起,大步离开。
路过假山时想起这具身体十岁那年,因为很想见左相,躲在假山后就为远远的看左相一眼。
结果被顾念莲发现,骗她说左相在后院。
原主单纯,竟然信了。跟到后院就被顾念莲喊来的侍卫关进了柴房,又命侍卫将柴房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