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三千两,“给,好好张罗过年的事情。”仔细算算她还赚了,允许自己大方一回。
何管家拿着手中的银子,半天没反应过来。
走远几步的顾念雨又回头,“把欠大家的月例发了。”看到还在发愣,没有回应她后又继续道,“何管家?何伯?”
“哦,老奴遵命。”
内心激动不已,顾念雨走远后他竟像木木一般,蹦蹦跳跳的朝前走去。
主院书房内的气压很低,十一跪在地上。
耳边传来凌冽的声音,“你可知错?”
“属下知错,请主子降罪。”
“自去刑堂领50鞭。”
“属下遵命。”
主子暗暗打手势他知道,但他知道银子有多难筹,他更知道主子身边最有钱的就是王妃。万不得已,假装没看见手势。
领50鞭,替主子分忧,值。
十一退下后上官九幽看着桌上的一万两出神,片刻后将银票收进暗格。
翌日早朝,大臣们先后汇报了迎接使臣、北方雪灾及天虞求亲等事。
皇上面露疲乏,扫了一眼群臣,“众爱卿可还有本要奏。”
这话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们都懂,皇上累了,要歇的意思,于是都老神在在的站着。
除了左相。
皇上很是不悦的看向上官九幽。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展开只有当事人懂的较量。
“如若他不是你岳父,朕早就送他上路了。”
“请便。”
皇上气的太阳穴突突突的,强忍住想说退朝的冲动,只见左相已跪在地上。
“皇上,臣有要事启奏。”
要是以为皇上肯定是喜怒不形于色,可今天看左相就像看棒槌,他也懒得演。
“左相你可要想清楚,到底是不是要事?”
来自天子的威压让左相很是心慌,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这事儿于他真的很重要,即便顶着威压也要继续。
“启禀皇上,的确是。微臣家中昨夜失窃,库房丢失了四千两银票。”
这话一出,陆陆续续又有人跪下。
“启禀皇上,微臣家中也失窃了,丢失了两千两银票。”
“启禀皇上,微臣家中也遇上了同样的情况,丢失银票两千两。”
“启禀皇上,微臣也是。”
这几人的声音让左相开始后悔今日的举动。
内阁大学士李中、火器营翼长苏和、光禄寺卿万良,都跟他关系匪浅。
明显是谁在针对他。
怎么把刚才的话收回来?左相伤脑中,右相却直接断了他的后路。
“启禀皇上,微臣愚钝,有一事左思右想依然不明白。”
左相心里一咯噔,想不明白多好,揣着明白的都要装糊涂,揣着糊涂为何要去找明白?
恨不得起身将右相拖出金銮殿,如果可以最好丢出京城。
“右相但说无妨。”
“左相每月一百两的俸禄;李大人从二品,每月80两的俸禄;苏大人正三品,每月的俸禄是70两;万大人从三品,60两每月。”
“微臣好奇是如何才能攒下那么多银子的?”
跪在地上的四人皆冒出一身冷汗。
“右相平身。”皇上这边刚说完,御史就出列了。
百官吃瓜的热情急速上升,一个个恨不得多长出几对耳朵。
“皇上容禀,臣要弹劾左相、李大人、苏大人和万大人,他们贪污受贿,罔顾法纪。”
四人高呼冤枉。
“左爱卿平身。”皇上看着左相,“那么银子是怎么来的?”
简直岂有此理,竟然一个个都比他有钱,竟敢公然打他的脸。
左相自有一套他认为无懈可击的说辞,最初的慌乱一扫而空。
“启禀皇上,微臣夫人的陪嫁里有铺面和庄子,这些年虽谈不上富裕,但也少有积蓄。”
皇上眯着眼睛,打量左相,琢磨哪种死法更配他。
听听,谈不上富裕?随便就让偷儿偷走了四千两,还谈不上富裕?还少有积蓄?
不知道是哪个偷儿,怎么就不端干净呢?
没人敢当面说他穷,可这些个不长眼的在用实际行动将他的穷揭露出来,不可忍!!!
“左相,即日起到查明所说属实前,都不用再上朝。”
左相郁闷不已。明明苦主是他,怎么突然就变被告了?可他不敢质疑皇上的决定。
“来人,把这三个关进大理寺,查明无贪污受贿再恢复官职。”
“皇上,微臣冤枉啊。”
任三人怎么哀嚎,皇上都只是看着,直到他们被拖出大殿。
退朝后左相往日神采奕奕的双眸变得暗淡无光。今日虽免了牢狱之灾,但明显皇上已不似原来那般信任他。
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
左相衣袖下的双手握拳,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挺直腰杆朝宫门走去。